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的隐喻以及分析的意义
(2010-03-15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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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格疾病隐喻文化 |
分类: 读记 |
桑塔格,与阿伦特和伏波娃齐名的三位女性知识分子。她曾身患癌症,并在这个过程中体验到加诸在疾病上的“隐喻”,甚至比疾病本身更致命。因此,出于愤怒,出于自救,桑塔格采取了一种彻底的抵抗策略,写出了《疾病的隐喻》—— 要摆脱这些隐喻,不能仅靠回避它们。它们必须被揭露、批判、细究和穷尽。这种彻底的文本纠察的不含糊的姿态是我所欣赏的。
桑塔格认为,结核病是一种贵族文化的表征,结核病被错误地理解为一种优雅的苍白的、充满灵性的死亡过程。是凄美的,是有天赋和有才华的人所得的。而癌症则被理解为是一种灰暗的、毫无希望的、不可避免的、人格 有缺陷的死亡。在结核病和癌症陆续有了更多医疗上的保障后,艾滋病的出现又满足了人们对疾病的想象。这些想象与异族、道德等紧密联系。
在我看来,这些疾病隐喻和隐喻的历史,并不能用简单的科学进步来解释,而是恰好说明了人类思维的结构性。当一种物比如某类疾病不能满足一种结构性的想象之后,那就会用另一种来替代它。而这种结构性就是一种秩序。在这个秩序中什么是中心,什么是边缘,以及边缘与中心是什么关系,形成何种权力的勾连,都是值得关注的。
另一我欣赏之处是作者关于“隐喻”的态度,实际上就是对文本分析的态度。
她说在谈到隐喻时所用的定义仍是亚里士多德《诗学》中的定义——是以他物之名名此物。作者承认,没有隐喻,一个人就不可能进行思考。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存在一些我们宁可避而不用或者试图废置的隐喻。就像所有的思考当然都是阐释。但并不意味着反对“阐释”就一定不正确。(作者在1964年写过《反对阐释》一书)
这里实际上谈到了一个文本研究的意义,并非一味地揭露。就像我此前一直在想的,揭露本身也是有意义的。或者是为了一般意义上的自省,但更重要的恐怕还是要清除其中一些有害的意义附加。而所谓的有益有害,其标准在我看来是鲜明而简洁的——是否能增加人(没有自由就没有大写的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