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论语·子张》学习
(2019-04-04 14:3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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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
译:子张(颛孙师)说:“士见到危险能献生命,看见所得想到义礼,祭祀思敬诚,居丧思哀伤,做到这样就可以了。”
议:本篇起便是弟子们的感悟了,下篇用老师的教诲结尾。儒学与道学最大的不同处,“士见危致命”,这作为弟子们感悟的起点,所以中华民族才会有那么多的“仁人志士”,才会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凌云志,这也是我们中华文化的一部份。
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
译:子张说:“学德而不弘扬,信仰而不笃行,怎能有所为?怎能不败亡?”
议:信道而弘道,是王阳明先生所说的“知行合一”。唯有知而能行,行而知不足。犹如台阶,拾级而上。
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
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译:子夏(卜商)的弟子请教子张交友之道。子张说:“子夏怎么说?”“他说:‘子夏说:可以相交的相交,不可以相交的就拒绝。’”
子张说:“不同与我所听到的:君子尊重贤人容纳大众,赞美善人哀怜不良。我如果做到大贤,有什么人不可容?我如果不贤,别人拒绝交我,怎还能拒绝人家?”
议:第十六篇《季氏》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
子张之言看似无瑕可击,其实不然。在《尚书·虞书·舜典》:“流共工于幽州,放欢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殛(jí音及)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
舜之圣德,尚需如此行事,何况乎他人哉?子张只是调高尔,实际难行,太白之师。
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1,是以君子不为也。”
译:子夏说:“虽然是小的艺技,也一定有可取处,但达道恐怕不行,所以君子不做。”
注:1.致远恐泥:恐妨碍实现远大目标,比喻小技无补于大业。致远:到达远方,比喻委以重任。泥:阻滞拘泥,难行。
议:小道:古代所谓农,圃,医,卜,乐,百工之类的技艺。怕拘禁于技艺,不能明彻大道。
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
译:子夏说:“每日学自己所缺,每月不忘自己所掌握的,可以说好学了。”
议:一个人的最终成功与否,是综合水平的考量,学习就是补自己的短板。
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译:子夏说:“学问广博志向坚定,善问而能思考,仁德在其中了。”
议:坚定志向,善学,善问,善思。朝一个方向努力前行,可也。
子夏曰:“百工居肆1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
译:子夏说:“百工在作坊处完成工作,君子学习是为求道。”
注:1.居肆:这里指官府造作之处。
议:百工是为作品的锦绣,君子学道是为内心的锦绣。内求与外求不相同尔。这句话放在: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后面会更好一点。
子夏曰:“小人之过也必文。”
译:子夏说:“小人有过必有粉饰。”
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
译:子夏说:“君子有三个不同:远望庄重,相处温润,言语严肃。”
议:庄重远辱,温润无怨,严肃论道。
子夏曰:“君子信而后劳其民;未信,则以为厉己也。信而后谏;未信,则以为谤己也。”
译:子夏说:“君子要取得信任才能劳役百姓;没有得到信任,百姓以为损害他们。先取得信任才能规劝;没有得到信任,以为是诽谤他。”
议:这里讲到二点,不信任的劳役当作损害;不信任的规劝当作诽谤。取信于民也可作参考。
子夏曰:“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
译:子夏说:“大德不越界,小德亦不苛求。”
议: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
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译:子游说:“子夏的弟子,学习洒扫应对进退,也可以。但这是未节,本没学到,这怎么行?”
子夏听到,说:“唉!子游言过了!君子之道,那有先后,比喻草木,应有所区别。君子之道,怎可轻言?有日常讲直达道,只有圣人能讲!”
议:从平时的小事上直接讲到大道,这是圣人的能力。我们常人,只有循序渐进。
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译:子夏说:“仕做得好就可以学习,学习好就可以仕。”
议:仕而学,可以做得更精深;学而仕,可以验证学识的广博。
子游曰:“丧致乎哀而止。”
译:子游说:“丧事能至哀即可。”
子游曰:“吾友张也,为难能也,然而未仁。”
译:子游说:“我友子张,可以说难得,然后还未做到仁。”
议:子张善唱高调,故子游有此说。
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
译:曾子说:“堂堂正正的子张,内心比外表更难仁德并行。”
议:子张(颛〔zhun音专〕孙师)整个形象是仕者,年最少。接上句,曾子也有同感。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
译:曾子说:“我听老师说,人的真情不能自已者,也一定是丧亲之时!”
