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油记》

编剧 光猪

场一 大排炮家门口 日 外
△ 两个衙役押着一个男子走出大排炮家院门。
男子：求求你们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衙役甲：有什么话跟我们到衙门里说。
△大排炮和阿狗出门。
衙役乙：谢谢你们哦，县太爷最恨卖假货的。
大排炮：所以呀，我和阿狗在市场上看到这个卖假十三香的人，立刻一边让阿狗去县衙报案，一边说要买十三香，把他骗到我们家。
衙役甲：然后我们到到你们家把这家伙给抓起来了。
大排炮：多亏你们及时感到，这家伙已经闻出风头不对，要溜了。
男子：我不想去！
阿狗：谁让你卖假货？到衙门里好好反省吧！

场二 树杈家 日 内
△树杈在家看书，树杈娘捧着一个罐子进来。
树杈：娘，您又拿头油回来了？
树杈娘：是呀，儿，你闻闻这回的头油有什么不同？
树杈：啊，我怎么一闻这个头油的味儿就饿了……
树杈娘：哈哈，儿呀，这可不是头油。我在河南的亲戚托人捎来了一罐香油。
树杈：香油，就是做菜、做汤时点几滴，喷喷香的那种油吗？
树杈娘：对呀。儿子，你不知道，河南是盛产芝麻的地方，这里出的香油天下都有名。我想呢，这么多咱们也吃不了，不如试着卖卖，没准儿以后还能牵线和亲戚一块儿做做生意呢。
树杈：我卖的是针头线脑，胭脂水粉，这香油是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怎么搭在一起卖呢？
树杈娘：虽然你没卖过这样的东西，但这么多年你风里来，雨里去，已经学会了不少做买卖的本事，孔子说过学会做一样东西，就能学会做类似的东西……
树杈：没错，孔子说过：“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
树杈娘：是呀，你没问题的！

场四 苦瓜家豆腐坊  日 内
△城西王等人正在磨豆腐，苦瓜爹挑着两个罐子进来。
城西王：哟，老板，这是什么呀？
苦瓜爹：别提了，临村的张老爹欠咱们的债，结果家里的地遭虫灾，这回债是死活还不上了。我也不想难为他，正好他有两罐上好的安徽产香油还没卖，我就拿来抵债了。
城西王：咱是卖豆腐的，怎么卖香油呢？
苦瓜爹：没关系，做生意的人不怕添样货，你先去送豆腐吧，回来我自有交待。

场五 街道上   日    外
△城西王提着豆腐篮子走在街上，突然听到了好听的快板叫卖声。
树杈（OS）：打起竹板响当当，
响当当，
各位客官您听我讲，
这回不说胭脂和水粉，
新到的香油您尝一尝，
尝一尝。
△镜头转到树杈的叫卖。
树杈：
我的香油来自河南地，
那里的芝麻美名扬。
红澄澄，
清亮亮，
货色上成您细端详。
打开盖子闻一闻，
那是十里八村喷喷香，
喷喷香！
△两个大妈走向树杈。
大妈甲：唉，树杈呀，你这香油的味儿老远就闻见了，怎么个卖法呀？
树杈：十个铜钱一小瓶。
大妈甲：别说，还真便宜。我买一小瓶。
△树杈打了一小瓶香油给大妈甲。
树杈：这个瓶子不要钱，改天您给送回来就好了。
大妈甲：好哩。
大妈乙：我也来一小瓶！
城西王在稍远处看着，若有所思。

场四 苦瓜家豆腐坊  日 内
△城西王拿着空篮子回来，忧心忡忡的样子。
苦瓜爹：你看上去有心事，怎么了？
城西王：树杈也在卖香油，他做生意有两手，快板编得溜溜的。
苦瓜爹：阿，树杈也在卖呀？哪咱就不上街卖了。
城西王：为什么呀？咱们卖不过他？您做生意可是老手呀。
苦瓜爹：我的意思是说，树杈家里好穷，他娘的身体又不好，咱多少比他家富一些，就不跟他争利了。
城西王：那怎么说，这个香油也是人家给咱们抵债的，咱也不是多富，这个钱咱可不能白扔呀。
苦瓜爹：没关系，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场五 阿狗家 日 内
△阿狗妈躺在床上，呼唤阿狗。
阿狗妈：阿狗，快过来。
△阿称一跑小跑进来。
阿狗：娘，什么事？
阿狗妈：我半年前的毛病又犯了，低烧、虚汗、浑身无力。
阿狗：那我给您叫医生？
阿狗娘：不用了，上次医生给我开的方子很管用，这回你照方子给我抓一副药回来就好了。给，这是方子，这是钱。
阿狗：得令！儿一定快去快回！

