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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些,去彼岸  ——云戏剧《上海奥德赛》观感

(2013-12-09 18:0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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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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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主打话题

勇敢些,去彼岸 <wbr> <wbr>——云戏剧《上海奥德赛》观感

/TG /由采访对象提供

 

相信所有人都是被眼前的这个巨大的圆形穹顶所震慑的。

 

在这个气势恢宏的原上海水泥厂预均化库内,一个如巨树般的水泥搅拌机器屹立当中,它有20高空巨大的钢铁摇臂。一种渗透着工业遗迹的巨大力量扑面而来,直击每个人的胸怀。云戏剧《上海奥德赛》正是在这个机械交错的剧场里上演。

 

所有的观众围坐在这个巨大的“壳”里,灯光关闭,整个场子逐渐安静下来后,“壳”上方的灯光再次亮起,宇宙之眼也随即睁开。大屏幕上,我们看到了有轮船驶进上海,中西方两种世界观的相撞,上世纪革命歌曲浑杂进了史诗的河流。

 

在这个现实的空间里,巨型搅拌机械和圆形钢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搅拌”和“转动”这两个动作。而这个工业动作想要传达的,是更为深远的文明动作——上海的城市发展史就是各种文明在一起搅拌的动作进程。

 

荷兰人声表演艺术家Jaap Blonk的表演精彩纷呈。在追光灯下,他攀上搅拌机的中部,扯着嗓子,拧着嘴巴,试图召唤“彼岸”。现场的台词文本来自于第三代旗帜诗人于坚的《关于彼岸的汉语语法讨论》,这是对高行健创作的原剧本《彼岸》的改编。

 

在高行健的剧本中,“彼岸”多少带有一些乌托邦的幻想:“彼岸有灯光吗?彼岸有花。彼岸是一个花的世界。”事实上,在接下来的剧本里,所有人为抵达彼岸所付出的努力终归是一场徒劳,因为横亘于现世与彼岸之间的不过是一条“死水”。失望之余,人们陷入到各种昏天黑地的冲突、争斗、残害之中。所以,当剧中人问及“彼岸在哪儿呀?我们到彼岸去干什么?”才有了这样无奈的回答:“彼岸就是彼岸,你永远无法到达。但你还是要去,要去看个究竟。”

 

于坚绝对是反其道而行的。在他的改编里,“彼岸”一词不再昭示那种超凡脱俗、引人沉醉的精神极境。它被从圣殿的皇位上驱逐下来,还原为俗世中的一介平民。什么是“彼岸”?“彼岸”不过是一个名词,不过是两个音节,不过是十六画而已。

 

在《上海奥德赛》的演出现场,这个“彼岸”被阐释得更为直接和准确。“说不出来,能动吗?动?也许,我得动!对,彼岸是动词,得动!我动!我彼岸!我动!那就动吧!对,动了再说,先动,然后说!怎么动?瞧,都动了,每个人都动了;走、跑、飞、跳……”地面上的工人们跟着Jaap Blonk念出一个个动词。最后,Jaap Blonk总结道:“——动被说出来了?彼岸?是的,彼岸!把我们身体的解放告诉所有人,让每一个都动起来!让我们为动命名!好吧——让我们命名——彼岸!”

 

这一幕特别有意思。Jaap Blonk先用一个自己完全不懂的语言依次表达了“走”、“跑”、“飞”、“跳”等词,工人们当然听不懂这般怪异的语言,像个傀儡一般机械地做着“复读机”。第二次,Jaap Blonk脱稿演绎,他用自己的母语再次表达了“走”、“跑”、“飞”、“跳”等词,但这些荷兰语对工人们而言,依然需要“照样画葫芦”,依然没有意义。

 

这种语言的倒错关系让人不禁想到了《圣经》里的巴别塔——人类想要建一座通天的巴别塔,上帝为了防止人类到达天庭而赐予了不同的语言,最终人类的难以沟通造成高塔的坍塌,通天梦成为泡影。

 

事实上,Jaap Blonk正是扮演了上帝的角色。如果说巨大的圆形穹顶给我们带来的是一种不可亵渎的神圣感,那么这股不断上升的力量,就在这部分的演出中被统统搅乱,甚至向下回拉。Jaap Blonk和摩菲斯特一样,站在这个大型机器上,使劲浑身解数在宣教、在召唤、在动员、在蛊惑……这些看起来很怪异甚至的一幕,马上消减了那些向上的情绪。

 

紧接着,伴随着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白衣少女扮演的“春天”突然降临,来自各行各业的30位老年舞者缓慢地向舞台中间靠拢。场面开始混乱起来,工人们不断地从后方哼哧哼哧地搬运来大量的钢筋,密密麻麻地排列在舞台上。然后,群众演员、老年舞者,台上除“春天”外的所有人开始把手推车里的苹果一个个地插进钢筋顶端,大多数的苹果在钢筋上摇晃,另一些则滚落地面。很快,整个舞台变成了一个茂密的苹果林,苹果的汁液顺着钢筋往下流,所有的人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苹果香气。

 

事实上,苹果和钢筋并不是第一次被牟森搬上舞台,在他早年的作品《零档案》里,这些元素曾以更加粗暴的方式被运用——演员们用虎钳压碎苹果,并不断从钢筋上拿下苹果,疯狂地奔跑于舞台,不断地向开动的鼓风机投掷,直到苹果碎末四溅,溅在戏剧活动空间里的所有人身上。

 

你会问,这是伊甸园里象征智慧的苹果吗?然而,没有人能在牟森那里找到一个最为准确的答案,甚至包括他自己。“每个人自己感觉到它代表什么就代表什么,对于我来讲,出发点,就是这种铁灰色的钢筋和苹果接触在一起。”

 

的确,牟森始终喜欢给观众一种东西,这个东西并不代表特定的一种意思,甚至完全不能用道理去说清楚,毕竟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整场戏剧,最触动我的有两个细节。一个是亢奋的搬运工汗珠滚落面颊,一个是“春天”在老年舞者的层层围逼下,一次次拔开钢筋试图冲向舞台的前方。两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个体,却都在各自的世界里煎熬。

 

我想到了《藏地白皮书》的爱情故事。就像这本书再版时和菜头说的:“傅真和毛铭基难得的不是遇见,而是结合之后,还能保留了当年的初心,愿意彼此陪伴继续疯狂,和当年一样并肩上路。”许多人都向往着自己的人生也能有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但是,这样的口头禅之下却没有一件事情发生,最后的结局和这些插在钢筋上的苹果一样,不可避免地腐烂、死去。

 

戏剧的最后,被困的“春天”只能在原地不停地旋转、奋力挣扎。我不是悲观主义者,所以始终觉得,她的脚尖能够钻穿这个地面,像爱丽丝一样通往另一个彼岸,开始一段全新的奇幻之旅。

 

那么就让我们勇敢些吧,尝试暂时放下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工作,思考那些你觉得“重要”的事,思考你认为人生中的“次序”,思考你心中神往的那个“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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