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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诗人六人组之六:张非

(2015-12-25 17:11:41)
分类: 诗评

试窥张非诗歌创作中的布景艺术

郭友钊      雨时诗歌工作室

 

初见《布景》一书,封面呈现一角油画,我感觉该书可能涉及舞台上的布景艺术。注意到著者为张非,就想张非可能是舞美的研究者或者设计者。翻开扉页,见错落有致的几个人的签名,也像一幕具有隐喻意义的布景。在此人名堆起的布景中找到了若隐若现的“张非”二字后,看了一眼书的折口,知道张非是一位诗人。我还猜想,张非虽为诗人,但其职业或许与舞台有关、与编剧或者演员有关,就像象征派诗人、剧作家·安年斯基一样。

因记得伊·安年斯基的短诗《布景》中的惊人一问:“这是你的面具还是你的本身?”我因之期待张非的诗集《布景》中应有许多关于舞台、关于演员、关于布景等观察思考的内容,并有超越·安年斯基时代的洞见。研读了一遍又遍《布景》,我未在整本诗集中见到“景布”甚至暗示可能存在布景的“舞台”等词语。我用望远镜、放大境甚至显微镜在文字堆中寻找“张非”和与“张非”关于的内容。张非出生在坝上草原,是学理科的诗人,很年轻就成名的诗人,从商的诗人,中断十年不写诗的诗人,从草原迁居到平原并曾探究过黄河、湘江、潍河源头的诗人,与舞台、与演员、与布景均无直接关系的诗人。

我十分诧异于《布景》中没有一首诗取名“布景”,没有一行诗出现“布景”,这会不会文不对题?想起关于舞台布景的一个传说:武生泰斗盖叫天演戏时不布景,人问其故,回答说:“景全在我身上。”人还不解,京剧表演艺术家叶少兰解释说道:“通过他的眼神,人们就可以看到风有多大,浪有多高。”《布景》内文没有闪现“布景”二字,若问张非何故,他会不会回答说“布景全在我诗中”?

诗中的布景若何?在古典文学研究专家钟尚钧教授的眼中,“树林丛生,百草丰茂”中的草与树就是建安七子曹操《观沧海》的布景;“障泥未解玉骢骄我醉欲眼芳草”的草也是唐宋八家苏轼《西江月》的布景。在我看来,海边的碣石,是《观沧海》的舞台;登碣石的曹操,是《观沧海》的演员;而那澹澹的海水、海水中的洪波、洪波之上的日月与星汉,也是《观沧海》的布景。至于《西江月》,其舞台为春夜蕲水的绿杨桥,演员为酒醉的“我”苏轼,布景除芳草外,还有一溪风月、一声春晓。

《布景》中的诗作,多有舞台、演员、布景等要素。如《碣石是一个村庄》,碣石村自然是舞台,“我”是演员,“手捻飘飘长髯”的“一位老人”、“惊飞的鸟”、“风”等为布景。再如《酒后辞》,酒醉的已是“我”和“你”“他”,醉酒的地方或许在酒家或许在家里,布景已换成酒中的气泡、喝空的酒瓶、敲击的筷子、隐约的小曲。《观沧海》与《碣石是一个村庄》、《西江月》与《酒后辞》的舞台类似,但演员不同,布景不同,诗意已完全不同,真正地出现了“代沟”。

《布景》中的布景,多是张非生活的场景:坝上草原故乡的雪、榆树、杨树、干枝梅、菊、向日葵、牵牛花、草场、马、羊、蝴蝶、鸿雁、喜鹊、土坯房、麦田、坟等;冀中平原第二故乡的环城河、机场路、立交桥、班车、高铁、水工厂、砖厂、社区、烟窗等;外乡的河流、河流的上游、大海、山、山脉、稻草人、蚂蚁等。这些种类的布景,从某种程度显示着张非诗歌作品的底色。

