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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探幽《锁麟囊》(高光斌)

(2022-07-11 23:05:19)
分类: 图文:京艺论丛
【转载】探幽《锁麟囊》(高光斌)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程砚秋先生的代表作、集程派艺术大成的《锁麟囊》被打上“思想性有问题”即“宣扬阶级调和、因果报应”的另类徽记。
        《锁》剧主人翁名:湘灵。此乃画龙点睛之笔。湘灵典出《楚辞·远游》:“使湘灵鼓瑟兮,令海若舞冯夷”,王逸《楚辞章句》注湘灵为“百川之神”。也有言湘灵为“湘君”或“湘夫人”的,但均不改其女神地位。
        察人格神之来源,主要是:祖先崇拜与英雄崇敬。其中英雄崇敬又分为:一,有特异功能的人;二,有功德贡献于人民的人。“湘灵”当属于后一类人格神,类似李冰都江堰治水成神,妈祖为渔民导航显圣。因“湘灵”事迹不可稽考,《锁》剧作者借此敷衍功德故事。
        湘灵者,谐音相怜也。古汉语“怜”,既有:哀怜同情之义,又有:怜爱爱惜之义。“爱”的第一义是:仁惠,其次为:亲厚。故而,湘灵寓意人类宜相怜相爱,相惠相亲。《锁》剧以此展现“湘灵”之嘉德懿行,凸显人格神在现实里的济世、救赎意义。
        以湘灵神名,借寓现实的作品,在《锁》剧之前已有先例,如鲁迅先生1931年赠日本友人的诗作《湘灵歌》:“昔闻湘水碧如染,今闻湘水胭脂痕,湘灵妆成照湘水,皎如皓月窥彤云,……”它以1931年的长江流域大水为背景,谴责当时帼民政府的“剿共”,对水深火热中的人民不实施救助与相怜,寓含作者对乱世的悲愤。
        1940年翁偶虹先生创作《锁》剧的背景是1939年黄河流域的大水,表现民众凭藉自身的力量,相救相怜,寄寓作者对未来的憧憬。
        上述二者均以水灾为背景,借“湘灵”寓现实,可谓:英雄手法相同,更是逻辑思维的互通:水灾——呼救——水神——湘灵。所不同的是:前者是失望的悲愤,后者是理想的欣慰。《锁》剧的思维脉络,可谓起于水,收于水。
        “赠囊”背景是“春秋亭避雨”,“亭外风雨暴”,是未来水灾的预兆;“寻囊”是因突发大水,使湘灵“顷刻间又来到一个地界”,由富妇沦为奴仆;“团圆”缘于当年雨中赠囊的积德,经“守贞”夫妇延续,“水灾施粥”,使湘灵一家否极泰来。这种“雨中行善”、“水灾后得福”的表象下,实蕴涵有救助社会困厄,预防自然灾害的人道情怀。
        富家女“湘灵”与贫女“守贞”同时出嫁,同避雨春秋亭,“湘灵”自忖“吉日良辰当欢笑”之际,另一新人却“悲声破寂寥”,使她诧异,“同遇人为什么这样嚎啕”?当她得知是因“家贫无力置办妆奁,遭人嘲笑”的隐情时,设身处地的同情,油然而生,随即将己装满珠宝奇珍之“锁麟囊”相赠。二人本素昧平生,只是“贫富相遇,见景生情”,慷慨解囊,已属不易,更为难得的是:“莫把姓名你信口哓”,如此不求回报,超越功利,纯是“朴素天真,率性而为”(如果她以金钱、利害权衡己之行为,便失去了其内心的圣洁、无邪的天真)。
