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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诗歌:让唐山走入“庸常”

(2017-05-09 07:49:32)
分类: 诗人论
东篱诗歌:让唐山走入“庸常”

 

                                                                                 辛泊平 


  说诗人多愁善感,我想没有人反对。善感几乎就是诗人的宿命。但是诗人情感的触角和表达方式却是不尽相同的。有的是在时代风云、生活变故、情感突变的背景下,情感触角迅速反应,如迅雷疾雨、火山喷薄,这样的诗人多是时代的鼓手和代言人,比如写下《黄河大合唱》的冼星海,比如郭沫若、艾青和后来的北岛等人。有的是艺术理性多一些,更注重诗艺的探索和实践,比如古代的李商隐、李贺,现代的穆旦、戴望舒以及当代的西川、藏棣等人,这样的诗人会出佳作,但必须放在比较纯粹的诗学背景下阅读,作品的价值才会凸现。有的诗人则是大刀阔斧地破坏和重构,他们在许多时候都是诗学事件的举事者,而且不仅仅局限在诗学领域,而是有把诗歌扩展到文化和思想的“野心”,比如当代的于坚、韩东、伊沙等人。相对于第一类诗人,这一诗人群落仿佛厌倦了社会代言人的身份,而是把艺术触角更多地伸向了世俗的生活。当然,还有另一种,他们仿佛天然就是诗人,他们或许没有那么大的诗学抱负和诗歌技艺的知识积累,他们以普通人的面貌出现在诗坛,但他们伸展的触角仿佛卫星,那些由生活发出的细微的骚动和变化,都会被其捕捉并转化为一种温馨的诗意。他们的诗歌很难用某一类诗学理论来框定。因为,他们与生活同步,他们作品的外延就是生活的外延。河北诗人东篱就属于这一诗人谱系。 

  或许,这样表述有失偏颇。因为,东篱自上网以来,就一直是诗歌论坛非常活跃的诗人,他一身兼《诗选刊》、《诗歌月刊》两大诗歌论坛的值班版主。但他并没有因此卷入极容易爆发的论坛争论,他只是认真地回帖,热情地传播诗坛信息,真诚地鼓励新上路的诗友,简单而又充实。可以说,他在诗歌论坛上的努力,本身就是推动诗歌发展的诗学事件。但他从来没有以功臣自居,依然是谦和地坚守在诗歌论坛,即使是被评为诗歌论坛十大功臣之后,也毫不懈怠。很显然,东篱并没有把自己的诗歌活动和诗歌创作等同起来,作为诗人,东篱有足够的艺术警惕和自觉,他的情感触角和精神世界还是深植于自己的诗歌写作上。东篱的诗歌平和、从容。他关注现实,但并不是把目力局限在具有政治品格和历史价值的事件上,他仿佛有意规避那种为许多诗人所醉心的宏大叙事,而是把情感注入到生活的纹理。在今天,乡土诗人恐怕已成为一种落伍的诗歌命名。但我仍然愿意把他归入这一类诗人。东篱的诗中却有一股味道很足的乡土情结。在泡沫、口水盛行的诗歌背景下,这种打烙着时代印记的乡土气息,使得东篱的诗歌别具一格。他的乡土诗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以歌颂家乡为题材的叶塞宁式的诗作,而是关注他生活的土地上的痛苦、欢乐以及琐碎的生活细节。这些局部的聚焦和定格不同于那种缺乏体温的生活场景的描摹,而是充满地域特征的、带有诗人感悟的精神呼吸。 

  在东篱的诗中,唐山这个在中国几乎具有传奇色彩的城市,具有了毫不张扬的烟火味。“新华街”、“文化路”、 “凤凰山”、“抗震纪念碑”、“冀东烈士陵园”、“大钊公园” 等一批具有惟一性的地物都没有那种历史赋予的光环。这是因为,诗人在选取他们入诗的时候,没有刻意去凸现这些地方的特殊性,而是把它们当成和百货大楼、“徽徽新娘”、“雾起时”一样的生活背景。这是一种非常自然的平民视角,而不是带有观光、猎奇意味的过度抒情。在《我从未进去过冀东烈士陵园》中,诗人这样写道:“……只是想看看里边埋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碑上有土,我可以随手擦擦/好让他们的名字,重新在阳光下亮一回/然后绕着整个园子,随便走走/再出来/如果我不回头/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英雄的事迹在心中,不在形式上。在唐山——诗人生活的地方,埋着英雄的地方和别的地方没有本质上的不同。在这里,诗人是平和的,也是真实的。正如布宜诺斯艾利斯之于博尔赫斯,诗人没有把自己置身于生活的城市之外,而是融入其中。所以,那些看似承载着许多意义的物象,在诗人的笔下就显得“庸常”。而实际上,这种懒散的态度后面,是彻底的融入、深层的体认与热爱。没有光环是城市的常态,没有拔高的情感是真实的表达。博尔赫斯忠诚于他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布宜诺斯艾利斯有了正常的体温,东篱忠诚于他的唐山,唐山也就还原她的宁静与亲切。 

  诗人的心态是平和的,即使是灵魂与世俗的冲突这种让人无法安静的精神紧张,一旦切入真实的生活——比如伺弄一盆花草——就会烟消云散。东篱首先是生活着的普通人,然后才是优秀的诗人。这种看似没有差别的前提和准备实际上却有极大的差别。顾城和海子在某种程度上都是首先确认自己的诗人身份,他们拒绝面对正常、也是庸常的生活,所以,他们才会有让世俗震惊的行为。说实话,对于庸常,坦然地面对和接受比逃避更需要勇气和智慧。史铁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说连死都不怕,还怕活吗?这是感悟生命之后的成熟。对于诗歌而言,这也是健康的情感转化。毕竟,诗歌作为一种精神产品,是让人更好地活,而不是脆弱地死。这应该是诗人的艺术良知和艺术准则。 

  在文学史上,把一个地方美化、神化的作品比比皆是,比如峻青的《雄关赋》,就把一座明代的关城写得得天独厚、不同寻常,可实际上那不过就是一座地理位置比较独特的关城,结构、用料与其他的关隘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还比如王勃的藤王阁、崔灏的黄鹤楼、范仲淹的岳阳楼,等等等等,地方独特,再加上文人的情感夸张,便成奇观。可以说,把一个地方写奇不容易,把一个地方还原并展现其平淡美更难。从这个意义上说,孙犁是了不起的,他为后人留下了普普通通却又充满诗情画意的荷花淀;迟子建是了不起的,她为读者展现了一幅流动着人间烟火的极地风光;同样,作为诗人的东篱也一样出色,不惟他为诗歌论坛做出的贡献,也不是他在论坛上的亲和力,更主要的还是,他的诗让历史上那座与灾难连在一起的唐山进入了生活上的“庸常”与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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