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作家高兴死的事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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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看着我还是说什么报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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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梦都想自己的书像下樱花雨一样,铺天盖地地洒向人间。一本小说印到10000册,出版社说相当不错了,这都是冒着风险的,新作者你就知足吧你。我挠头。人家大文豪的一本书印上百万册还不断加印呢,我的书印10000册就要感谢上帝?是不是我贪心了?
早早地爬起来去看网,看到“窗含西岭千秋雪”的著名儿童诗人樊发稼2013年3月31日晨发的一则《喜讯》,急忙打开围观:
一家大出版社的编辑昨夜忽然电我:
“樊老师向你报告一个喜讯!”
喜讯的内容是我的一本书加印一万册。
近年我有的书居然也享受到加印的待遇了,加印数一般是三千本。这回竟是一万,确令我振奋不已。
恕我十分“形而下”:按书的定价和合同规定的版税率,我立即算出了“税前”版税的不菲数字。
编辑讲,版权页写明是2013年4月第二次印刷,我9、10月份才能拿到加印发生的版税。
于是我又十分“形而下”地想:晚点给版税好呀!到那时“起征点”该不是匪夷所思地维持了几十年的八百块了吧?想及此,不禁“偷笑”起来。
遗憾的是,偷笑仅两秒钟,就笑不起来了。因为——
维护作家权益、为作家“减负”、提高稿酬起征点的呼吁已持续很久,刚开过的“两会”上,又有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高洪波等作家再次正式提出。但你嚷你的、我行我素。估计这种“惯性”还会继续延续下去。我这般老的人儿,未必能够等到那个好日子。5555555……
我私心里窃思:倘若主管官员或其儿子(哪怕儿媳或情人)也是作家(最好是多产作家)就好啦。呵呵。
看罢我手指弹钢琴。原以为椿芽似的我对印数口渴呢,近耄耋之年的老作家也千呼万唤呢。
看来一本书的印数,不是关乎作家年龄大小的问题,而是关乎作家创造的文字在社会上发挥作用的大小,猎获价值的高低。作家辛辛苦苦连种带锄呵护出来的文字,能够烟柳扬花似的到处飘,让更多的人读到,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我想到了著名甘肃籍作家马步升2012年7月30日写的一篇短文——《我的第一本精装本》,说他的长篇小说《青白盐》获得再版,还被出版社隆重地推出精装本。他很开心,秀短文以志纪念。他写道:
前几日的一个午后,天比较热,敦煌文艺社的副总张国强先生打电话问我在不在,我说在,他问在哪,我说在家,他说那你稍等,我给你送书,我说什么书,他说《青白盐》,我说你们那么忙,我最近闲,干脆我来拿吧,他说没事,我送。我以为是重印的《青白盐》,结果是再版的,而且是精装本的《青白盐》。
看到这本装帧精美的书,我老老实实地高兴了一会,估计和小人得志的情态差不了多少,是那种不加掩饰的高兴。正式操弄文字二十多年了,也出版过大约二十种著作,还有大量的单篇文字没有结集出版。出版的著作中,有发行量较大的,比如第一本是写抗战的著作,首印就是三万册,比如第一部长篇,也印了不少。也有境况极其惨淡的,第一本小说集,印数只有一千册,印刷质量不堪入目,又遭人忽悠,还出了一些赞助费。看见这本书,我心里就不大高兴,存了若干本,一股脑儿白送给了收废品的。这也是截止目前唯一的一本掏了赞助费,当然也没有拿到稿费的书,也是从业以来深以为耻的一件事。而出版精装本著作,还是第一本。……
马步升在文中透露了一件令他认为“从业以来深以为耻”的事,就是“遭人忽悠”,赔本赚吆喝。第一本小说集以1000册的印量“羞辱”了自己。他觉得对于一个作家来说,这种境况“极其惨淡”,是时抚时疼的一道疤痕。想做到眼不见心为烦,他干脆把仅存的若干本“一股脑儿白送给了收废品的”。
一本书印量的多少,真正的作家是相当在意的。印量的不断加大,证明这位作家的存在举足轻重。反之,作家就十分苦楚和懊恼,对自己经营的文字是停产还是宣布“倒闭”,不知不觉游进两难的境地。
作家与商人在营销方面的心态几乎是一样的,都希望“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但具体到每一个人,每一本书,机遇与心愿千差万别啊!
记不起来是哪位作家,获得当地作协公资出书的权利,兴奋至极,公而告之。意思是,我不用自己掏钱,一本书就可以面市。
在发行量是个茫然的目标的时候,能够避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悲惨遭遇而让自己的心血“两袖清风”地面市,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在出版社公司化的今天,“利润”这个奸商固守的词,堂而皇之地来到出版业的大堂之上,咣咣咣敲响惊堂木:各位,休轻狂,你的文字不为我赚钱,我就“咔嚓咔嚓”了断了你!能不被了断的,整个书样子出来,给你留作纪念,的确是辛辛酸酸的幸运。
不要怪市场,也不要怪“狠毒”的出版社,优胜劣汰的法则来了,都得按市场化经营的套路出牌。在一千个衰落者里,必产生一个兴旺者;一个兴旺者日落西山,必有一个新兴者东山再起。作家在市场的大浪里,沉沉浮浮,明明灭灭,以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我走在作家与商家之间,哦啊啊呜,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期待幸福突然就来啦。作家的幸福就是:安得印量千万册,大行其道尽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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