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门,记忆中的北京末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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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看透了这一切,他说,“北平--明清两代的名士象汤若士、谢在杭们所咒诅为最俗、最脏的北京-在战事前几年忽然被公认为全国最文雅、最美丽的城市。甚至无风三尺的北平尘土,也一变而为古色古香,似乎包含着元明清三朝帝国的劫灰,欧美新兴小邦的历史博物馆都派人来装了瓶子回去陈列。首都南迁以后,北平失掉它一向政治上的作用;同时,象一切无用过时的东西,它变为有历史价值的陈设品。宛如一个七零八落的旧货摊改称为五光十色的古玩铺,虽然实际上毫无差异,在主顾的心理上却起了极大的变化。逛旧货摊去买便宜东西,多少寒窘!但是要上古玩铺你非有钱不可,还得有好古癖,还得有鉴别力。这样,本来不屑捡旧货的人现在都来买古玩了,本来不得已而光顾旧货摊的人现在也添了身分,算是收藏古董的雅士了。那时候你只要在北平住家,就充得通品,就可以向南京或上海的朋友夸傲,仿佛是个头衔和资格。说上海和南京会产生艺术和文化,正象说头脑以外的手足或腰腹也会思想一样的可笑。周口店“北京人”遗骸的发现,更证明了北平居住者的优秀。“北京人”是猴子里最进步的,有如北平人是中国人里最文明的。因此当时报纸上闹什么“京派”,知识分子们上溯到“北京人”为开派祖师,所以北京虽然改名北平,他们不自称“平派”。京派差不多全是南方人。那些南方人对于他们侨居北平的得意,仿佛犹太人爱他们入籍归化的国家,不住地挂在口头上。
过了几年,参加工作多年,单位班车的起点在地安门,每天从家沿长安街坐1路,到南长街转5路,与同事兴高采烈等着天空泛白,那是班车来的时间。工厂上夜班,也是选择做夜里的末班车,经过城里昏暗的灯光,踏上城外颠簸的公路,车里都是熟悉上夜班的工人,互相传着小道消息和荤段子,北京都一样贫而不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