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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中的比喻之花

(2013-05-04 18:4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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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陈敬容

不用

就是

作用

分类: 诗论
          诗歌中的比喻之花

                           苗雨时

 

漫步诗歌园地,扑面而来的,仿佛是晨雾中盛开的万紫千红的花朵,它们摇曳多姿,吐放清香,闪烁着一种瑰丽而朦胧的风采。这,大概就是诗歌中缤纷的比喻。

几乎所有的诗歌都生长着比喻。没有比喻的诗歌是很少的。因为比喻是诗美达成的重要因素。缺乏比喻的诗歌多少显得有些荒芜。诗歌园地永远开放着不败的比喻之花。

比喻,是诗歌从现实跃向艺术世界的必然途径。诗与散文不同,它忌讳直接如实的陈述,因为诗的目的不在于陈述一个事实,而在于抒发生命的情感。诗人是以心理方式编织事件,而不是把它当作一段客观的历史。因此,诗所创造的是一个被虚化的生活幻象。即使那些貌似写实的涛歌,也是经选择、被简化和概括化了的,而不是支离破碎的实在。所以,诗歌从第一句开始,就应该建立诗人主观经验的表象,读者一入读就立即面临着经验的虚幻的秩序。而比喻正是造成这种生活幻象的一种艺术手段。比如,我们说:“祖国,我爱你。”这是直陈,没有被虚化,不是诗。而郭沫若在<炉中煤)中所吟唱的祖国则是另一番景象了: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不辜负你的殷勤,

    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思量。

    我为我心爱的人儿,

    燃到了这般模样!

 

诗人曾说:“五四以后的中国,在我的心目中就象一位很葱俊的有进取气象的姑娘,她简直就和我的爱人一样。”这样,祖国在比喻中,就被诗人眷恋的情绪所重新塑造,它就被虚幻化,也就是诗化了。

比喻作为一种表现手法,在我国诗歌中源远流长。从(诗经)开始,中经楚辞、汉魏六朝诗、唐诗、宋词、元散曲,直到五四新诗,都被广泛的运用,并在运用中得到了丰富和发展。关于比喻的研究,也被历来诗论家所重视。最早见于(周礼)中,把赋、比、兴与风、雅、颂并称为《诗经》“六义”。朱熹在(诗集传)中说:“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刘勰在《文心雕龙·比兴》中说:“且何为比?盖写物以附意,言以切事者也。”此外,还有博喻、曲喻、喻之两柄、喻之多边等论述。

总观比喻的实践与理论,比喻的审美构成,应具备两个条件:其一,比喻事物和被比事物,必须在整体上、本质上不相同。其二,比喻事物和被比事物又必须在形式或内容的某一点上相似。本质不同,比喻才有意义,有相似点,比喻才能达成。例如,左手象右手,不能构成比喻,因为两者本质相同。“芙蓉如面柳如眉”,可以构成比喻,因为“芙蓉”与容颜、柳叶与眉毛,两者本质不同,但在美和细长上相似。这样,比喻就产生了一种虚化的审美效果。

比喻往往是以显见的事物比喻不显见的事物,或者以感性事物比喻不可见的精神现象。比喻的特点和作用,就在于突出和强化:突出事物的某些特点,强化诗人的某种情感,使诗的意象具有一种非常的气象。例如,艾青的《我爱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这首诗的主体部分是一个比喻:以鸟喻诗人。两者的共同点  是歌唱:鸟歌唱,诗人也歌唱。但在这共同点的展现过程中,加上了诗人很强的主观意愿,那就是喉咙是“嘶哑”的,歌唱的对象是土地、河流、风和黎明。这就层层强化了诗人的感情。临近结束时,又突然来了一个大的转折,进一步深化了人鸟之喻:鸟有死,人也有死。鸟的歌唱是终生的,诗人的歌唱也是终生的。诗人爱这土地和鸟一样:生于斯,歌于斯,葬于斯,在兹念兹,至死不渝。结尾两句,正是在这种层递比喻之上的爆发。爆发的力量来源于比喻的层层蓄势。

