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近阑珊
(2014-04-25 10:41:11)分类: 心情絮语 |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有一个过程,开始与结束很多时候都由不得自己,就如窗外的花儿,春色近阑珊,公园里的一树树争先开放的桃花、樱花,早已经凋零,那簇拥的劲儿一过,便剩下碎屑的花瓣,一场急雨,花瓣入泥,这花事便已过,一路上没有了姹紫嫣红的点缀,却也挂满了一树的葱绿。谷雨以后,雨水总是仓促的来,仓促的去,让人没得一点准备,潮湿的空气像春天甩不掉的小尾巴,偶尔看到明媚的阳光,便想去郊外,采几手野花,或凉拌,或合着面粉做野菜粑。
不想白辜负春天,可还是辜负了一些日子。给自己定的计划也是有一日没一日的做着,一旦应付,那书也是白看了,那笔记也白记了。看李娟的书,最打动人的、让人欢喜的不是她的小幽默,而是她把幽默建立在那些艰苦无聊的日子上,给平淡枯燥的生活另寻捷径,神奇的把冷峻的冬天过出芬芳的春天来。
怕疏懒成性,腰上又长出肉肉,让夏天的裙子没得着落。与几个姐妹直嚷着要走近春天,说去就去,第二天清晨,我们三个直奔老二定的大本营——坑口古村落。没有阳光,偶尔出现的细雨,让空气在潮湿中含着甜甜的芳草味,溪水哗哗作响,压过溪水声的是一曲二胡的旋律,二胡的曲子含着悲苦,这人拉着很流畅,却没有一丝苦,我们顺着声音走近一家老屋,一位瘦瘦的老人坐在八仙桌边的长凳上,招呼我们坐下,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旋律,他的笑容有点腼腆,就像他拉出曲子温暖而平和。
走出村落,视野一下开阔起来,知名不知名的花儿,草儿,还有不时飞过的鸟儿,或形单影只,或结伴成对,从一个枝头飞向另一个枝头,你起,我落,你呼,我应,清脆的鸟鸣把旷野一下呼活了,我们几个沿那条长长的溪水,磨尖嗓子大声唱着“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在旷野中,歌声一点不嘹亮,可是我们几个女人心情嘹亮了,像是做了一场健身操,骨节吱吱做响,然后便是全身心的放松。
大概去郊外,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放松。站在破旧的大桥上,大丫三丫摊开手臂,效仿着电影《泰坦尼克号》杰克、露丝做着飞翔的经典动作,我的肚子像溪水一样哗哗的叫着,好像很久没有这样饿了,我们钻进一片土垛边,大丫神奇发现一片野菜,像发现宝贝一样兴高采烈地采摘着,我等待着那新鲜的稚嫩的野菜芽做出的粑,口水在嘴里吧嗒吧嗒的。
突然明白李娟的快乐,她就像采集阳光的网,阳光积聚在她的网兜里,再分散出一堆堆明亮的光芒,跳着,跃着,斑驳的散落在她的文字里,让无尽的冬雪,无尽的黑夜,无尽的山丘,无尽的草原化做了有音阶的童话世界。
走不动了,我眯着眼睛,蹲在草地边,像个低眉顺眼的一株小树,心儿随着起伏的水声,鸟声起伏,腰肢越来越软,心越来越轻,像随时会长出一对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