场六 街道 日  外
△阿狗拿着药包在街上走，碰到大排炮。
大排炮：你急匆匆干嘛去？
阿狗：不行，俺娘病了，我要快快回去给她送药。
大排炮：我跟家里说出来散散步，正好陪你走一段。
△传来树杈的叫卖声
树杈（OS）：
看一看啦尝一尝，
我的香油真正的强，
三街四巷闻得见
十里八村透着香，
透着香！
△阿狗和大排炮走上去。
阿狗：树杈，改卖香油了？
树杈：河南亲戚给带的，试着卖一卖。
大排炮：还别说，你这个香油闻起来还真的是顶级的。
阿狗：连大厨都说好，看来是真的不错。（对树杈）怎么卖呀？
树杈：十个铜钱一小瓶。
△阿狗数自己剩下的钱。
大排炮：还真的不贵。
阿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还差一个
树杈：没关系，你先拿去吧，下次给我就好了。

场七 街道 日  外
△阿狗和大排炮走在路上。
大排炮：是你娘让你买的香油吗？
阿狗：不是，我娘平常就特别喜欢买做饭用的东西，看到香油肯定很高兴。
大排炮：还不是为了给你做好吃的饭吗？
阿狗：是呀，但她也确实很高兴。可惜娘病了，不能给我做好吃的了……（突然想起了什么）
大排炮：怎么了？
阿狗：我想出了一个主意，得要你帮忙……

场八 阿狗家 日 内
△阿狗的妈妈躺在床上，阿狗来到床边。
阿狗：娘，您的药我买来了，我这就给你去煎。
阿狗娘：不用了，我还是先吃饭，再煎饭吧。中药要饭后服才好。儿呀，你读书吧，娘起来自己煎，顺便把咱娘俩的饭给做了。
阿狗：娘，别动，今天的饭我做了！
阿狗娘：阿，你从来没做过饭呀。
阿狗：我看您做饭这么长时间，看也看会了。
阿狗娘：真的吗？那我就等着了。

场九 阿狗家门口 日 外
△阿狗偷偷打开门，对外面咳嗽了一声，等在外面的大排炮闻声偷偷进门。

场十 阿狗家厨房 日  内
△阿狗和大排炮来到阿狗家厨房。
阿狗：刚才我已经把粥煮上了，下面就缺你给我娘炒一个油菜了。
大排炮：蒜茸油菜，我拿手。
阿狗：炒个油菜有什么拿手不拿手的？
大排炮，你可别小看这炒青菜，这里面也有学问。火候大了炒出来太烂，火候小了，菜又生；放蒜多了，蒜味太重，放少了又有草腥味。再有，炒青菜里要放一点糖，但又让人吃不出甜味儿来。
阿狗：这么多讲究呀？
大排炮：可不，大厨嘛。
阿狗妈（OS）：阿狗，你在跟谁说话呀？
阿狗：没有，没有！
△阿狗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发出“嘘”的声音，示意小声。

场十二 苦瓜家
△城西王挑着两个空篮子里来，苦瓜爹正坐在院子里算帐。
城西王：咦，有一罐香油已经没有了？
苦瓜爹：我已经叫伙计给包家的餐馆送去了。
城西王：我说嘛，咱有老关系，不怕卖不出去。那另一罐呢？
苦瓜爹：另一罐我自有安排。

