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华夫妻祭
杨健华与其夫人俞美英,均是我少年时的好友。现在人说“发小”,我们三人就是。
中学时期,在老家安庆,我们一起玩,一起聊天,无话不谈,欢乐至极。他们的老家在徽州,就是没有问他们,是怎么到安庆来的。
我在安徽大学念书,他们上了安徽医学院。这两个学校,在合肥,也是一条马路之隔。四五十年以后见面,还回忆,我们学校在操场放露天电影,是我放了好多凳子,让他们和一些他们的同学来看电影。后来,我到北京工作。他们说,红卫兵大串联时,他们来到北京,是我安排他们一大帮人吃住在我们部机关的俱乐部。……由于时间久远,好多事,我自己都记不住了,他俩说起来,就好象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可见,他俩真是一对有情有义,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他俩大学毕业后,都分配到安庆市工作。
这几年,我每次回老家,都要去看他们。到他们家作客。与他们相聚,一起谈天说地,是种乐事。我一直感到,交友,就应该交这样的朋友。我总觉得我的收入可能比他俩高,曾提出我花钱,请他们到北京来小住。这两年,可能就是二位闹病,没有来成。这成为我心上的一个缺憾。这对夫妻,应该说是神奇的一对。三年前,我知道健华因援藏(不适应高原环境)而患上哮喘。每次回去,都关心他这方面的事。那时总想,他们自己是学医的,见面看上去还行,就不怎么在意。两年前,健华突然告诉我,美英患了癌症。作了手术,放疗,化疗,也都作了。有时,见她在微信上表现还有点乐观。在心里,我常祝祷:美英早点康复,美英早点康复!今年6月,我回安庆,去看他们时,她也是有说有笑,一起聊天,还在他们家吃饭。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走了。饭后,他俩下楼送我,在他们的后花园,我们三人还照了像。也没想到,竟成了我们的最后的纪念。十月份,健华来短信,说美英因抢救无效,已于
10 月 13
日去世。我痛苦万分,但还是回短信劝健华节哀,告诉他,现时他的身体最要紧。我一直等着他的回音。但是,就一直没有等到他的回信。我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就等着。一直等到昨天,实在忍不住了,就给他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儿子杨帆,告诉我,他爸爸已于
10月30日走了!。。。这么一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10月13与10月30,也就隔了半个来月。而且,十三,倒过来不就是三十吗?
好神奇的一对啊!
写到这里,我内心的悲痛,可想而知!这时,我的窗外飘着大雪。这是我们这里的头场雪啊,还是大雪!我忍着悲痛,将十月份,因美英去世而填写的,寄给健华的一首词《长相思》,作了个别文字修改,以寄托哀思……。
长相思
南方晴,北方阴,南北青山相送迎,谁知分 手心。
天泪盈,我泪盈,两小无猜眼难瞑,一世梦未醒。
(2015年11月6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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