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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京剧与相声(梅京)

(2022-07-30 22:28:12)
分类: 图文:大千梨园
【转载】京剧与相声(梅京)

        一些年轻艺人看到这个标题一定会惊诧莫名:怎么?京剧与相声难道说还有甚么联系?正是如此,京剧对相声的影响可谓大矣,相声中许多“活”儿是根据京剧剧目来的,历史上,有不少相声艺术家,本身原就是学习京剧的。像对口相声、三人相声的创始人“穷不怕”——朱紹文,原来就是京剧班中唱小花脸的。被誉为语言大师的相声艺术家侯宝林,12岁开始学艺,学的就是京戏,且《拾黄金》是他的拿手活,后来因填不饱肚子,才改学相声。
        说起“穷不怕”——朱紹文(又作少文),老一辈相声艺人没有不佩服和夸赞的,他生于清道光九年(公元1829年),光绪三十年(公元1904年)逝世 , 享年75岁 , 可算高寿了。 他久占北京天桥,老天桥是民间艺人荟萃之地,身怀绝技最有名的八个艺人,被称为“八大怪”,“ 穷不怕”名列首位。他原搭入“嵩祝成”班社,梅兰芳大师的外祖父杨隆寿,“同光名伶十三绝”之一、演《探亲家》骑真驴上台的刘赶三,后老生“三鼎甲”之一的孙菊仙及“金霸王”金少山之父金秀山等都曾在“嵩祝成”唱过。那么,朱绍文为何不唱二黄却改相声呢?据侯宝林先生说:“清朝咸丰皇帝死了,那时有国服,说是禁止娱乐,这就是相声《改行》里说的那个情况。北京有一些唱京剧的艺人不能唱了,没饭吃了,怎么办呢?就上街说说唱唱,说点笑话。据传说当初有两支人。一支是朱绍文,艺名穷不怕,是唱小花脸的。他带着四个徒弟:富有根、穷有本(作者按,也有作贫有本的)、徐有禄、范有缘。我们这些说相声的,像我,就是徐有禄这一支传下来的。另外一支也是唱京剧改行的,在街头卖艺。云里飞和草上飞属于这一支。后来草上飞又回到戏班里去,云里飞这支在天桥摆场子唱所谓滑稽二黄,就是滑稽京戏。朱绍文这支没回戏班,说了相声。”侯宝林先生认为古代的俳优活动是相声。但也有人说相声这种民间艺术始于于清咸丰年间。京剧大约形成于1845年(清道光二十五年)徽班领袖、京剧鼻祖“程长庚”当“三庆班”班主以后不久,这样看来相声和京剧剧结缘就始自“穷不怕”朱绍文、云里飞这一代,不超过140年历史,是他们最早把京剧融汇到相声里,丰富了相声的表现形式和方法,也丰富了相声的表演内容,使之更符合人民群众,尤其是“下里巴人”的口味。
        相声艺术讲究说、学、逗、唱四个字,侯宝林、薛宝琨、江景寿、李万鹏四位先生合著的《相声溯源》一书中,把“学唱”看做相声的“唱”的精髓,这是很恰当的,侯先生等认为相声里引进京剧艺术,是因为“穷不怕”等来自京剧班,他们“三句话不离本行”,千方百计要把京剧艺术引进到相声艺术中来,而且在相声里至今仍占相当大的比重,这话确也有道理。然而还有一点应该看到,就是在本世纪60年代中期以前,京剧艺术风靡全国,相声演员学唱或歪唱京剧能得到观众共鸣,抖出的“包袱”看客能大快朵颐,进而前俯后仰,忍俊不禁,原因就是听相声的人也懂京戏。现在再要说《黄鹤楼》、《桑园会》这类相声,青年人可就不会有强烈反响了,甚至会出现“闷堂”———观众毫无反应。原因不是别的,青年人未看过这类京戏,你学的再好,锣鼓经念得再标准,青年人不懂也是枉然。所以任何剧种都要和时代合拍,随时代发展而变化,“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说的的就是这个理儿。
        相声艺术里学唱京剧的段子很多,兹举如下一些例子,并稍带剖析,不当之处尚祈京剧界及相声界行家赐教。
        一、表现京剧界艺人之间精诚团结,看到别人台上出错,自己设法去补救,这是褒扬艺人有戏德,让听众听了以后仿而效之。原安徽省曲艺团相声名家马三立大师高徒、我的京戏迷朋友高笑林先生告诉我,他在从前演过这样一个段子,说是有一次某著名老生在天津演《四郎探母》,硬里子哈宝山先生为之配演杨六郎,见娘时,六郎唱:“我与四哥把路带。”某名老生的杨四郎应接唱:“后堂去见老萱台。”可不知怎么鬼使神差,某名老生竟临场忘词,哈宝山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接唱下句:“代兄禀报老萱台。”哈宝山“救”了某名老生,不知就里的人就被蒙过去了。哈先生未让某名老生“僵”在台上,戏德可嘉!