场十三 阿狗家厨房 日 内
△阿狗和大排炮已经准备好了青菜，大排炮把锅烧热。
大排炮：你们家油在哪里。
阿狗：油，油……在这里！
△阿狗拿起一个罐子，打开盖子往锅里倒，可是什么也没倒出来。
阿狗：唉呀，一滴油也没有了！
大排炮：你怎么这么粗心，事先也不准备好？
阿狗：我这就管娘要钱去买油？
大排炮：唉，你还要去要钱，去买，回来后菜也蔫了，娘也饿过劲儿了……
阿狗：那怎么办呀？
△大排炮看见香油瓶，灵机一动。
大排炮：我们可以试着用香油炒。
阿狗：能行吗？
大排炮：听我爹说，他曾经试过用菜子油、豆油和花生油炒菜，都可以，香油就是芝麻磨成的油，我猜也可以。只是，这个香油可比菜子油贵多了，不知你舍得不舍得……
阿狗：反正好不容易给娘做次菜，就顾不得这么多了，也不是次次都用。
大排炮：那我可用了，你不要后悔。香油油菜……没准儿还能给我家餐馆添一道新的菜呢。
△镜头转到阿狗娘床上。阿狗娘仔细地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镜头转回来，大排炮已经把菜炒好，放在灶台上。
阿狗：唉呀，好香呀，我尝尝。
大排炮：不是给你娘做的吗？
阿狗：不是说子女要给父母尝药吗？我先尝尝嘛。
大排炮：那是说的要给父母尝药！我做的菜难道是药吗？不过，你倒是可以尝尝，用香油炒菜倒是头一回。
△阿狗尝了一筷子。
阿狗：阿，不愧是大厨，做得真棒！可是……
大排炮：可是什么？
阿狗：可是，这个菜的味道和菜子油炒出来的一样，吃不出是香油炒的呀。
大排炮：是吗？我也尝尝……
△大排炮尝了一筷子。
大排炮：还真是的，和平常的蒜蓉油菜一个味道……难道这个香油有假？
阿狗：不会吧，树杈他不像做这种事的人。
大排炮：这油平常闻的时候是香油味儿，一炒菜就没有味儿了，或许是用一种香精兑在普通的油里，所以能卖得便宜……树杈一直卖胭脂水粉，善用香精，莫非……

场十四 街道  日  外
△树杈把瓶子递到一个年轻人手里。年轻人拿着瓶子，站着不走。
树杈：您还要什么吗？
年轻人：不要了，我就等着听您继续吆喝呢。
树杈：哈哈，等我喝口水，继续吆喝给您听。
△树杈拿起水瓶喝水。玉桂入画。
玉桂：树杈，听说你的香油很好啊！
树杈：听谁说的？
玉桂：好几个人都这么说。
树杈：我这香油呀，一是产地好，二是加工活儿细。孔子曰：“食不厌精”，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周围的人拍手说：哟，树杈老师不但快板唱得好，还会讲课呢。
△树杈的脸红了。

场十五 阿狗家厨房 日  内
△大排炮和阿狗看着菜发楞。
阿狗：现在怎么办？
△阿狗妈突然冲进厨房。
阿狗妈：哈哈，果然抓到了一个“大排炮”。阿狗，我说你从来不会做饭嘛……说，为什么骗娘？
阿狗：娘，我只是想给您做一顿饭，可是自己又不会做……
大排炮：大婶，阿狗也是出于一片孝心。
阿狗妈：好，你们要引用一句《论语》的话来说明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不然做长辈的我可不客气！
阿狗：嗯，啊……
大排炮：《论语》的《学而》一章中，有子夏说：“事父母，能竭其力”……
阿狗：对，我是竭尽了我的力气想给娘做饭，但我自己不会做，只好求来大排炮。
阿狗妈：好了，这回饶了你们，以后不能再撒谎了！跟你们一说话，好像病都好了似的，也有味口了。这个菜看起来就很不错呀，我尝尝。
△阿狗妈拿起筷子就吃，阿狗和大排炮急忙阻挡。
大排炮：大婶，这油……
△阿狗妈已经吃了一筷子。
阿狗妈：真棒，不愧是大厨的手艺。
大排炮：您不觉得炒菜的油有什么问题吗？
阿狗妈：没问题呀，一点也不哈喇味儿。来，来，咱们端到里屋一起吃！
△阿狗妈端着盘子走出，阿狗和大排炮面面相觑。

场十六 街道  日  外
△大排炮心事忡忡地走在街上，正好撞上树杈。
树杈：大排炮，你从阿狗家回来呀？
大排炮：唔唔，是呀。
树杈：尝过我卖的香油了吗？
大排炮：唔唔。
树杈：怎么样？
大排炮：唔唔，还不错。
树杈：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大排炮：唔唔，没有。
树杈：今天的香油卖得很好，明天争取都卖出去，这样就有钱给娘罢一套新的冬衣了。
大排炮：唔唔，好呀，我先走了。
△大排炮勿勿走下，树杈困惑地看着。

