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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间四大传说(2)

(2024-03-24 20:40:07)
分类: 图文:古典诗文
中国民间四大传说(2)

        二、四大传说的形成过程
        四大传说都经历了较长历史时期的形成、演变和丰富的过程。
        (一)牛郎织女传说的形成过程
        在先秦时期,牛郎星与织女星是神话中的形象,相互间还没有爱情关系,这种情形在《诗经·小雅·大东》中有所描述:
        维天有汉,监亦有光。跬彼织女,终日七襄。
        虽则七襄,不成报章,皖彼牵牛,不以服箱。
        上述诗句可用现代汉语翻译为(余冠英译诗):
        天上有条银河,照人有光无影。织女分开两脚,一天七次行进。
        虽说七次行进,织布不能成纹。牵牛星儿闪亮,拉车可是不成。
        宋陈元靓《岁时广记》卷二六收《淮南子》云:“乌鹊填河成桥而渡织女。”《淮南子》是西汉时成书的资料。如果该资料属实,则可以说,西汉时,牛郎织女已经人格化,而且其爱情故事似乎已经完整形成。只不过西汉时期的相关资料不很充分。到东汉时期,相关记载已很明确。班固在《西都赋》里写道:“临乎昆明之池,左牵牛而右织女,似云汉之无涯。”这里记载了昆明湖的两边有牛郎织女的塑像,说明关于二星的传说已流传较长的时间,并广为人知。东汉末年的《古诗十九首》描述了牛郎织女的爱情悲剧: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在该诗中,牛郎织女已有明确的爱情关系,而且有天河相隔的结局。唐韩鄂《岁华纪丽》卷三引东汉应劭的《风俗通义》:“织女七夕当渡河,使鹊为桥。相传七日鹊首无故皆髡,因为梁以渡织女故也”这里明确记述了喜鹊搭桥、七夕相会的情节。到后世,该传说又同“两兄弟型”、“毛衣女型”、“难婿型”故事结合,故事情节更为丰富。
        (二)孟姜女传说的形成过程
        孟姜女的前身是先秦时期的齐国将领杞梁之妻,《左传·襄公二十三年》记载了杞梁战死、杞梁妻谙熟礼法而拒绝齐侯郊吊的故事:
        齐侯还自晋,不入,遂袭莒……莒予亲鼓之,从而伐之,获杞梁,莒人行成。齐侯归,遇杞梁之妻于郊。使吊之。辞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若免于罪,犹有先人之敝庐在,下妾不得与郊吊。齐侯吊诸其室。
        从上文可知,杞梁(全名杞梁殖)是作战时被俘获杀死的。杞梁妻熟知礼节并善于辞令,她的一番话句句在理,使齐侯只得到杞梁家中吊唁。但这个记述很简略,杞梁妻的其他事迹全无记载,后来的故事是衍生出来的。
        《礼记·檀公》说“其妻迎其柩于路而哭之哀”,《孟子·告子下》说杞梁妻“善哭其夫而变国俗”,增加了杞梁妻“善哭”的情节。到汉代,关于杞梁妻的传说又增加了一些内容。刘向在《说苑》中说杞梁妻“昔华舟杞粱战而死,其妻悲之,向城而哭,隅为之崩,城为之阤”(卷十一《善说》);开始有了哭倒城墙的情节,但是此处的“城”还不是长城,应该是杞梁妻哭泣的地方的城或者是杞梁战死的地方即莒城。《列女传》(作者佚名,一说为刘向)在记述了杞梁妻拒绝郊吊于是庄公改而家吊的事情后,又记载:
        杞粱之妻无子,内外无五属之亲,既无所归,乃枕其夫之尸于城下而哭之,内诚感人,道路过者莫不为之挥涕。十日而城为之崩。既葬,曰:吾归矣!夫妇人必有所倚者也;父在则倚父,夫在则倚夫,子在则倚子。今吾上则无父,中则无夫,下则无予,内无所依以见吾诚;外无所依以立吾节,吾岂能更二哉!亦死而已!遂赴淄水而死。(卷四《贞顺传·齐杞梁妻》)
         其中描述更为细致,并增加了殉情的情节。
        至此是早期的传说内容,围绕杞梁妻知礼、痴情而展开。到唐代的《同贤记》(见《琱玉集》)中,就有了秦始皇兴役筑城、孟仲姿与杞良邂逅成婚、万里寻夫、哭倒长城的主要故事框架:
        杞良,秦始皇时北筑长城,避苦逃走,因入孟超后园树上。超女仲姿浴于池中,仰见杞良而唤之,问曰:“君是何人?因何在此?”对曰:“吾姓杞名良,是燕人也。但以从役而筑长城,不堪辛苦,遂逃于此。”仲姿曰:“请为君妾。”良曰:“娘子生于长者,处于深宫,容貌艳丽,焉为役人之匹。”仲姿曰:“女人之体,不得再见丈夫,君勿辞也。”遂以状陈父,而父许之。夫妇礼毕,良往作所,主典怒其逃走,乃打杀之,并筑城中。仲姿既知,悲哽而往,向城而哭,其城当面一时崩倒。死人白骨交横,莫知孰是。仲姿乃刺指血,以血滴骨云:“若是杞良骨者,血可流入。”即沥血,果至良骸,血竟流入,使将归葬之也。