部分布景为恒久已存的自然之物,具有地特色。如榆树,它生长于干旱、半干旱的高原地区,与西北沙漠中的胡杨、华北平原的槐、长江中游的柳、南岭的樟、沿海地区的榕完全不同。《矮榆树》一首诗中,“我”描述了低矮的榆树在夕阳下晃动、摇摆,那是高和矮之间的晃动、摇摆,那是与高大的杨树对比下榆树的晃动、摇摆,那也是“在坝上的野外一直站立”的晃动、摇摆,只因“它们的命运各不同。”杨树具有广适性,南北方都有,与榆树完全不同。于是,“我”知道树与树的不同,如像矮榆树的“我”想“或借助你的视线行走”。另一首《榆树》,未交代榆树的高矮,可“我”在乡下,攀榆树的高枝,采榆树叶子间熠熠闪光的榆钱,因为“那时我还没有什么理想”。还有一首《麦田守望》,小矮树与坟成了布景:“一棵小矮树终会枝繁叶茂/一座坟终会繁衍成一群/它们如同那些落叶一般/舍不得离开自家的这片麦地”;可在《杨林》中,低矮“榆树”的布景转身变成高大的“杨树”,迎风摇晃,变换了舞台,“即使我离乡久了,它们也没有朝向路口的望姿”,这暗示“我”已回不到生长低矮榆树的故乡。究其回不去的原因,“我”或许成了《稻草人》:是个“微醉的人”,“陶醉于这个角色”,“使劲摇晃这个庞大的世界。” 这几首诗的布景,从矮榆树、杨树、麦田、坟、稻草人拼接在一起,是现实布景,大略反映了“我”从坝上草原的农村迁居到冀东平原的生存状态。

冀东平原虽然成了第二故乡,但外乡还有风景,还能成为作者的布景。河的布景是历史布景。《过湘江》,“按惯例我会问关于湘江的上游”,“把疼痛都留给了下游等着他们的灵魂”。《过潍河》,“上游的幌子”、“上游是泡沫”,“下游正是佳酿”。《过黄河》,“上游/十数年前的人生热热闹闹”。《一条河流和她的两个名字》,“而一条河流/已不再叫上游的名字”。河以及上游、下游的布景何喻意?那就是时间、就是历史。“那静静流淌的/除了时光/也被我们称作河流”。而认真地进入历史,在《山,山脉》中的布景则为汉唐隆起、宋辽逶迤的“大山”,以及“抬起了一座山峰”的“一群蝼蚁”。这些河、河流的一段,山、山峰中的蝼蚁的布景,也大略地反映了“我”的历史观,反映我在河流、在时光中寻找自己,定位自己。然而,“我”又是什么呢?“向日葵”的布景能够说明问题:“我的意识和行为/好比故土和葵”,“为了所谓的光/我不止一次扭了身形”(《葵花续集》),这是青少年的“我”,长在上世纪六、七、八十年代的“我”;“凉意中/继续我深秋的行走/或驻足/田间独守的葵花/交出了籽/也交同了满腹的心思/剩下的时日/它不需要转动头颅/不再需要/迎着光/点亮心中的夜莺”(《向日葵》),这是成熟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的“我”,步入中年的“我”。去向日葵化,这或许是“我”从农村走向城市的生活映像。

应时对景。观景、景中取景、用所取的景来布景,或许是布景人生存以及生活状态的映像。《山,山脉》中的布景,作者众多山为主景,面对可选的与山峰相的景可能有万里长空搏击长空的膺、的黑云、山坡上的森林、河谷中的奔流等等,但作者却选择了蝼蚁、青草这些微观的景物,形成强烈的、非对称的对比。在《初雪》,一场苍天飘飘的大雪为主景,即将初雪覆盖的人群、小镇帽子、道路等成为了次景,也形成了强烈的、非对称的对比。这或许是作者虽然在底层,却对历史、对现状进入了深入观察与思考能府仰天地,已有人在深谷,心在山外的情怀。

《布景》中的布景,如榆树、杨树,再如河流、向日葵,为自然界的物象。物象早为古代诗人所关注,所深刻阐述。白居易著的《金针诗格》认为“诗有内外意”,而“外意欲尽其象,象谓物象之象,日、月、山、河、虫、鱼、草、木之类是也。” 唐书《风骚旨格》一语中的:“物象者,诗之至要。”而用物象来布景,来寓诗之外意,具有象征主义的技法。《布景》中的诗歌创作布景艺术,无疑是深得古典诗歌创作的历史精髓的,也无疑吸纳了英美象征派诗歌创作的要点。

借助舞台艺术重构诗歌创造的布景艺术,尚无理论上的探讨。对《布景》中布景的探讨也只属于窥探。我不认识《布景》的作者张非,或许张非从没有想过要用布景艺术来表达诗的外意呢。因此,此小评不免“望文生义”,还望读者诸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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