场十七 街道  日  外/大排炮卧室 夜 内
△大排炮接着走，街道空空荡荡的，有什么东西不对劲。突然传来了喊声，和开头被从大排炮家带走的男人说的话一样，但是却是树杈的声音！
树杈（OS）：求求你们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衙役甲（OS）：有什么话跟我们到衙门里说。
△两个衙役押着树杈走过来。
衙役乙：谢谢你大排炮，县太爷最恨卖假货的。
大排炮：谢谢我？
衙役甲：是呀，你向我们举报了这个卖假香油的，我们才把他抓起来。
大排炮：是我吗？
△树杈娘奔过来。
树杈娘：孩呀，你别走，娘就你这么一个亲人阿……
树杈：娘呀，我错了，我就是想给你买一身新衣服呀！
△大排炮突然在黑暗的屋子里醒来，原来是一场梦。

场十八 课堂里 日 内
△老师讲完课，在向同学们告别。
赵先生：今天课就讲到这里，同学们再见。
△树杈立刻就收拾书包往外走。
玉桂：树杈，你又要出去卖香油呀？
树杈：是呀，今天争取都卖出去！
△大排炮看着树杈发楞。
阿狗（小声地）：你还在怀疑树杈卖的香油是假的？
大排炮：是呀。
阿狗：可是昨天我和娘吃了用香油炒的菜都没事呀。
大排炮：他用的油是好油，但不是香油。
阿狗：那你要揭发他吗？
大排炮：不，树杈太穷了，我不能让他们家雪上加霜。
阿狗：可是孔子说过：“见义不为，无勇也……”见到不对的事，就要勇于纠正……
大排炮：那我怎么办呀？
阿狗：还是去问问先生吧。
△大排炮走到先生身边。
大排炮：先生，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先生：好，你说吧。
大排炮：到里屋说。

场十九 书院先生的房间 日 内
△先生和大排炮在对话。
先生：这么说，你认为树杈卖的香油是假货？
大排炮：我是这么看。
先生：孔子说：“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大排炮：我明白，多听，保留有疑问的部分而不要轻易议论，才可以不失言；多看，避免轻举妄动，才可以不懊悔。
先生：对。我认为，树杈是否卖假货还有疑问，我们还是先去问问懂行的人，再决定怎么办？
大排炮：谁是懂行的人呢？
先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场二十 大排炮家厨房 日 内
△大排炮爹正在教楞娃刀工，拿着刀和萝卜做示范。
大排炮爹：楞娃听着，切菜能切成大小均匀的段儿只是最基本的要求。好的厨师会根据食材质料的不同选择不同的刀法。其中包括直切、推切、拉切、锯切、铡切、滚切种种，这些方法都要练熟，运用之妙在于一心。你看，这是直切，……
△大排炮爹演示直切的方法。
大排炮妈（OS）：他爹，赵先生来了！
△赵先生带着大排炮来到大排炮爹面前。
大排炮爹：啊，赵先生，您来家访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您瞧这儿乱的。（对大排炮）你又犯了什么错误，害得先生自己到家来？
赵先生：大排炮没犯错误。他只是想问您一件事。
大排炮爹：什么事，你说吧。
大排炮：我想单独问您。
大排炮爹：那好，楞娃，你下去歇会儿吧。
楞娃：好。
△楞娃下。
△赵先生拿出一小瓶香油递给大排炮爹。
赵先生：我们在路上买了一小瓶香油，想请您分辨一下是不是假货。
△大排炮爹打开盖，看了看，闻了闻。
大排炮爹：这是上好的河南香油呀，没有假，你们从哪儿买来的？
大排炮：我们是从树杈手里买来的。
大排炮爹：树杈？你为什么怀疑树杈买假货？
大排炮：是这么回事，昨天我给阿狗娘做饭……
△（闪回）大排炮：我们可以试着用香油炒。（闪回）阿狗尝了一口说：可是，这个菜的味道和菜子油炒出来的一样，吃不出是香油炒的呀。
△回到现实。
大排炮：树杈的香油一旦用来炒菜，就吃不出香油的味儿了，所以我怀疑他是用香精加上了普通的菜子油兑成香油。
大排炮爹：哈哈，是这样的。好吧，我这就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大排炮爹拿出苦瓜家的香油罐。
大排炮爹：看着，这是苦瓜家的香油。我用他们家的香油给你们炒一个菜。做什么呢？
大排炮：煎个荷包蛋吧，最简单。
大排炮爹：好的，就煎荷包蛋。先把锅烧热，放油——这回是香油。
△大排炮爹往锅里倒香油。
大排炮：阿，这么多香油呀，好可惜。
大排炮爹：为了教子，多少油也认了。
△听着噼噼啪啪的炸鸡蛋声音，大排炮开始咽口水。
△镜头聚在鸡蛋上，仍然是白色的。（淡出）
△（同机位淡入）鸡蛋已经被炸得黄澄澄了。
△大排炮爹把鸡蛋铲到一个盆子里。
大排炮爹：包琪，尝尝，能吃出是香油煎的吗？
大排炮：啊，一点香油味儿都没有了。
大排炮爹：包琪，你现在难道还要怀疑苦瓜家的香油也有假？
大排炮：当然不会。
大排炮爹：不管是什么有香味的油，经过高温加热之后，都会失去原有的香味。以前有人带给爹爹一瓶威尼斯人传来的橄榄油，凉的时候闻起来有股橄榄的香味儿，但是加热之后，也闻不出什么味儿了。
大排炮：阿，我是错怪树杈了！
赵先生：好了，真相大白了。真得谢谢包老板。今天天气不错，树杈，咱们出去走一走吧！
大排炮爹：包琪，回来给我讲讲孔子在这件事上说了什么道理。