        该记载将杞梁妻故事与秦始皇修长城的事情联系起来,已具备孟姜女传说的主要内容,而且有很生动的细节描写。这是见于唐朝文献的完整记载,但据资料表明,孟姜女传说已在隋唐之前的北齐时期形成。由于北齐统治者多次强迫百姓大规模修筑长城,使千百万民工背井离乡,很多人死在工地,人们就假托秦始皇修长城的事情,把杞梁妻的故事改造成孟姜女传说,来表示对当时统治者强修长城的抗议。唐末五代时被称为“禅月大师”的贯休和尚有《杞梁妻》一诗(《全唐诗》卷八二六):
        秦之无道兮四海枯,筑长城兮遮北胡。
        筑人筑土一万里,杞梁贞妇啼呜呜。
        上无父兮中无夫,下无子兮孤复孤。
        一号城崩塞色苦,再号杞梁骨出土。
        疲魂饥魄相逐归,陌上少年莫相非。
        该诗显然采用了《列女传》关于杞梁妻的说法,又将之与秦始皇筑城之事结合,虽在情节上没有比《同贤记》增加新的内容,但是可以当做孟姜女传说与杞梁妻故事的关系的佐证之一。
        后世的传说又增加了孟姜女与秦始皇斗争的故事。
        (三)白蛇传的形成过程
        关于该传说的最早文字记载为明编宋代话本《西湖三塔记》,是一个妖精迷害人并被镇压的故事,其中已有白蛇传的核心情节:白蛇爱上了人,被镇于石塔下。其余细节也与后来的传说有相似的地方,如男主人公与蛇精的女儿在西湖相遇,最后真人将蛇精用法术镇压等。但差异也是很显著的,其中最主要的差异在于女主人公还是一个吃人的妖精。
        明代冯梦龙的话本《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有了完整的故事和细节,而且具备了后来的白蛇传的基本情节,从西湖同船借伞相识,到最后用法海和尚的金钵将白娘子镇压在雷峰塔下,与后来传说的故事梗概很接近。白娘子形象的基调已经人格化,虽然仍然时现妖法盗取官府库银、抗拒官差,或有时露出凶相,但没有了吃人、害人的情节,在与许宣(后来改称许仙)交往时一直是以感情强烈执著的良家女子面目出现。不过故事仍然有“妖精缠人”的痕迹,主要是二者之间的爱情不够均衡,白娘子单方面的爱情过于主动坚决执著,而许宜过于被动软弱游移,曾在官府供出白娘子,后来也不断怀疑白娘子,在得知白娘子的真实来历后,竟有意配合法海捉拿白娘子,即许宣基本上还是一个被妖精迷惑后来迷途知返的角色。小青的形象也比较模糊。
        此后,白蛇与许宣的爱情故事传播趋盛,其情节在说书、戏曲等民间艺术形式中不断丰富。到清乾隆年间方成培的《雷峰塔传奇》,白娘子已由蛇妖完全转变为蛇仙,既有真诚、善良、勤劳的美好品质,又有勇敢顽强的斗争精神,成为民众理想中的妇女形象;故事情节也更为生动细致了。
        到近现代,该传说突出了反封建、争自由的主题,增强了白娘子、小青同封建势力的代表法海的斗争情节,许宣虽然斗争精神不如白娘子那样突出,仍有些软弱,但也由被动游移的角色转化为追求爱情幸福、主动与法海抗争的形象。
        (四)梁祝传说的形成过程
        一般认为,梁祝传说的主人公是东晋时人。而该传说故事最早何时形成,尚无确切的证据来断定,根据后来的相关文字资料,可大致推断在东晋到南北朝时期。南朝民歌《华山畿》中有这样的诗句:“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与后来梁祝传说的结尾相同。但南朝陈代僧人智匠所纂的《古今乐录》为该民歌所作题记,记载为另一个爱情故事:
        《华山畿》者,宋少帝时懊恼一曲,亦变曲也。少帝时,南徐一士子,从华山畿往云阳。见客舍有女子年十八九,悦之无因,遂感心疾。母问其故,具以启母。母为至华山寻访,见女具说闻感之因。脱蔽膝令母密置其席下卧之,当已。少日果差。忽举席见蔽膝而抱持,遂吞食而死。气欲绝,谓母曰:‘葬时车载,从华山度。’母从其意。比至女门,牛不肯前,打拍不动。女曰:‘且待须臾。’妆点沐浴,既而出。歌曰:‘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活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棺应声开,女投入棺,家人叩打,无如之何,乃合莽,呼曰神女冢。
