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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先生和他的把玩件

(2012-01-03 23:3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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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盖先生和他的把玩件

文/格而

(本文刊登于《新西湖》杂志2011年第12期,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盖大木先生祖籍福建,小时候在杭州长大,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他的主业与茶无关,但在西溪路上,他开了一家永德阁好茶楼,经常会过去坐坐,泡上几壶好茶,与朋友叙叙旧,茶楼里放的是他喜欢的巴赫古典音乐。

 

我们面对面坐着,盖先生给我沏上一杯热茶,聊得欢了,便忘了饮,他见状,帮我把茶倒了,重新再沏一杯,嘴里念念有词:做人呢,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茶只是他多彩生活的一部分,闲暇的时光,他还喜欢收集怀表和打火机,这些看起来挺“奢侈”的事,盖先生却不这么理解——奢侈并不是贵,它代表的是一种精神。不是拿来炫耀的,单纯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把玩,像烧菜一样,在一个特定的环境里,突然很想吃葱油鲫鱼,碰巧也有条件做,那就是件奢侈的事。

 

怀表

 

“你离不开父亲的影子。”盖先生说,他的很多爱好,源于家庭的熏陶。印象中接触的第一块怀表是六岁时父亲的一块梅花表,金黄色、白瓷盘、14K金,怀表是祖母送给父亲的,父亲很喜爱,把它揣在怀里,经常拿出来把玩。

 

“他会把怀表放在你的耳边,告诉你如何倾听和感受它的声音。”在盖先生的记忆里,对机械钟表有着深刻的情怀,指针一圈一圈滴答滴答地走着,这样的频率让他感觉每一只表都是有生命的,每一次有力的走动都让他清晰地知道,时间就在这些小瞬间里,悄然逝去。

 

后来,盖先生留意收集怀表,并开始了解每只表背后所蕴含的文化内涵。收藏表,大多数人会想到劳力士、百达翡丽等一长串价格不菲的名表,盖先生说自己并不是“款爷”,因为起步早,当时的价格完全在工资可以接受的范围,而且大部分都是淘出来的,他有个收藏的圈子,如果有彼此中意的,还会进行物物交换,最重要的一点,他只买进,从不卖出。他告诉我,曾经有阵子特别迷恋双锥表,“那个时候没见过两根秒针的表,觉得很新鲜,花了很多时间去找。后来在爱尔兰,看见有一个当地人手里有这个表,我就拿一只银的咖啡机去跟他换,没想到他很喜欢我的物件,欣然接受了。”

 

盖先生向我展示了一组美国HAMILTON(汉米尔顿)怀表。德国人发明了钟,瑞士人在制表业一直声名赫赫,英国人用皇室的精神在发扬,只有美国人默默无闻。卯足一口气,汉米尔顿告诉世界,美国人也能够把表做好,让大家刮目相看,他告诉我,这是他喜欢并且收藏HAMILTON怀表的原因,这是一种抗争的精神。

 

“HAMILTON最早是军用表的同义词,在一战、二战时期,这家表厂专门为美国政府和军队供应尖端科技定时器。尤其是二战期间,美国军队的海陆空任务都用HAMILTON的计时器来计时。为什么选择它作为专用的计时器?在1892年品牌创建之后,大多数产品用于官方铁路计时。在铁路事故频发的年代,一款具有耐久性且计时精准的计时器是不可或缺的,而这正是HAMILTON一直以来的追求。”

 

说着,他拿出一款HAMILTON900型怀表,小心翼翼地掀开壳背,这个方寸之地竟汇聚了大量的精密零部件——色金19钻,五方位校正,机芯打磨得非常完美,黄金齿轮,条合带钻,并有很大的黄金套镶嵌夹板上,坚固耐用。“这款表当时就用于铁路计时的,做得非常严谨,时间更为准确,1920年生产,即便到现在,走势依然很好。”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一切都快速地发生着变化,建立在技术革新之上的工业生产力的急速扩大,人们的生活水平也随之快速上升。盖先生说,在当时的“浮华时代”里,表不再是一个单纯的计时工具,而是一件装饰品,它被赋予了时尚的含义。“当瑞士的腕表制造者带着注重设计感的表进入美国市场的时候,美国人被震慑到了,因为那个时候的美国只注重表的机能,完全没有想到表能够以那样时尚的面目出现。所以这款HAMILTON400型怀表的机芯里,你可以看到有红宝石的设计元素,这正好符合了美国白领高档的追求品位,它有21钻,五方位调校,非常珍贵,当时全球只发行了4300多块。”