场二十一 小河边 日 外
△赵先生和大排炮坐在小河边。
赵先生：多亏问了问你父亲，这个误会才得以解除呀。
大排炮：先生，我不该没有研究清楚就乱猜疑别人。
赵先生：对。孔子说：“敏于事而慎于言”、“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说话要小心，不要说出不真实的话，不懂就要问。
大排炮：确实，我一知半解就猜疑，差点酿成大错。
赵先生：孔子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人不是生而知之，对知识需要“敏以求之”。
大排炮：我明白了。

场二十二 苦瓜家 日 内
△苦瓜爹正在算账，苦瓜挑着一个罐子进来。
苦瓜爹：我不是说让你把香油捐给灵应寺点灯吗？你怎么给挑回来了？
苦瓜：人家说，寺里并不用香油点灯的。
苦瓜爹：胡说，我一直听说寺里点的是“香油灯”。
苦瓜：人家说，因为寺院里要点两种东西，一种是“香”，一种是“灯油”，所以两样东西就简称“香油”了。久而久之，寺里点的灯被称为“香油灯”，其实点的是普通的菜子油，不是这种芝麻油。
苦瓜爹：可是芝麻油也可以点灯呀。
苦瓜：我也这么说，他们说用芝麻油点灯太奢侈了，如果我们想行善，这些香油能有更大的用场。所以我就把油又挑回来了。
苦瓜爹：唔，没关系，这油先放在家里，我还能想出别的办法。
苦瓜：没错，爹总是有办法的！
△苦瓜爹挠头，父子相对而笑。

完

后记：
第一场中，出现了《论语·述尔》中的话：“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
今文翻译：如果讲了一个角不知道其他三个角的样子，就不再给他讲了。
第十四场中，出现了孔子的话“食不厌精”。
孔子的意思原本是把食物当作“礼”的一个重要部分，不过最终促进了中国的饮食文化。
第十四场中，出现了、《诗经·卫风·淇奥》 篇中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切，把骨头做成各种形状；磋，把象牙做成各种形状；琢，雕刻玉石；磨，磨光。在原诗中，这两句的意思是形容一个青年男子修饰得像切磋琢磨过的象牙、玉石那样美丽而有文采。后来用于形容做事的精细。在《论语·学而》中出出现了这句诗。
第十五场中，出现了《论语》的《学而》一章中，子夏的话：“事父母，能竭其力”。
今文翻译：侍候父母，能够竭尽全力。
第十八场中，出现了《论语·为政》中的话“见义不为，无勇也”。
这就是当今常用语“见义勇为”的原出处。
第十九场中，出现了《论语·为政》中的话“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
今文翻译：多听，保留有疑问的部分而不要轻易议论，谨慎地表达自己确信有把握的部分，就可以减少错误，减少失言的怨 尤；多看，保留有疑惑的部分而不要轻易行动，谨慎地实行自己确信有把握的部分，就可以尽量避免轻举妄动导致失败的懊悔。
第二十一场中，出现了《论语·学而》中的话“敏于事而慎于言”。
今文翻译：（君子要）敏锐勤快地做事，小心说话。
第二十三场中，出现了《论语·季氏》中的话：“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
今文翻译：（君子要）说话忠实于事实、做事敏锐勤奋、有疑惑要问别人。
第二十三场中，出现了《论语·为政》中的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这句话告诉人们不要不懂装懂。
第二十三场中，提到了《论语·述而》中的话：“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今文翻译：孔子说：“我不是生来就有知识的人，只是喜欢古典文献，敏锐勤奋地追求知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