        该记载的情节与梁祝传说相近之处较多,但没有关键的女方女扮男装外出求学的情节。即使《华山畿》所咏不是梁祝传说,其情节也与梁祝传说有密切的关系,即梁祝传说的故事情节应是受前者影响而形成的。
        最早的文字记载见于初唐梁载言《十道四蕃志》,该记载十分简略,转见于宋代张津的《四明图经》:“义妇冢,即梁山伯祝英台同葬之地也。在县西十里‘接待院’之后,有庙存焉。旧记谓二人少尝同学,比及三年,而梁山伯初不知英台为女也。其朴质如此。按《十道四蕃志》云:‘义妇祝英台与梁山伯同冢。’即其事也。”直到晚唐张读于大中五年(851年)成书的《宣室志》,才有了较具体的记述:
        英台,上虞祝氏女,伪为男装游学,与会稽梁山伯者同肄业,山伯,字处仁。祝先归,年,山伯访之,方知其为女子,怅然如有所失。告其父母求聘,而祝已字马氏子矣。山伯后为鄮令,病死,葬鄮城西。祝适马氏,舟过墓所,风涛不能进,问知山伯墓,祝登号恸,地忽自裂陷,祝氏遂并埋焉。晋丞相谢安奏表其墓曰“义妇冢”。
        这段记述虽简短,但梁祝传说的基本情节已具备。
        宋徽宗大观年间(1107—1110),李茂诚撰写了《义忠王庙记》,描写祝英台的临终情景为:“英台遂临冢奠,哀恸地裂而埋壁焉,从者惊引其裙,风裂若云,飞至董豁西屿而坠之。”其衣裙飞走的细节似乎为后来的“化蝶”做了一定准备。对梁山伯的结局则有较大改动:写梁山伯听说祝英台已许嫁马氏后,“神(指梁山伯)喟然叹曰:‘生当封侯,死当庙食,区区何足论也!’后简文帝举贤良,郡以神应召,诏为鄮令。”他的死是由于“婴疾勿瘳”。到宋安帝时,梁的魂灵又托梦帮助太尉刘裕镇压孙恩起义,一举打败孙恩义军,于是刘裕表奏梁的功劳,“帝以神功显雄,褒封义忠神圣王,令有司立庙焉。”这种结局是封建社会的文人按统治阶级的思路对民间传说的改造。接下来的文字资料便是上文提到的南宋乾道五年(1169年)张津的《四明图经》。
        梁祝化蝶的记载首见于南宋绍兴年间(1131—1162)薛季宣《游祝陵善权洞》诗:“蝶舞凝山魄,花开想玉颜。”南宋咸淳年间(1266—1274)《昆陵志》也提到“昔有诗云‘蝴蝶满园飞不见,碧藓空有读书坛’”。化蝶传说应该是在此时以前形成的。明清时期关于化蝶情节的记载更为明确。明代冯梦龙《情史》卷十中说:“吴中有花蝴蝶,橘蠹所化,妇孺呼黄色者为梁山伯,黑色者为祝英台。俗传祝死后,其家就梁冢焚衣,衣于火中化成二蝶。盖好事者为之也。”这里说是祝英台的衣裙化为蝴蝶。也有些记载直接说是梁祝的魂魄化为蝴蝶,如明代扬州的彭大翼于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成书的《山堂肆考》中说:“俗传大蝶出必成双,乃梁山伯、祝英台之魂。”
        明、清时期关于梁祝传说的记载较多,在宋代以前资料的基础上增加了不少细节。除文人笔记外,还出现了地方志如《宁波志》、《鄞县志》的记述,不过地方志也是根据传言和前人笔记来记述的,并不能由此断言其所记为真事。这里我们看清代邵金彪所撰《祝英台小传》:
        祝英台,小字九娘,上虞富家女,生无兄弟,才貌双绝。父母欲为择偶,曰:“儿当出外游学,得贤士事之耳。”因易男装,改称九官,遇会稽梁山伯,遂偕至宜兴善权山之碧藓岩,筑庵读书,同居同宿三年,而梁不知为女子。临别,与梁约曰:‘某月日可相访,将告父母,以妹妻君。’实则以身相许也。梁自以家贫,羞涩畏行,遂至愆期。父母以英台字马氏。后梁为鄞令。过祝家,询九官。家僮曰:‘吾家但有九娘,无九官也。’梁惊悟。以同学之谊,乞一见,英台罗扇遮面,出一揖而已。梁悔念成疾,卒,遗言葬清道山下。明年英台将就马氏,伞舟于迂道过其处,至则风涛大作,舟遂停泊。英台乃造墓前,失声恸哭,地忽开裂,堕入茔中,绣裙绮襦,化蝶飞去。丞相谢安闻其事于朝,封为义妇。此东晋永和时(345—356)事也……今山中杜鹃花发时,辄有蝶双飞不散,俗传是两人之精魂。今称大彩蝶,尚谓祝英台云。
        历史上的梁祝传说资料除了文人笔记与志书之外,还有各种民间戏曲的传承线索。民间艺人在小戏、曲艺等形式中在保留传说的基本情节要素的前提下,加入了很多生动的细节,故事的发展过程、梁祝生活的时间地点也与文人记载有很多不同之处。到现代戏曲,综合了历史上的各种版本,情节更完整,细节更加丰富,如增加了情节“柳荫结拜”、“书馆谈心”、“十八相送”、“思兄”、“骂媒”、“楼台会”、“哭灵”等。最为成功也是影响最大的戏曲作品是建国后的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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