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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慧良传》第一章:东吴引(3)|魏子晨

(2023-02-04 21:52:52)
分类: 图文:粉墨人生
《厉慧良传》第一章:东吴引(3)|魏子晨
晚年厉慧良

        宁波来了个戏院老板何志根,别号“尼姑”。义父李寿仙没有给何老板找到戏班,突然想到“更新”的童伶们,便建议:“看看小孩戏吧!”
        “小孩戏,没意思。”
        “你看看么,又不要钱。”
        不料,何老板一看,看中了。“我要!我要!”
        义父虑及父亲的经济窘迫,便代为在合同上签字。合同一个月,酬金7000元。李寿仙又接受了“订洋”。随后,找到厉彦芝,转上“订洋”,说明情况。
        彦芝是个讲义气的人,断然拒绝:“周老板待我不错。现在正是他危难的时候,咱不能走!”
        “不走,你怎么活下去?我老接孩子到家里吃饭,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有一条:如果你不去,我就得挨罚,这不要我命吗?”
        彦芝一看,也没别的办法,不得不找周筱卿。他把合同一撂,说:“老板救我!”
        周老板真也通情达理:“厉家孩子为我出了力,一分钱也拿不到。现在,彦芝困难,我应该放行。但有一宗,我在杭州订了一个合同,写上你们了。你们得回来!”
        “可以。”
        周老板与各位股东们商议:“厉家对我不错,戏演得多,也制了不少行头,都是孩子们穿的。人现在要走,留下行头干什么?送给他们,也算补一补情。”股东们都同意了。
        义父李寿仙为厉家到宁波演出,又做了一套行头相赠。
        这样,厉彦芝率郭三增、赵瑞春、孟宏垣等老师及厉氏兄妹五人、“大学生”七人等共约四十来人,直奔宁波。
        到了宁波,与朱翠梅、黄宝岩、李玉虎、十龄童等人同台演出。大、小班分开,只有到了《天下第一桥》才合在一起。
        厉彦芝实际上还是外行习惯,不是这戏好我“拿”着卖,而是“好货”一下子都“扔”出去了。老板高兴,给“更新”童伶送宽带鱼、送羊腿,以示慰问,赚大钱了啊!
        厉慧良并不感到有滋味。
        《甘露寺》里不是有“比”吗?关羽、张飞赵云诸葛亮四人。慧良总把“二将军”念成“二先生”、“诸葛亮”反念成“这个将军”。唱了三十天戏,也邪了,二十九天都念得一塌糊涂。慧良在戏里,前乔玄、中鲁肃、后张飞。等戏下来,头一“掭”,胡子一摘,袴衣一脱,下袴一解,脱了彩裤,慧良很“自觉”,往板凳上一趴,等挨那二十板子!一出《甘露寺》,“一赶三”,体力消耗多大!不管那一套,照揍不误!
        戏班对门住着一位长辈,看到这种场景,十分不忍,过来抱住了慧良:“孩子才多大?你们就这么打!多累的戏么!”他对着厉彦芝,对着老师们。但是,在“打人”问题上,厉彦芝与老师们是绝对“统一”的。
        一月合同期满,厉彦芝率班离开宁波,到杭州践约。
        何志根老板尝到了甜头,又找到上海李寿仙:“回去,休息一下,还让小把戏来宁波。”他又拿出了合同。李寿仙又代签合同,代收订金。赶到杭州,对厉彦芝说:“我给你签了合同,二到宁波。如果你不去,我就得挨罚。……”仍如前法。回到上海,厉彦芝向周筱卿再次陈情。周老板只好答应:“走吧。走吧。”于是,又有了二到宁波。这时,“西安事变”爆发不久。
        因为初到宁波,天天都得排戏,不排就跟不上演出。这就带来两个问题,天天排戏,不能好好教学,既耽误了孩子的年华,又耽误了厉彦芝的时间,于戏班十分不利。一位姓张的朋友建议厉彦芝:不如成立个科班,收点学生,这样一劳永逸。厉彦芝欣然采纳了!所以回到上海,招兵买马,延师收徒。
        1936年10月,“厉家班”终于正式成立了!
        入科前,要写“关书”,规定学习及帮师年限。入科后,早晨练功吊嗓,上午排戏、学英文,下午排戏、练把式,晚上演出。散戏后,有一顿宵夜。前半年练基功,然后才上台跑龙套。戏学多了,才能当配角。要严守班规,诸如:按时起床练功,不准误场;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出大门,不交朋友,不谈恋爱……违者,打,甚至“打通堂”(打通堂:一人出错,全班挨罚。)。
        经过一番努力,1936年底二到宁波时,已是近百人的“厉家班”了,但仍是大小班合演。首场《天官赐福》,人山人海,蔚为壮观。
        厉慧良在宁波过了1937年的春节。随后,再到杭州。
        在杭州,厉彦芝恰遇好友孟燮卿。孟燮卿,北京人,出身书香门第,深谙旧学文理,为“票”戏甚至与家庭决裂。年轻时与厉彦芝结为金兰之好,后下海,师承黄润甫。20世纪30年代初,常住上海,开始授徒。这时,彦芝特别请他为慧斌说了《煮酒论英雄》、《割须弃袍》、《阳平关》等曹操戏。
        “厉家班”到南京,带着一点“寻根”的意味。完全脱离开大班,14岁的厉慧良当了主演。厉彦芝又请来“富连成”的高材生关盛明,为慧良说了《硃痕记》、《一捧雪》,使他在产保福所教的基础上又提高了一步。关盛明与赵瑞春合作,对“厉家班”走京朝派之路起了决定性作用。
        “厉家班”再由南京出发的时候,已经俨然是江南一大童伶京班的姿态了!
