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词01:《翩翩.山歌寥哉(刀郎)》(CHITA.2025.01.22)
(2025-01-22 03:18:49)歌词01:《翩翩.山歌寥哉(刀郎)》(CHITA.2025.01.22)
“谁不是错过了四下报更的鼓声,总有人偷偷拨弄镜月的指针。罂缶的酒瓶化来绮纨与楼阁,绿芭蕉红樱桃孑然一身的过来人。”
——人们在夜深的梦裡,听不到打更的声音,是谁在背后,操控生命与时间。酒器中幻化出彩绘的绢绸和楼台,请让我这个青春已逝的过来人,给你们讲此故事。
——梦中人失去对本真时间的理解,这一切都是因为另有一只神秘的手(在拨弄指针)。因此,世界是依靠法术的效果予以随心幻化,好比蒲松龄《翩翩》中的仙子,但所有类似“白云为衣”的场景均有其特定的效域,所以,不能超越生生死死的是此在,而此在者就得是沉迷情仇、爱恨、以及生离死别等情绪中的。
“未曾走到绝境路,彼岸花不开,辛酸只为长安远,倒卧在琼台。小心那流射的海市售卖开花杖,辽遥的天河啊,纷纷流淌的挽歌郎。”
——没有刻骨铭心的往事、不到真正的绝境,就看不到彼岸花开,不能理解其中的道理。在追逐功成名就的半路,人们失去了最初的信念、或者改道易辙。要小心海市蜃楼般的幻相,你看呐,从遥远辽阔的星河中,纷纷往人间滑落的陨星,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对青春致哀的忧鬱的歌手。
“蓝采和啊醉酒当歌,红颜易老,转眼桑田泛清波。”
——蒲松龄的《翩翩》所述是一个对落魄公子的垂青故事,罗生是拈花惹草的浪子,而仙女翩翩对他抱有同情和真爱,最终,因为罗生对凡尘的眷恋而分离,等到回首重来,只见仙窟的门前黄叶满地、芳影无踪。原故事的爱情具有时限性、和因缘性,但在本歌词中却新增地浮现一个蓝采和的形象,显然,此时作者已把两个不同的故事与人物进行了拼接、缝合:年少时的公子罗生,在经过爱情的悲欢离合之后,当看清了自己情爱本质中的虚伪,领悟到一份不可违抗的天道和因果,他就成长为一个新的观念体(即蓝采和),浪荡儿也蜕变成了藐视世俗的真人。
——据《太平广记.卷二十二》曰:蓝采和,不知何许人也。常年破蓝衫...常踏醉歌...“踏歌蓝采和,世界能几何。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纷纷来更多。朝骑鸾凤到碧落,暮见苍田生白波。长景明晖在空际,金银宫阙高嵯峨。”率皆仙意,人莫之测。但以钱与之,以长绳穿,拖地行。或散失,亦不回顾。或见贫人,即与之,及与酒家。周游天下,人有为儿童时至及斑白见之,颜状如故。后踏歌于濠梁间酒楼,乘醉有云鹤笙箫声,忽然轻举于云中,掷下靴衫腰带拍板,冉冉而去。
“她也曾是越过了银河万里的荒原,他也曾是划破了绚烂流落在人间。唯有那不眠的凭栏与情仇依舍,是云摇是雨散都在同一个摇篮。”
——仙女翩翩跨越了万里的天河,才显化在人间,而罗生也是一颗无明中堕落的流星。他们相遇又相知,但尚且都还并不明白个中蕴含的诸法无常的真理。翩翩以为自身对罗生的包容可以换取到一份永久的人间幸福,罗生也以为这份爱情只是一次简单的人生经验。但是,直到两者天人永隔,再无相见,才看清原来所谓的爱恨情仇、离合聚散都只是因缘的表相:翩翩恣意真情的幻灭只是对无情的另一种认知的方式,同理,罗生(即悟道之先的蓝采和)的悔不当初也只是对自我人生选择的、时间之不可逆性的痛苦的理解,如果爱情的双方始终缺乏一种曾经“走到绝境地”的心路和顿悟,就不可能真正认识天道的本质。所以,道是这样一种东西:当我们身处经验世界之中,就不能凭藉直观的知识去觉察,但是,当我们身处其外,却又只可留下对其经验的怀念,天道的逻辑,既是殊途同归的、也是无常的,其中的“有时的无”和“无时的有”呈现为彼此的分割、难以兼得。因此,歌词中唱到:“是云摇(有)是雨散(无)都在同一个摇篮(道)”。
“邯郸梦啊古今同,荣华易去,青山处处英雄冢。蓝采和啊醉酒当歌,红颜易老,转眼桑田泛清波。”
——对繁华人世的美梦啊,古今之人都一样,但物质世界的无常本质,终究散去人们所有的经验,请看!万古而今的英雄或小丑皆成黄土一掊。
——醉酒当歌的蓝采和,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个真理,所以,他可以歌唱昨日的翩翩,但却不能重新把她呼回,因为,青春是如同春花一般的短暂,青春只是一个时针,这样的时针,存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迷失,青春作为的是一种实验性的无情的损耗,籍此探明在光阴和命运的背后,那样的一隻的躲藏的手,是它在悄然地安排人生的剧场。如果蓝采和或者翩翩想要走出这样的一个已被因果射穿的房间,就需要对不同的真实性予以更加严格的定义,至少得有一种作为了过来人的成熟的意念。
——既然永恆,或者诸如此类的品质、以及它们的无常,总归是不可双全的矛盾的对立者,人们可以理清彼岸结构的方式。所以,此时的蓝采和虽然就是浪子罗生,但他也不是罗生,而翩翩虽然就是裁云作衣的女子,但她也就不会是这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