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前，我最后一次洗浴

一一与沈彩初同题

吸顶灯与阳光
偷换概念，头顶
被一朵云笼罩
拧一下开关，调温
我的心头开始滴雨

我不是雪花，褪去春天的浮华
裸露在一面镜子前
高山流水
沟壑草原
都在雾里呈现
搓去疲惫
冲去污垢
脱下一层皮，蜕变
已不是蝴蝶的专利

穿上衣服，淡出浴室
返回红尘的路上，帽檐下的我
依然走不出去年
投下的影子

◎年前，我最后一次去浴池洗澡

文/沈彩初


摆一幅名画《浴》的姿势
而我的头顶，没有瓦罐
水，从上至下
一直——哗哗地流淌
我比男性更男性
前胸暗淡，灯镶在扁平的棚顶

整个屋子被雾气笼罩
时间，输给了灯光
我多像一只，褪光毛的动物
被摆在几案上反复揉搓
不，还有那么几撮毛
隐藏在，不规则的石缝中

旧历年一过，就是春天了
脱层皮去掉虚无的我
内心，也逐渐变绿
在拍拍打打后，我躬身坐起来
双脚，又将被一双鞋勒紧
柳笛声已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