        五、“我也是抗日的力量!”
        “厉家班”随后到镇江,到芜湖。
        在芜湖,爆发了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七·七事变”。上海小报讹传:厉慧良在南昌被土匪绑票,害得亲友们纷纷来信询问。因事变,原拟回舟上海也不得不改变初衷。
        再到九江,到南昌。
        在南昌,遇“更新”旧人小花脸小玉楼。厉彦芝又聘来名噪江南的王蕙芳,此人便是王瑶卿先生曾说“当年先后与我与梅兰芳一起演过《樊江关》,被称为‘兰蕙齐芳、盛极一时’”的那个王蕙芳。来班后,王蕙芳为慧敏说了拿手戏《得意缘》、《弓砚缘》、《洛神》等。
        到汉口,一时没有找到戏院,乃转到长沙。
        在汉口,厉慧良学《水帘洞》,两个老师不和。一个老师说:“你不会翻跟斗,这怎么上呀?”另一个老师则说:“不会跟斗,你就别翻。”怎么办?调“小翻”。厉慧良把“踺子小翻”往上“调”。“调”、“调”……几天,一咬牙,厉慧良的“调小翻”总算手离地了。“手离地”就算“跟斗”。
        到长沙演出《水帘洞》,厉慧良一掖大带,噔,“调小翻”成功。
        为了适应全国抗战形势的迫切需要,赵瑞春、潘奎祥二人为之赶排了全部《风波亭》。
        在长沙,戴国恒加入“厉家班”,任文戏教师。戴国恒,河北人,一个生性慈祥的好老。早年曾在京、津、冀、鲁以至东北等地,与金少山、唐韵笙、李兰亭等合作。编、导、教无所不能,吹、拉、弹样样精通。他的到来,为“厉家班”引进了大量的北派京剧与昆剧剧目,人誉为“戏班才子”。“厉家班”京朝派根基的奠定,有他一份大功!
        再回汉口,在汉口大舞台扎下来。
        西行路上,招收艺徒,增聘教师,使科班逐步壮大,剧艺精进。“厉家班”已红遍南国。过1938年春节,厉慧良15岁,已能胜任前文后武的《宝莲灯》了。
        元宵节,“国剧宗师”杨小楼逝世。
        厉慧良想起南京听杨小楼《挑滑车》唱片的往事。游归元寺五百罗汉堂,什么勇精进尊者、心胜修尊者,记不住了,分不清了,一个个罗汉却都变成杨小楼。
        杨宗师,我不能超过他吗?
        我想得到的,我就一定能够得到!
        厉慧良从小雄心勃勃,越大越见棱角。
        三月初二,母亲38岁生日。这一天,母亲高兴,反串《落马湖》黄天霸,由慧斌陪演李佩,慧森陪演酒保。前边是慧良垫的《四郎探母》。母亲不凡的气度,高超的演技,为慧良留下深刻的印象。
        “厉家班”在汉口大舞台演出半年之多。
        彼时,汉口成了全国抗战中心,英才荟萃,名角儿云集。黄桂秋、徐碧云、安舒元、董俊峰、金鹤年等,雄踞天声、维多利亚等剧场。厉彦芝深明形势,不能不狠抓戏码的质量。确定每天由潘奎祥为慧良、慧斌排《九江口》,关盛明为慧兰、慧森排《问樵闹府》。
        6月10日,当局招待世界学联代表团。大轴是“厉家班”演出由潘奎祥导排数月之《抗金兵》,慧敏、慧良、邢慧山主演。前面为:王莹、金山的话剧《放下你的鞭子》,周天栋、万盏灯的汉剧《打渔杀家》,冯雅南、袁璧玉的楚剧《蓝玉莲》。慧敏的梁红玉,靠功、走边颇见功夫,一个“五梅花”全场雷动。慧良的韩世忠,更见将军本色。演出结束,戏剧家、国民政fu政治部第三厅第六处处长田汉先生上台慰问。他走近厉慧良,抚着孩子的头嘉奖道:“你也是抗日的力量么!”
        “我也是抗日的力量!”厉慧良好不得意!
        这时期,大武汉“剧业剧人劳军公演团”一周一次义演,由各剧团轮流演出。“厉家班”曾以拿手戏《岳母刺字》参演,全部收入交付“抗敌后援会”。
        上海时时记着厉慧良。《十日戏剧》曾发表慧良的《甘露寺》、《借东风》、《定军山》三幅剧照,并做了这样的说明:
        厉慧良,南方厉家班之台柱子也,工老生,兼擅武生,在京沪出演,人皆以童年之李万春誉之。现游湘鄂间,闻因多唱武戏关系,嗓音已不如在沪时之宽亮,惜哉!
        局势越来越紧,平、津、沪相继沦陷于日kou之手。日机不断骚扰,大武汉也行将不保。
        年初,国民政府已迁都重庆,重庆作为战时首都,牵动着国人的视线。当局决定向大西南撤退。田汉有诗记之:
        重登黄鹤楼,再上蛇山巅,
        慨慷别父老,黯然辞山川:
        “我弱敌尚强,忍泪西南迁,
        抗战但不懈,此恨终能填。”
        恰在这时,重庆来了个老板邓兰轩,盛邀“厉家班”入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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