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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兴安岭的日子(24)在十八站打工

(2010-06-29 09:2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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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十八站林场

帐篷

原始野餐

朝夕相处

分类: 岁月往事

1972年新年刚过,生产队安排人到大兴安岭“十八站”去搞副业——修路。记得女的只有三个人,我和美芳,黑河青年李敏。男青年有忠宝,福斌,梁明国,还有村里的老乡一共十五六个人。这次的外出是远行,出去的时间长,听说得半年,故那天我们上卡车时,许多人都来送行。

 

春节刚过,正是最寒冷的时候,应该有零下三十几度,我们身着厚厚的棉袄棉裤,外加棉大衣,坐在自己的行李上,尽管我们把皮帽子都放下来,紧紧包住自己的脸,但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卡车在兴安岭上的盘山公路上行驶,大地冰冻,空气干寒。呼呼的北风朝着我们猛烈地刮来,我们互相依靠着,蜷缩着,所有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冷得入骨。中午,在一个小饭店吃饭,可我和美芳,李敏已冻得双脚麻木,下不了车,是几个身强力壮的老乡把我们抱下地的。

 

从小兴安岭到大兴安岭有几百里路程,卡车在茫茫白雪覆盖的森林中穿越,大树四面八方的伸出白色的手臂指向天空,头顶上的天也只能看到细细长长的一条,几十里路不见一个人影。卡车在森林中行驶了一天半,好不容易到达了驻地,到了这个名叫“十八站”的林场。

在兴安岭的日子(24)在十八站打工               十八站林场

十八站山坡上的公路分隔了两个民族居住区:公路的上面是林场,林场顺山而建的房屋,鳞次栉比,在青松白雪的映衬下十分的美丽,林场以汉人为主。山坡下是鄂伦春族乡,是以游猎为主的民族,也有“林中民族”之称。

 

山林是鄂伦春人赖以生存的自然境地,山里的悬崖峭壁,古树怪石,他们都认为是山神所在地。所以每天出围和猎归都要向山神祭供,以求山神的保护,认为触怒了山神会打不着猎物,或遭不测。

 

 我们的帐篷就搭建在林场职工的家属住宅区的一块空地上。在林场职工的眼中,我们是农村里来的打工者。

  

我们住的是军用帐篷,五个生产队共搭了三个帐篷,两个生产队对面铺合用一个帐篷。男女铺位之间用旅行袋一隔就是了。现在看来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但在当时我们外出干活都是这么住的。荒郊野外,一是安全,二是也没有条件男女分开住宿。从上海刚下来时很不习惯,以后也就习以为常了。

 

我们还是干我们的老本行,打石头,打沙子。在十八站打石头期间,我掌钎,忠宝打大锤。忠宝高高大大的个子,干起活来肯吃苦,干什么事情都是那么认真。我依着山石,或是半蹲,或是斜着身子掌着钎,为的是配合忠宝,使他能自如的挥舞大锤。忠宝的力气大,“嗨,嗨······”钢钎一点点的往石头里钻。

在兴安岭的日子(24)在十八站打工

             打石头的场面

说来好笑,和忠宝两人一起干活,虽然有好长时间,但我俩竟没有说过几句话。要说也无非是:“这个炮眼快打好了”,“冰花,你换一个位子我抡锤方便些”,“歇会儿吧”,“你快隐蔽去,我放炸药了······”。现在想想,这是因为我和忠宝的性格太相像了。忠宝平时比较严肃,不苟言笑,有时还拉长着脸,说实话我真有点儿怵他。而我呢,也是这样,不善于言谈,也不会开玩笑,两人只是埋头干活。

 

在下乡期间,每当碰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一般都是如“蜗牛”一样,把脑袋缩到壳里去,只求太平。现在我爱说爱笑,是与我后来到学校当老师有关,当老师,吃的是开口饭,除了面对学生,还要面对家长,当班主任家长会总要开吧。话扯远了,还是回到正题吧。

 

美芳做饭,由于路远,中午饭是每人每天自己带馒头。

 

早晨带出来的馒头,在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下,到了中午已经冻得如石头般硬,敲一敲嘣嘣响。怎么吃呢?办法很原始······

 

到了中午,我和李敏上山捡干树枝。忠宝和福斌拿着铁锹去河里砸冰。

 

我和李敏先把树枝点上火,烧上一堆篝火。等火灭了,我俩负责把馒头放在火炭上烤,翻动着它。火炭上的馒头一会儿就烤黑了,剥开外面一层被火炭烤得硬硬的黑黑的皮,里面的软了热了,就能吃了。这时忠宝和福斌也来了,他俩把装着冰块的铁锹放到火堆上铁锹热了,冰块也化了。我们喝着冰水,吃着烤馒头,没有咸菜,没有调味······真是即原始又“浪漫”的午餐啊!那时的我们真可以说是天天朝夕相处,相依为命!


    当时的艰苦,我们都承受下来了,因为我们有一个信念:插队落户炼红心。毛主席他老人家一挥手,把我们挥到了兴安岭。我们是听他的话到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经受锻炼,来吃苦的,所以再苦我们也不怕!

 

几个月下来,寒风吹红了我们的脸,太阳晒黑了我们的皮肤,手上是厚厚的一层老茧。打石场上的灰沙使我们整天“灰头土脸”,要不是我们身上穿着的那件代表上海知青身份的棉袄,恐怕已经无人能够认出我们是从上海来的知识青年了。如果脱去緑棉袄我们与农民没什么两样!这也许是我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脱胎换骨”的重要的一步。

 

晚饭后,还得劈柴,帐篷里的两个大火炉每天晚上需要很多的柴禾。在十八站林区,充当劈柴的是笔直的粗粗的松木,三米来长的成材的松木,就这样被锯开,锯成一段段,然后劈成柴禾。男青年劈柴,女青年把柴禾抱进帐篷,看着火炉里熊熊燃烧的柴禾,我们也心疼啊!

 

有时队长会请个山坡下的鄂伦春老汉来,请他抓鱼为我们改善一下伙食。十八站也是个鄂伦春乡,他们以养驯鹿为主,鄂伦春人爱喝酒,喝了酒也会闹事。所以在大兴安岭的商店里,酒对我们汉人是敞开供应的,而对鄂伦春人是计划供应的。一到晚上,我们的帐篷中经常会有穿着皮袍子的颧骨高高的鄂伦春男人,拿着鹿心血,鹿茸来跟汉人换酒喝。

 

    晚上,帐篷里的两个炉子炉火通红,劳累了一天的我们有补衣服的,有聊天的,有说知心话的······。大帐篷里好似一个大家庭,在这样的年代缔结起来的友情是难能可贵的,是任何友情所无法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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