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此时

展纸，着墨，临摹。行行小字，独自清欢。

窗外是毛毛细雨，路湿透了一半。一场细雨倒春寒，这座城冷的有些晚。

搁笔，照例是我一贯的白开水，清淡，无味。

遇见她，给她嘟囔着，春暖的时候一起爬华山吧。她说好呀好呀，我们什么都不管，再次去体验一下我们的耐力和持久性。

其实，不是无端由的念起华山。

2 

彼时

“东风吹起一池雪，小炉暖壁独自酌，念起华山约，只是笑谈过。” 我随意的语句，正和着屋外的雪。说给你听，没有回话，我想你懂。

我曾嬉笑着问：一起爬华山吧

“好。”你答。

可，我想你只是笑谈，有些话假得有些真，但我不是孩子。

我在想，下雪的时候，华山是什么样呢？之险，之雪，之雪险混合。想象力枯萎了，我想象不出它的样子，只是念叨上面的语句，我知，华山之约，是笑谈过后的碎念。

我心里藏着的也只是这样的碎念，如一缕青烟，化去的时候，轻的没有声音。

3

她的头像闪耀着，我似乎看见她一路小跑，急急地赶到我面前。果然看到她的消息：“大雪封了华山，爬不成了。”

这样的话如悬崖间冻结的水柱子，落了地，瞬间就碎了。我的心也跟着沉呀沉，最后也听到一声碎裂。

没有必要耿耿于怀的，可是我偏偏认真了这样的事情：一起爬华山吧。

我再说起这样的事情，或许，你只能笑着。

我好像能看到你在我面前不停地说着，好呀，好呀，而脚步不会挪动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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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说，大人的世界好虚伪，我点点头。

不知何时，我也如同你一样学会了附和，好呀，好的。可说过就有了遗忘。你不再提，或许，我不会再讲。

 4

十二岁，豆蔻年华，我迷上了《射雕》。

大漠孤烟，华山之巅，江湖倩影，侠义柔情。我喜欢着如同精灵的黄蓉和憨厚耿直的郭靖演绎的侠义江湖。

我更喜欢着黄丫头演绎的爱情江湖。她用邪气任性向着江湖昭示：靖哥哥非她莫属。她素来没有眼泪的。爱着就是爱着，不管阻拦，不管父亲的怒气冲天。

由她的存在，成就了郭靖第二次华山论剑的精彩。

飞雪连天射白鹿，和你说起爬华山，才惊觉原本是总结金庸先生小说作品的诗句是那么适合形容冬天的华山。

我不是黄蓉，我只想爬一次华山，由你随行，然后有一场属于自己的侠义江湖。

但，我迷上的是《射雕》，你恋着的是此城如一碗水的缱绻。终归是萧萧西风独自行，华山之约是渐行渐远里的薄凉碎念。

5

那天，她接着说，封山了不打紧儿，等春暖的时候我们一起走。听着，听着，心里暖着。原来，有一种情谊叫等候，一种关系叫姐妹。

“一起爬华山呀。”我心里仍旧这样对你说。而你在心里仍然会附和着“好呀，好的。”

孩子曾说，不要骗我呀。我仍旧不说话地点头。

其实，我活着，说了太多的谎话，你也是。

写至此，窗外的雨依旧下着，我捧一杯清酒，却等着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