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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生正逢时-张学津自述(节选3)

(2012-12-29 10:33:32)
分类: 图文:粉墨人生

    马派入门  调寇审潘 

    京剧界有句老话,“师徒如父子”。学生要像孝敬父亲那样对待老师,老师要像疼爱自己的亲

儿子那样爱学生,师生的感情融洽至此,老师才能掏心窝子把技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学生。师生只

有课堂关系是不够的。我在先生家,跟他去遛弯儿,陪他去洗澡,给他捶腿,他把我完全当作家里

人一样。   

    有一次我在广和剧场看先生演出《十老安刘》,心里跟着念。演到《盗宗卷》时,宗卷被吕后

用火焚化,栽赃于张苍,他全家就要被斩时,张苍之子张秀玉听到后反而说:“原来是桩小事!”

这时老师的表演,面部表情由怒转变到面带泠笑,双眼直视;头轻轻摇动,带动髯口摆动形似水波

浪;同时盘起右腿,左手扶着右手指向下划圈:“是桩小事?”这一典型的马派动作真是传神呐,

为此台下掌声响起。不料因抖动纱帽,帽翅的铜丝弹簧突然断了,纱帽翅先后掉了下来。这场戏只

有三人,又不能下去更换,也不能把戏停下来, 先生没有因此影响戏的进展,也没有被这意外事故

所干扰。因为演员全神贯注,观众也被戏吸引住而没有任何反应。先生事后说:“ 台上出事不能

慌,要想法补救,像这百年不遇的情况发生是意料不到的。我们以后演出前要更加仔细地检查自己

使用的道具,如马鞭的绳套牢不牢? 宝剑会不会掉出来?用纸塞好或安上猴皮筋。一切用的小零

碎,如《四进士》用的状纸、扇子,《武家坡》用的银子、印玺、血书等等,都要想到。” 

    这样的情况在我身上真的发生了。那是1986年在天津,当时的李瑞环市长为我父亲举办舞台生

活35周年纪念演出,首场《龙凤呈祥》,我的前乔玄后鲁肃。正在我唱“劝千岁”那段时,头上戴

的相貂翅子开始松动,当我唱到“汉寿亭侯”时掉下了左边一个帽翅,这时台下有些小的议论,我

就非常镇定地往下唱,不想唱到“长坂坡救阿斗”,右边那个又掉下来。台下观众笑了,我反而全

神贯注地唱好最后一句“结鸾俦”,得到观众的热烈掌声。如果不冷静再把词忘了,那就彻底砸锅

了。
    说到先生《甘露寺》的“劝千岁”这段唱,有些观众问我的唱法为什么与马先生的不一样。我

顺便在此解释一下。如“刘备本是靖王的后”,因为靖王全名是“中山靖王”,词意不全,就加了

个字,改成“刘备本是那中山靖王的后”。在“刘备本是(63216)” 唱腔后用胡琴的过门改变

垫头,就把尺寸坐好,而且非常醒脾、鲜明地用胡琴外弦拉出6535,接“那中山”三个字,“那”

字要舔着板唱,处理是相当俏皮的。应该说明,此句改动在马先生出版的剧本选集中已有曲谱,足

见这是马先生生前亲自改动的新唱法,遗憾的是先生没有按这唱法唱过。我就是根据先生改动的曲

谱学唱的。
    一般我们经常说的侯帽,就是《二进宫》徐延昭戴的那种盔头,两边有帽檐,而先生用前后左

右四个如意头的帽檐做了一顶造型独特的侯帽戴在蒯彻头上,真是别出心裁。头场的扮相也进行了

变革。他头上戴一个像国画上束发包巾的黑豆包,加了蓝云头边, 头顶一颗大珠子,压在一圈蓝百

折绸圈和长飘带垂在背后,腰间系一小暗花黑绒边上绣图案的短裙,再围上一个咖啡色上绣平金的

龟背图的护腰,完全是仿照古画中人物设计的。这说明他不管在什么时候,看到什么东西,都会与

他的戏联系在一起。

    听我父亲说,有一天马爷爷来我家,看到那硬木条案桌上刻的图案,便叫人来将图案描画下来

再放大,制成一个灰底紫色图案的边沿幕挂在舞台上,又别致又新颖,无论谁见了都说好。《四进

士》中,宋士杰穿的褶子一般都是古铜色或是秋香色软缎做的,马先生大胆地改成奶油淡驼色。他

先用普通棉布做了一件,把身长、肥瘦、袖子长短都修改合身了,再用做西服的毛凡尔丁料子照着

做了一件褶子穿在宋士杰的身上,那效果就是不一样,他手提衣襟时那垂下来的线条怎么能不潇洒

飘逸?

