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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树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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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学在英国诺丁汉大学的崛起(中)

(2011-10-17 02: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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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当代中国学学院(SCCS)的诞生
  到2006年,两个研究所的收入(也就是ICCS的教学收入)达到80万英镑,开支160万英镑。大学给两个所的亏损补贴,高达80万英镑,原来5百万美元的捐款原则上已经被耗尽。
  大学的压力很大,中国政策研究所(CPI)向Leverhulme基金会申请360万英镑资助。不幸的是,CPI的申请失败,被牛津和曼彻斯特大学夺得。
  我1999年在朴茨茅斯大学当上经济学教授以后,于2001年到伦敦米德尔萨克斯大学商学院经济系,当系主任和教授。经过六年的努力,为经济系创建了两个硕士专业,改进了一个本科专业,稳定和提高了本科招收的数量及质量,大大提高了研究生招生数量。6年间,硕士生人数从不到20人,提高到80多人,每年为商学院多创造了75万英镑的收入。同时,成功的培养了7名高质量的博士研究生和博士后研究员。他们先后都担任了国内外各个知名大学的讲师、副教授、教授、系主任和副校长。其中,有一位当上国内一家大型上市公司(市值250亿人民币)的董事副总经理, 一位211大学副校长、一位985大学的副校长和一位国内数一数二的证券公司首席投资官。这种桃李芬香的感觉,是当一位清贫教师的最大幸福和安慰。
  但是,因为该大学的管理不善,除了商学院有大量盈余之外,有半数以上学院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亏损。因此,不管我们为大学多赚了多少钱,经济学系的人员只减无增。老师压力越来越大,好的老师开始跳槽,水平差的老师却被提升当了领导。有一位秘书出生,没有教过书,没有发表过任何文章的行政人员,甚至被提升为副院长。在英国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在让我忍无可忍,大失所望,我开始对这样的大学失去信心。经过再三考虑,我申请了诺丁汉大学教授职位,同时从属于两个研究所,马安祖和理查德都是我的老板。
  我2006年8月1日到诺丁汉大学开始上班。针对两个研究所的情况,我认为必须加强学位课程的建设,加强基础研究。因为没有担任领导职务,我过了几个月轻松的生活,全心全意的投入研究和教学工作。
  与此同时,我开始招收3位博士生,并为他们争取到了全额奖学金。随后,我提交5个全新硕士专业课程的建议报告。很可惜,其中3个报告被ICCS的领导们拒绝了。当然,他们还是给了我这个新教授的面子,留下了两个:当代中国学文科硕士,和当代中国管理学理科硕士。
  不到两个月,不仅招收了3名博士,上了两个硕士课程,这对我自己来说,对两个研究所来说,已经踢开了开创性的两步。两个研究所的其他人,包括当时的领导人,都还不知道我踢的这两步,对今后诺丁汉大学中国学的发展,有多么重要的历史意义。
  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发生了。2006年10月,大学突然找我谈话,希望我帮助筹建当代中国学学院(SCCS),并征求我是否愿意当首任院长。领导的谈话,对我来说是很突然的。两个研究所,两帮完全不同的人,经济条件奇差,办公条件奇差,每年需要大学输血80万英镑,而人员才13人,还有一半的人对我来说是‘非生产人员’。这样的摊子,怎么说,都不可想象能变成一个学院?
  我问领导,‘你今后每年都能给我补贴80万英镑吗?’领导说,‘不能’。我说,‘不能,那你让我当院长,你是在提拔我,还是在坑我?’
  那位领导说,‘你不做,别人做,你甘心吗?别人做不好,对你也有影响,这是给你的机会。就因为现在情况不好,你搞好了才有成就感吗。在你来面试的时候,我们就想让你来干了。本来是想2007年8月成立学院的,我们现在决定提前到1月份成立。如果,你不反对,我就支持你,有困难,大学帮助你!’
  就这样,SCCS成立了。大学参议院,同意任命我为首任院长,为期4年。原来的两个研究所,ICCS名字取消,原所长马安祖放学术假一年,并于第二年到诺丁汉大学宁波分校当院长,后来升为宁波分校主管教学的副校长。CPI名字留在,原所长理查德,留任该所所长,归属学院领导。
  当代中国学学院(SCCS)迅速发展的5年
  2007年该学院成立时的家底是:2位教授(我和郑永年),1位副教授,5位讲师和语言老师,5名行政人员,共13人。
  为了2008年参加英国全国的研究评比(RAE),许多人认为实力不够,不能独立参加。但是,我和哪位主管副校长,坚持要独立参加。因此,第一件事就是,大量找人来参加评比!第二件事,就是争取提高收入,也就是开始招收硕士生,博士生,并大量提高本科生的招收数量。第三件事,就是,开创新的本科专业。向当代中国最热门的专业进军,彻底打破传统‘汉学’和传统‘中国学’的办学观念,向经济、管理、国际关系、当代中国学方向,大胆发展。
  我的三大改革措施,得到大学上层领导的坚决、有力的支持。但是,学院内部传统势力却并不欢迎我的改革措施。他们认为,离开传统课程和专业,他们的课怎么办?我说,只要有学生,你们害怕没有课上?到时候,不要上不过来就好!