        湘灵这种“怜贫济困是人道”的人道主义情怀,轻财重人,“救他饥渴胜琼瑶”,以人为本的精神,正是千百年来人们所憧憬、向往的神圣良知,人性至美。湘灵之“赠囊”,无(功利)目的而合乎(价值)目的。此是美学意义上之“无意于佳乃佳”(苏轼)“没有确定目的的合乎目的性”(施莱艾尔马赫)的最高境界。人们之所以称为神圣,是对此的不理解,“阴阳不测之谓神”(《易经》),“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孟子》),“莫知其然之谓神”(周敦颐),《锁》剧里“赵禄寒”对“湘灵”赠囊惊呼:“活菩萨显圣”,正是此意。当然,“湘灵赠囊”不是社会生活里之常态,她是文艺创作中的理想化表现,这大约也是作者以女神湘灵,给《锁》剧主人翁命名的寓意所在。
        以上对《锁》剧的评述,多是形上之论,下面就此涉及的具体问题,略表己见。
        先说“湘灵”的财富观,她认为:一、人对财富的欲望心理是永不满足,永无止境的,富有人群宜帮助正缺衣少食的贫困人群,此即“我正不足他正少”,“怜贫济困是人道”的注脚;二、鉴于人拥有过量的财富,易滋生娇嗔,缺乏必要的资产会陷入饥寒等问题,“湘灵”的解决途径是“分她一枝珊瑚宝,安她半世凤凰巢”,她作出此决定后,“忙把梅香低声叫”,却引得观众掌声如潮,其所以如此,就在于:这掌声不仅是观众对演员演唱的喝彩,更是观众对人物心灵美的激赏;三、人类创造了财富,财富应为人类服务,“小小囊儿何足道,救她饥渴胜琼瑶”,“湘灵”轻财重人,以人为本的财富观念,颇值得人们品评、回味。
        “湘灵”的磊落行为,不是什么“阶级调和”,而是人们对“富裕帮贫困,先富帮后富,最后达到共同富裕”理想的朴素意识和憧憬。
        再说贫困者的操守,一是自强不息,二是“安贫守志”。如“赵守贞”、“赵禄寒”,当“梅香”以倨傲、轻蔑的口吻说:“我们小姐看你女儿哭得可怜,赠你们锁麟囊,这里面尽是珍珠宝贝,够你们几辈子也吃不完”时,“禄寒”断然拒绝,不受“嗟来之赠”,面对意外巨财的诱惑,坚守人格,穷不改志。只有在“薛良”以平等、诚恳的态度,讲明:“我家小姐一片诚心,别无他意”的劝说下,方肯受囊。“守贞”则刚刚受人惠,即问“恩人姓名”,想到“将来也好报答”,由贫转富后,愈耿耿思报。“守贞”夫妇在邻州遭遇水灾时,之所以赈灾施粥,一、是不忘过去,“是从不得意走过来的”。二、是受惠不忘惠人,其出资救灾的行为,正是当年“春秋亭赠囊”精神的延续。
        正是人类的相互救助,相怜相爱精神,才使人类走出社会窘困,自然灾害的阴影。说明启发、伸张人性至美,抑制、消除人性之恶,是人际和谐、社会安定、经济发展的必要前提。《锁》剧表达的正是人们对上述美好理想的期盼、向往。
        至于“因果报应”问题,本文不否认《锁》剧里一面表明“湘灵赠囊”不求回报,一面表现“守贞”受囊,耿耿思报,湘灵一家灾后大团圆的结果是当初赠囊善行,终得好报的事实,此似宣扬“因果报应”。但必须分清的是:首先,佛教所讲的因果报应,一般是指三世善恶业,如“前世作恶,今世受罪,今世行善,下世享福”的灵魂转世,善恶相报。此是《锁》剧中所没有的内容。其次,因果,虽是佛教名词,但也反映了一种逻辑联系:在社会中,任何一个现象都是由一定的原因引起的,任何一个现象都会引起一定的结果。“投桃报李”“善恶有报”“积德行善荫后人”“多行不义必自毙”,即是人们的道德信念,也是事物发展的一种趋势,此“因果报应”不过是名词借用而已,如同佛教之“觉悟”“作业”等名词在生活中的引用,其已有不同的内涵,焉能谓此是宣扬宗教迷信?
        《锁麟囊》深藏珠宝甚多,笔者鉴赏水平有限,有兴趣雅好者,何不入内一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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