   1953年马先生参加了赴朝慰问团,由贺龙元帅为团长,还有梅兰芳、程砚秋、周信芳等艺术

家,在朝鲜为志愿军演出了他们的拿手戏, 受到热烈欢迎。就是在朝鲜前线,马先生又观察到了朝

鲜老人头戴的黑纱帽子,数年后,这种朝鲜的黑纱帽子就移植到了《赵氏孤儿》的程婴头上了。

    1962年正是北京戏校建校10周年,为校庆献礼,要我和孟俊泉演出《清官册·夜审潘洪》。这

出戏唱念并重,“调寇”在馆驿唱五更有大段[二黄],审潘洪时连念五段念白都是一气呵成。一

人唱,一人念,没有缓气的时候。正好刚拜完师的孟俊泉请裘先生说潘洪, 马先生要我先听录音,

我每天就抱着那半自动的录音机听马、裘二位与马富禄、马盛龙的演出实况。马先生、裘先生那天

演出的嗓子都好,可称得是最佳版本;马富禄先生是天生一条好嗓子(那年马连良先生在莫斯科餐

厅过生日,我送他回家时,就跟我说:“马富禄先生的嗓音从科班到现在就没倒过仓。”),他的

马牌子更令人叫绝,每句话的语气那叫准确,跟潘洪对白时台下掌声、笑声不断,让人百听不厌。

我一遍一遍听,心里跟着唱、念,很快就都背下来了。
    通过实践,我发现马派[二黄三眼]的大腔“照窗棂”跟余派唱法基本相同,只是在“棂”字

大腔第三拍的末眼上有了变化。余派《捉放·宿店》的[三眼],“一轮明月照窗下”的“下”字

大腔是 “2312532 6717276 56656”,而马派只在“一轮明月照窗棂”的“棂”字腔“2312317

6717276 56656”,只变了“2317671”,可味道劲头就不一样了。
    听完录音后我就背给先生听,他再纠正我每个字的强弱音和每段念白的要点,特别是“大审”

的大段念白更是重点。大家都知道马派念白非常有特色,也特别讲究。但是我也发现马先生的念白

在许多该上口的地方反而不上口。如《借东风》“习天书”的“书”应该是上口字,但是他在唱到

这个地方时从不上口;《苏武牧羊》的“绿鬓姣妻”的“绿”字也是上口字,应该唱“陆”,他也

不上口,依然唱绿。这说明他注重规范但又能灵活运用。先生还特别强调唱要像念,而念要像唱,

也要有旋律,有节奏,有调门。对我们做出具体要求后,他要我每天一早喊嗓就念这五段,要天天

念,永不间断。同时,每天晚上先生都在家里给我说地方,排身段。从小锣打上说到怎么赶场。马

先生的赶场也非常讲究,他叫我把宝蓝褶子穿好,系好绦子,搭一个白护领,再穿蓝官衣,这样

“看衣更换”下去,脱下官衣摘下纱帽,戴上高方巾就可以上场了,时间大为节约。我看马先生唱

这出戏时,特意在后台看他赶场。他下来就掭头, 于师傅把蓝官衣、衬褶子、胖袄脱掉,我发现先

生的水衣子都湿透了! 脱掉水衣子我就用大毛巾擦先生的前胸后背,换上一件干水衣子,再穿衬褶

子、搭护领,换上改良红透地水的官衣,叉上玉带,坐下勒头带纱帽,伊师傅已经换了一副金帽

翅, 表示七品县令升为西台御史了。二位师傅帮助赶场,只在八贤王四句唱腔里完成,当然马盛龙

先生又要把戏做足再起唱,唱的尺寸也要配合好后台赶场的时间。唱到第四句,先生穿好、戴好,

正好走到上场门, 春儿伯抱着大茶壶让先生再饮一口水。马先生饮场的水壶外边由藤条包着,内有

棉套保暖,可保持常温可口。
    那时先生在家说戏都在晚上,说完我就赶末班车回去,有时过了11点,我出门一看公共汽车已拉

钩了。什么叫拉钩呢?就是车站牌上“末班车已过”的标志牌拉下来就没车了。那时没有夜生活,

尤其是冬天10点钟街上就没人了,路灯又黑,我就从西单走到六部口向南,一边背戏一边走,又唱

又念带比画,乐在其中。反正也没人了,偶尔有骑车下夜班的工人看着我还以为我是疯子呢!不觉

就到了和平门,再练跑圆场到虎坊桥,向东一拐没觉得多远就到了华北戏院。我有时骑自行车也是

背戏,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戏,所以记得瓷实。
    我的戏全说会了,孟俊泉跟裘先生也学会了,又把全剧群场的都说好了,我就把马先生接到

“华北”看全剧响排。然后把不合适的地方说说,再修改。

  成功并合影留念。彭真市长还特别嘱咐我:“继承马派艺术的重担就交给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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