议:孝子者,情性中人,一语中的,丧亲之哀,情难自己。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1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
译:曾子说:“我听老师说,鲁大夫孟庄子的孝,其他人也可以做到,但他不改变父亲的旧臣和旧政,这也难以做到。”
注:1.孟庄子:鲁大夫,仲孙速。孟子九世祖。其父孟献子,仲孙蔑。
议:念旧的情怀。别人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且不愿显己身、显己能,贤哉!
孟氏使阳肤为士师1,问于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
译:孟氏任命曾子的弟子阳肤为典狱官,阳肤请教曾子。曾子说:“上位失道,民心离散已经很久。应当弄清情况,哀怜他们而勿自喜!”
注:1.士师:古代执掌禁令刑狱的官名。
议:真是圣人的高足,贤也!在上位失道的前题下,哀怜兆民心无所信仰,无信仰也就无主心骨,心无所秉易犯罪。做官无有可喜,特别是典狱官所管辖的在大气候不对的情况下,俱是身心有创伤之人。
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译:子贡说:“纣王的不善,不是如现在说得不堪。因为君子厌恶居住下流,成了天下之恶的归处了。”
议:地形卑下之处,众流之所归。
《老子·八章》:“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儒学与道学的分界点,也在于此。儒学所有的努力,都让人避开恶地。道学不辨善恶,不论是非者。但有一点要明了,不辨不等于不明,不论不等于无是非,而是忽略也。
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译:子贡说:“君子的过失,如日食与月食:过失,人人见到;改正,人都仰望。”
议:这里想起“阳谋”二字,君子无不在明处,不愿搞阴谋。
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
译:卫大夫公孙朝问子贡:“孔子怎么学?”子贡说:“周朝文、武之道,还未失传,还在人间。贤德的人认识其根本,不贤的人认识其未节,处处有文、武之道。老师怎么不学?何必要有常师昵?”
议:学道不通透根本,言语皆有错处;贤哲知根本方能言满天下而无过。
叔孙武叔1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
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2,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3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
译:鲁大夫叔孙武叔在朝廷上对大夫们说:“子贡比仲尼更贤”。
鲁大夫子服景伯来告诉子贡。子贡说:“比如宫墙,我的墙只有齐肩高,能望见里面的一切。老师的墙数仞,找不到门进去,见不到里面宗庙的富丽堂皇,和房屋的绚丽多彩。能找到门进去的不多。鲁大夫叔孙武叔那么讲,也很适宜!”
注:1.叔孙武叔:姬姓,叔孙氏,名州仇,谥武。是鲁国司马。2.仞:(rèn音认)伸臂一寻八尺也。3.官:指房舍。
议:子贡真是善用外交辞令,但更是真情实感之言。
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译:鲁大夫叔孙武叔低毁仲尼。子贡说:“没有用!仲尼不可能低毁。别人的贤德,是丘陵,还有可能逾越;仲尼,是日月,没有德能逾越。人如果自绝于日月,对日月有什么损害?只是自不量力而已。”
议:真是“孔门十哲”子贡,感恩先贤为后人留下这么多的师生对话!
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
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1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译:陈子禽对子贡说:“你也谦恭了,仲尼怎比你贤德?”
子贡说:“君子一语可以知其智,一语可以知其不智,说话不可以不慎重。老师的不可及,就如登天不可以用梯子上去一样。夫子如果能治国,人性始立,道德发扬,百姓心有归属而安宁,如需合力行动,百姓定齐心合力。夫子生是荣耀,死是悲哀。我怎么可及了?”
注:1.绥:(shí音随)安抚。
本篇小结:子贡德进如此,高远之言,小子怕言不及义,故用子贡之言为本篇结尾:“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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