        二、有些用京戏表演的相声,用来讽刺那些不懂装懂,假冒“大头鬼”的有虚荣心的人。这些人爱面子,但又不虚心向人请教。像《黄鹤楼》、《汾河湾》、《捉放曹》等,相声演员叫“腿子活”。为什么有此名称呢?鹤不是有腿吗?所以曰“腿子活”。《黄鹤楼》就叫“鹤腿”,《捉放曹》叫“曹腿”,《汾河湾》就叫“汾腿”,比如说今儿要上“捉放曹”,后台就说今儿个使“曹腿”,这就是相声界行话之一种,也颇有趣的。
        关于相声《捉放曹》有两种情形,一种借此嘲讽一些京剧艺人在台上“阴人”,结果自己当众出丑。从前在台上是这样演的,新来的一位老先生挂头牌,原班中的“底包”唱花脸的不服,想在台上出新来角儿的洋相,当陈宫夸奖吕伯奢出外沽酒、有孟尝之风时,曹操应该唱:“家父与他常来往,当年结拜一炉香,德抬头四下望,……”可那位花脸在此“阴人”,他改唱“孟德抬头用目揣”,忽然改变“辙口”,但是“用目揣”也文理不通呀,反把自己唱“砸”了,台下连喊倒好,下场后新来的老生当然和唱花脸的论理,事有凑巧,唱老生的有“羊角疯”宿疾,气得昏死在后台,可台上锣鼓催着演员上场,唱花脸的硬着头皮匆忙上台,唱了四句:“恼恨陈宫理不当,你不上场为哪桩?听戏诸君多原谅,找到陈宫我再上场。”台下倒好声又起,也得到了抖响“包袱”的目的。还有一种是批《捉放曹》剧本不合理之处的,容当下面再说。
        三、相声中还有借使京剧剧目的“活”儿,批判其不合情理的地方,提出来要京剧界改正的,这方面有不少例子。
        比如上面的《捉放曹》,就有批“捉放”的。从原剧中可以看出,吕伯奢乃一小康之家,因为他有家僮,家下佣人也不少,又何必吕伯奢亲自外出沽酒呢?再者像这等大户人家岂能无酒储备待客?还有,曹操连磨刀声都听得见,猪叫之声焉能无闻,所以相声艺人在“攒底”包袱里用了“哑吧猪”三字,台下哄堂。
        其次,还有批判《四郎探母》中词句不合理的段子,也颇有趣。《四郎探母》是京剧老生“前三鼎甲”之一张二奎看家戏,“坐宫”一折,杨四郎上场念的引子是:“被困幽州,思老母常挂心头”,非常适合杨延辉彼时彼地的心理状态,可是老谭(谭鑫培)把它改成:“金井锁梧桐,长叹空随一阵风”,和后面公主唱的“芍药开牡丹放花红一片”极不协调,相声艺人用“包袱”加以嘲讽,指出其大为不妥。
        再者如批京剧《打渔杀家》的相声段子,萧桂英唱闷帘西皮导板“波浪滔滔海水发”,她的父亲萧恩又唱“父女打渔在河下”,一会儿大海,一会儿又是河,把人都弄蒙了,相声段子中也都提出来,进行批驳。
        四、相声中还有借用传统剧目来表现京剧舞台上不能有“棒棰”,即对京剧一窍不通的人,否则要出乱子,另一面也借此赞扬一些京剧名老艺人有随机应变的本领,例如侯宝林先生生前说的脍炙人口的《空城计》,就是嘲讽一个“棒棰”连“龙套”也不会跑,却楞要上台,结果站错了位置,被急中生智的演员(京剧名净侯喜瑞)巧妙地拽到一边,不再形成“一边一个一边仨”的尴尬局面。