 

 

盖先生展示一款机身刻画了著名荷兰画家伦勃朗的代表作《夜巡》的打火机

 

盖先生收藏的众多打火机

 

尽管机身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但这种老式的机械打火机至今依然可以轻易点燃

 

打火机

 

有人说,打火机的市场,是一个永远不会饱和的市场,它对于男人的意义就好像女人需要化妆品一样重要,不吸烟的男士也并不排斥拥有一个精美的打火机。

 

盖先生否定了我的观点。“这并不是男士的专利,我去过欧洲,那里的品酒师65%是女性,也有不少女人收藏打火机,所以,男人和打火机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他从众多收藏的打火机里拿出一款,方正的机身上,深深浅浅地雕刻着一副画,“这是著名荷兰画家伦勃朗的代表作《夜巡》,刻画得非常美。”他两指一捏,举起来让我看得更加真切——画面采取的是近舞台剧的形式,队伍纷纷涌上街头,画中两位身着不同服装的人走再队伍的前列,构成了画面的中心,二人正在沉着镇静地商议问题,惟妙惟肖。

 

说完,他又拿起一个烛台模样的立式打火机,轻轻推了一下上面的按钮,火即刻点燃了。“这样的直杆机械工艺,非常有意思,而且很容易操作,这是德国KASCHRE公司生产的,可惜已经倒闭了——因为做得质量太好,很久都用不坏,没人买没效益咯。”

 

最让盖先生着迷的是一款Dunhill(登喜路)的打火机。那是在朋友家看到的,比一般的打火机大了几倍,外形是一个阿拉伯神灯的形状,用手指轻轻擦拭神灯,打火机就点燃了。“用的是滑动连杆的设计,左右一摩擦就会摆动起来,百发百中。最神奇的是,外壳包裹得很严谨,没有一丝机关,拆开上盖,我就惊呆了——那里面的工艺零件太复杂了!”

 

“打火机是个很神奇的世界,你知道为什么瑞士的CdA打火机是世界上最贵的吗?”他抬起头,突然抛出了问题。他拿出一款,让我看打火机底部的设计。只见进气孔处有个红色的软垫,他用指尖一捏,神秘地揭晓答案,“当最后一点气释放完的时候,你可以垫上这个软垫,这样还可以再支撑一阵子,和煤气瓶下加热水一个道理。这个设计很精妙,是它的专利。”

 

盖先生乐意分享打火机带来的乐趣,他告诉我,自己曾经把4万多块摩托车卖掉,换了几个心水的打火机,然后每天骑自行车上班。

也有走大运的时候,有一次在跳蚤市场,看中了一款法国Cartier(卡地亚)的宫廷款打火机,按照黄铜的材质用不到一千法郎的价格买回来,回家打开仔细研究了一翻,竟然意外发现内侧刻了“14K金”的字样,“现在的价格要上万了,这是我的lucky!”

 

和怀表一样,盖先生不会刻意地追求价格,他反复强调说,这些都是他把玩的物件,得到它们的时候欣喜若狂,他关心在意每个物件的背后故事,所以不会因为价格的因素,就要把它变卖兑现。

 

“如果有条件的话,我在淘的时候,会收一模一样的两件物品,万一一件遗失了,剩下的一个还能留个念想。”他对任何事情都保持着新鲜度,但不依恋。“有时候看到很心仪的物件,也会放手,因为跟我在一起也许未必幸福,当然也许是价格摒不牢了!”他哈哈大笑起来。

 

结束采访的时候,盖先生从陈列架上取下一个花瓶,我接过手,仔细瞧上面的花样:青绿色的瓶身上,参差不齐地绘着些裂痕的纹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然后他递给我一个放大镜,“再看看!”

 

我把放大镜凑上去一瞧,奇迹出现了——瓶身上的裂纹变成了一粒粒墨滴,移动放大镜,小小的墨滴竟然组合成了一幅中国水墨画,恣肆狂放。见到我惊讶的表情,他双手抱臂,得意地笑了,“生活就是这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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