  果然,新的行动和办学方法开始见效。2007年,学院第一次招收13名硕士生,10名博士生,7名本学院的本科生,30多名和其它学院合招的联合本科生,近200名选修中文课程的本科学生。
  第一年的开门红,收入增加50万英镑,原来的非工资性开支锐减15万英镑。到了2007年底,共有13人参加了2008年度的全英大学的研究评比。当年,学院总亏损从原来的80万英镑,降低到50万英镑,而教职工人数增长50%。
  2008年,是诺丁汉大学第一次参加中国学(归亚洲学范围)评比,结果,出乎意料,我们学院的研究能力全国排列第4,70%的文章达到国际或国内的优秀水平!得到了评比委员会的高度赞扬,一举成为英国比较大,而且,富有生命力的中国学中心。
  2008年,我们继续开设3个新的本科专业,本科人数迅速上升。其中,本硕连读的当代中国商业经济学,2008年招收3人,2009年招13人,2010年招26人,今年57人!本学院硕士专业的学生于2010年上升到25人,跟语言学院合招的中英文翻译专业学生从原来的4人,上升到31人。在校博士生从3人,上升到25人。2010年到现在,学院已经毕业了8位博士生。其中,1名成了本学院的讲师,2名成为商学院讲师,1名成为德蒙特大学讲师,这四位,都是我自己来诺丁汉以后招收和指导的学生。
  2010年,教学管理经验丰富,熟悉中国银行和金融专业,我10多年的好朋友,陈建博士,在我的多方努力下,也加盟SCCS。他刚到学院,就帮助我开出三个新的硕士专业:中国银行和金融市场、中国公司金融、中国商业经济。2011年9月招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年的硕士生人数爆炸式增长250%!单项专业硕士生人数,从去年的25,一下子飙升到87人。加上中英文翻译硕士人数,整个学院的硕士人数超过100人。
  这对一个不到5年的中国学院来说,连我自己都是感到非常意外和惊呀的。今年9月26日,在迎接新生的讲话时,我看到大大的课室,坐满了学生,连走道都坐满了,外面还有学生排队登记。我无比高兴,给校长写了一个激动的邮件,‘这是我20年教学生涯中,最值得高兴的一天,最难忘的一天!陈建博士,当立头功。’
  英国国内和欧洲的本科生,每年的招收人数,从2008年的60人,上升到2011年的170人(包括85名单科学位学生和75名双学位学生。从中国和其它海外国家招收的学生,从2007年的3人,2008年的13人,2009年的26人,上升到2011年的39人。选修中文课的本科生,从原来的不到200人,飙升到现在的900多人。全世界,除了中国,已经找不到有第二家大学,能够吸引如此众多的学生学习中文做为他们的学位课程了。
  与此同时,学院的科研经费也迅速上升。王正绪博士一个欧盟项目的经费多达140万欧元,三个玛丽-居里夫人的研究员项目,总经费48万欧元。安得鲁斯博士也得到了一个110万欧元的课题。姚树洁、王正绪、宋丽娜、理查德(2004年离开中国学院,现在本大学社会学学院任教授)得到了一个250万欧元的欧洲中国研究网络项目。武斌、摩根、张晓玲、张靖、赖洪毅、帝兰-萨斯兰,还有许多老师都从不同的地方,找到了各种科研项目和经费。目前,学院的科研总经费高达450万英镑,每个科研人员平均25万英镑。在英国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诺丁汉大学富的出油,我们更是富的出油。
  5年前,中国学院需要大学80万英镑的补贴。上一个财政年度,学院向大学上交140万英镑,其中,100万英镑是正常的大学管理费,40万是学院的盈余。今年,因为学生人数大量上升,学院的总收入将继续增加120万英镑。
  这些收入的提高,是在保证了工作人员增长200%,学生人数增长300%的情况下实现的。如果说,5年前的学院,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学院的话,今天的学院,已经可以和一些拥有超过50年历史的学院相比了。再过5年,学院还会发生更大、更好的变化。
  现在学院面对的最大挑战就是招聘世界知名的中国学专家来任教。这个月,我们登广告同时招聘一位终身教授、一位讲师和一位高级研究员。过完圣诞节,希望再招聘4到5名终身教师和研究员。
  今年,大学准备给学院盖一个新的大楼。新大楼的一部分钱(1百万英镑),是我在校长的帮助下,从思源基金会哪里申请来的,地址就选择在美丽的猪不理校区的湖边。新大楼的建成,所提供的办公面积是现在的4倍,将为学院的进一步发展,奠定更加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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