比喻的具体方式,主要有三种:明喻、隐喻、借喻。

明喻。在本体与喻体之间,加连接词“象、如、若、似”等,明白指出“甲象乙”。例如:

 

    人活着

    象航海

        ——绿原《航海》

 

    雨后黄昏的天空

    静穆如祈祷女肩上的披巾

       ——陈敬容《雨后》

 

隐喻。在本体和喻体之间,加上“是”,表示两者关系更进一步。它的形式不是“甲象乙”,而是“甲是乙”。这种比喻,从字面上看没有“象”字,但“象”的意思却隐含其中,所以叫隐喻。

例如:

 

    你是春天的灯

    在绿野上照明了

    一条走向花丛的路径

        ——丽砂《蝴蝶》

 

    爱情是人生的建筑。

    如果一朝坍倒,

    断砖残瓦都将落在心间!

        ——弘征《建筑》

 

借喻。不用“象”、“是”一类连接词,干脆省略本体,只说喻体,以比喻事物直接替代被比事物。这种比喻又比隐喻更进一步,表达也更简洁。例如:

 

    快渴死的金鱼

    一池火焰嘶咬着

 

    脱不掉紧身的红鳞

        ——傅天琳《迪斯科·在西柏林布达舞厅》

 

    忽忽的日月匆匆的风

    总拉不住一扇哭笑的门

       ——齐兴智《历史》

 

第一首以金鱼比舞者,舞者不出现,只以金鱼在火中挣扎来表现那疯狂的舞蹈。第二首,以风总拉不住哭笑不止的门来比历史,不见历史,只见门,那扇门的哭笑无常就是一部历史。这些都是借喻。

除此之外,在比喻构成上,还有两种情况,那就是:近取喻和远取喻。近取喻,是说喻体和本体,有密切关系,或者是在本体的环境中,或者在感情上与本体有一定关联。例如,同样是比喻美女,知识分子圈内和大众中间就不同。郭沫若在《瓶》中,形容他的爱人是“啊,人是同梅花一样”,“啊,姑娘呀,你便是这花中魁首”;这显然属于知识分子的精神世界。而在《王贵与李香香》中,则是“山丹丹开花红姣姣,香香人才长得好”,山丹丹在李香香的生活环境和情感领域,是比较常见而熟悉的。这些比喻和生活距离较近,所以是近取喻。近取喻,人们熟悉,容易感到亲切,但有些比喻长期使用,也容易老化,缺乏新鲜感,所以,有的诗人在创作中运用远取喻。所谓远取喻,就是本体和喻体差异越大,从环境和感情上距离越远,两者合成比喻,则新奇感更强,艺术效果也更高。例如,郭沫若赞美工业文明,把烟囱里的浓烟比作黑色牡丹,把摩拖车前灯比作二十世纪的阿波罗。而海涅说“寒冷象火一样灼人”,寒冷与火,大相径庭,但联在一起,则奇警动人。新时期的诗人,他们的比喻,往往采取远距离拼接。如北岛的《黄昏:丁家滩》:

 

    是他,用指头去穿透

    从天边滚来烟圈般的月亮

    那是一枚订婚戒指

    姑娘黄金般缄默的嘴唇

 

把月亮比作烟圈,手指当然可以穿透,而后烟圈又变成金戒指,金戒指又重合了嘴唇,这样大跨度层层设喻,就产生了打破常规的奇妙的艺术效果。

艺术永远追求陌生化、新鲜感。比喻的创造也是如此。王尔德说:“第一个用花比美人的是天才,第二个再用的是庸才,第三个就是蠢才了。”所以比喻贵在创新。每—个诗人身上都应该有一颗勇敢的种子,致力于同停滞,僵化作斗争,永远创造性地“言前人所未言,发前人所未发”,在歌唱中高标自己的声音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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