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天钧3:癌症专家的中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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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出国的机会
1948年,中国内战到了决定性阶段,京沪等地人心惶惶,有条件出国的人,大多数远离国门到国外去了。我刚开始工作,经济上拮据,做梦也不敢想出国留学。有一位不常往来的亲戚前往美国,路过南京,到医院去看望我时半开玩笑地问:「谭医师,要不要让我试试,在美国的医院里帮你找一份工作?」我以为这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不久,竟然接到这位亲戚为我申请到的留学美国的证明文件,美国新泽西州一家医院接受我当实习医师。这年十一月底,我离开祖国,乘飞机到了美国的旧金山,在一位基督教宣教士的帮助下,来到了新泽西州纽奥镇医院,这是我在美国的第一份工作。
不久,我发现过去所学的知识远远适应不了工作的需要。于是,我加倍刻苦努力弥补。工作的第一年,我很少离开过实验室,终日伏案,不是做实验,便是阅读。有一次我听见一个美国医生问另一个医生:「我难得看见那个中国女医生的面孔,她整天不是埋头读书便是对准显微镜,她长得什么样子呀?」
第二年,新泽西州纽奥医院介绍我到费城儿童医院当专业医师。费城儿童医院是美国两大著名的儿童医院之一。我在那里的两年,学习、工作环境都很好。
六、纽约斯隆凯特林癌症纪念医院
由于费城儿童医院的有力推荐,我得到一个在美国大展才华的机会,转入纽约斯隆凯特林癌症纪念医院工作。这家医院有百年以上的历史,是世界上最早建立的癌症专科医院。有医务工作者及研究人员达五千多人。我于1952年进入这家医院后,除担任儿科专任医师外,同时兼任药物部副主任及康奈尔大学医学院教授,直至1996年退休,在斯隆凯特林工作了44年。这44年中,我对治癌药物的发现及治癌方法的改进,为世界医学界所承认并采用。其中有8种治疗癌症的药物是我研究发现,并首先采用,后来又介绍给各国医学界的。
我每年夏季便应邀到欧、美、亚、大洋洲及东南亚地区作专题学术演讲,报告治癌最新研究成果。44年间,先后到过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学术交流。我在工作期间,撰写了两百多篇论文,发表在美洲、欧洲著名医学杂志上,有的成了医学院校的教材。
七、尼克松癌症顾问委员会
1971年,美国总统尼克松成立了一个癌症顾问委员会。这个委员会以总统的名义邀请美国著名癌症专家数十人组成,我是唯一亚裔专家。在工作期间,我曾多次获得不同医院及研究机构颁发的奖状,其中尤以美国国立癌症研究所的奖状最为珍贵,受到人们的钦羡。
八、中国情
1972年11月,在尼克松总统访问中国之后,第一批中国医生访问团就到美国。我们曾经邀请该团的部分团员到我们家吃饭。那些医生从来没有见过圣经,可是我们家里到处都是圣经。他们中的一个人问我这是什么书,里面讲什么?那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做见证。同时,我们吃饭之前,总要祷告感谢神赐给我们饮食。所以,那天也不例外。我们和往常一样谢饭,并请我们的客人和我们一起祷告谢饭。所以,那天他们对美国的基督教家庭生活,有非常特殊的体验。
从1972年开始,从中国来的医学访问考察团络泽不绝,有时一年有好几次。因为我们中心是美国最大的癌症研究机构,他们总是会来我们中心访问。由于我的年资与中国血统,中心总是叫我招待他们。他们对我们在此地的生活方式,及我们对宗教的态度,多少有一些概念。
对那些从中国来的学生,我让他们知道能够到美国来读书,是非常好的机会。中国和美国的生活方式有很大的差别。此地的每件事物,对他们都是新奇的,希望他们有开明的态度。特别是身为一个研究科学的人,绝对不能有偏见。有一件事非常引起他们注意,那就是在美国的自由,尤其是宗教信仰的自由。我希望他们能学习用客观的态度,来作个人的判断,并吸取美国这种自由的精神,多多学习美国人的长处。
1980年我回中国探亲,那边医学界的人对我非常客气。他们请我在北京肿瘤医院,作了两三次学术演讲,并领座谈会讨论。我到南京的时候,那里的中国医学协会也请我作了两三次演讲,都是关于最近癌症研究发展的情况。1986年,我曾应邀到北京儿童医院,协助诊治病童达两个月之久。
1988年,葛培理牧师夫妇访问中国,邀请我作随团医生,许长老当国语翻译。当访问团登上长城的时候,葛培理牧师看见许多小朋友,就请我教他们唱「耶穌爱我我知道,因有圣书告诉我」这首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