        另外还有一个《文昭关》的段子,说是某大角一次演《文昭关》,快要扮完戏,只剩下宝剑未挂,可“跟包”的这时恰巧闹肚子,急着上厕所,就对为大角专拉黄包车的车夫呶呶嘴,请他帮忙把墙上的宝剑拿下来给大角挂在腰间。可这位拉车的车夫是外行,等“跟包”的上厕所,他把墙上靠着宝剑挂的腰刀取下来挂在角儿的身上,而此角儿也粗心大意,没有检查就匆忙上场,一下子吃了个倒好。角儿一想,我还没开口唱啦,地就出错了?不对呀!再一摸腰间,敢情挂的是腰刀不是宝剑,心想毛病出在这儿了,怪不得吃倒好呢,“宁穿破,不穿错”嘛,毕竟这位角儿有舞台经验,未被倒好乱了方寸,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本来剧中人伍子胥唱的是“过了一天又一天,心中好似滚油煎,腰中枉挂三尺剑,不能报却父母冤”。现在身上挂的是腰刀,再唱这词儿更要得倒好了,于是临场改词“过了一朝又一朝,心中好似滚油浇,一路盘费花光了,卖了宝剑买了刀”。把“言前”辙改为“遥条”辙,既合辙押韵,又符合人物的境况,招来满堂喝彩声。这里表现的是老艺人的随机应变的睿智,也说明后台也不能有外行,这类段子也不一定是真人真事,而是相声演员根据梨园轶话编的。
        五、相声段子中还有表现旧社会京剧艺人苦难生活的,如相声《改行》就是,当然用学唱的形式去表演,抒发对封建恶势力的不满,对遭受迫害的京剧艺人的同情。《关公战秦琼》等也是表现这些内容的。
        相声界的老艺术家,如侯宝林等人都强调,既然相声段子中用京剧形式去表演,那么在表演时,交代剧中人头上戴什么,身上和脚上穿什么,用的什么道具,打的什么锣鼓点儿,念的是京白,还是韵白什么的,等等,举凡牵涉到京剧,都不能搞错,否则有京剧行家听到是要笑话的。甚至举手投足都要合京剧程式,那才算上乘。
        在一些学唱京剧的相声段子中,有一些唱腔相声演员是故意反唱的, 也有极尽夸张之能事的,那是为了“包袱”响博得观众彩声。能“正唱”,即学某名演员的腔调唱的也大有人在,“穷不怕”唱京剧唱得好,这是有史可证的,此外象侯宝林先生,天津老一辈相声名家于宝林及常占济南的孙少林、郭宝山二位,都是“正唱”的好佬,一出口字正腔圆,即获得满堂好。
        最后要指出,不少相声演员在表演有关京剧的段子时,都说京剧是“京字京音”,还把京剧当作北京的地方戏,包括侯宝林先生都是这样说的。其实这是不对的,谁都知道京剧是被称为国剧,她不是北京土生土长的,是程长庚等人融合徽、汉于一炉再吸收昆曲、梆子、其他地方剧种及民间小调,甚至武术、滑稽、杂技、美术等的综合性艺术。传统京剧里的剧中人道白除少量京白及地方白外,绝大部分是韵白,京剧自程长庚等人起就是按中州韵、湖广音唱、念的,还有所谓“上口字”,怎么会是“京字京音”呢?当然,现在有的青年演员不太讲究字音,京剧唱念有逐步向普通话靠拢的趋势(马连良先生京字京音虽多一点,但他主要还是遵从中州韵、湖广音)。我1993年应邀参加天津市梅兰芳、余叔岩艺术研究会成立大会,听过香岗名票金如新先生唱的《洪羊洞》,韵味醇厚,字正腔圆,他唱前自我介绍说,他一句普通话也说不好,那么何来京字京音?象这种例子举不胜举。总之,京剧决不是北京的地方戏,也不是“京字京音”,如果按照这种逻辑推下去,那么振兴京剧的任务只能落到北京市头上去了,何必要在海内外炎黄子孙中提倡振兴京剧呢?所以,今后相声演员再说到此事时,不要再以讹传讹了,不知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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