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你曾说过,高考,你是一场病?
我:对呀,说过。
问:哪你还上大学?
我:正因为有病,才要求医啊!
问:哪里医治?
我:到大学医治啊。大学,就是治病的地方。
问:怎样医治?
我:进去了才知道。走迷宫一样,绕进去,让无知的病吃博识的药,药很多,有的药对症,有的药有副作用,有的药众里寻她千百度,有的药踏破铁鞋无觅处,一寻思,一品尝,就是四年,等出来了,已很青春了。
问:必须到大学医治吗?
我: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只病过一回,仅选择了其一。你去问问病过两回三回的人,可能他们求医的渠道更多,体会更深切。有围墙的大学与没围墙的大学不同之处很多,呆在城里的人,高谈阔论城外的事,这是《西游记》的写法,不是《创业史》的再现。
问:你的很多小说都是写校园的,看似没有病。
我:我说高考有病,没说校园有病。校园是治病的地方,不是传染病的地方。小说是病愈的人写的,当然不带病菌,很健康,很阳光。
问:你写一路走一路?
我:准确地说,是走一路写一路。
问:你的意思是实践在前,构思在后,不能颠倒?
我:二选一,我不选。我只说我的感受。见过下雨天吗?有的雨下在春天,有的雨下在夏日,有的雨下在白天,有的雨下在夜里,有的雨倾盆而下,有的雨绵绵如丝,有的雨雷电交加,有的雨润物无声,有的雨东边日出西边雨,有的雨黑云压城城欲摧……你能说春天下的是雨,夏天下的就不是雨吗?你能说白天下的是雨,晚上下的就不是雨吗?你能说暴雨是雨,细雨就不是雨吗?
问:你大学写的作品与中学写的作品有何不同?
我:长大了,心更熟了。
问:你会阳光着写下去吗?
我:主导思想上会,现实允不允许,我不知道。
问:你很有意思。
我:谁都有意思,没意思的人,在另一个世界坐着。因为他或她没意思,所以被这个世界的意思忽略。
问:你开门诊吗?
我:开。处方就是一篇篇有意思的小说,专治不开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