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深秋川藏西藏行】（15）画孜珠寺

欧阳英

拂晓起，手机报丁青县气温摄氏-2度。掀开窗帘，即可见相隔数百米的主城区灯火。主城建在高于谷底河面数十米缓坡上，低层楼密聚不见塔楼。住地周围无歺馆，开车进城街窄人行道窄停车难。就用几个鲜花饼早歺吧。

快上车才发现车壳及挡风玻结冰，蒙住视线。回房打热水反复淋抹除冰后出发。沿317国道东行，右侧山坡有藏汉文并列“琼布丁青”巨字。 雪山头和向阳坡也被旭日光投射染上热色。路旁小村关门闭窗沉静，而早起的牧人己赶牛于村道向山坡走。左坡一家独户冒出炊烟。

行走在红土山下上望，有的山巅在大多平淡中崖骨凸异峰。入峡谷，红崖山隔水对峙，阴阳有别。河滩死水成冰，柏油路无冰无尘。

再行，两侧山各有烂锯齿状尖凸，路左红顶白墙村舍整洁。逆光下杨树黄灿灿，枯枝林也精神抖擞。晨光中的尖峰悬崖绝壁尽情展示峥嵘，无论高低大小，争相崛起于红土坡上。河桥对面平顶村舍，从式样到色彩象同母多胞胎。这边的村居也整齐划一，少了个性。

这段峡谷红山奇峭绿水宛约。路边有孜珠山景区，隔河两山各逞雄势，绝崖高耸如刀如戟，又似两军严阵对视。山崖红黑相杂，土坡殷红亦鼓凸，带着自然贲张血性。连溪水也被倒影映红。车行奇绝境处处惊叹！

在两崖如门一水冲决处，从海拔3592米上坡，全是坑洼硬烂泥尘土夹石子路。盘绕上陡坡，颠簸筛晃不停。至高坡，远处雪山露头。再急弯陡上。爬至峡谷之上，俯看仰视时威风凛凛之崖壁凸峰，顿失霸气。而所行山崖一直伴行。忽仰望，绝崖下有大大小小疏疏密密建筑群，白墙红墙金顶蓝顶黄顶交错参差。这便是有三千年历史之象雄苯教所在孜珠寺。

进山门，至海拔4456米处停车。眼前绝崖如佛掌佛指佛头立于山脊，寺金顶红墙呈现眼前，长号嗡嗡喇呜呜声播四山，雪山也在眼前起伏而不峻峭。大殿背贴绝崖独尊，其余依地势而建，尖峰绝壁上也有大小屋宇，与山势岩凸险峰成自然人文宗教奇观。

就坐在观景台亭外写生，夹纸时疏忽，画了好一阵才发觉夹到油画层背面。赶紧放弃，翻到正面重画。时间太紧，就放弃吃药建筑细节，画个大概意象吧。围观者去去来来，一顽童来搞画具，好奇好问，一脚将笔盒踏翻。是庸叟不诚遭此弄么？只好笑劝安抚顽童而已。

画完再走看，佛头状主峰下阴坡积雪，无怪乎天寒。午歺去超市买泡面，火腿肠告罄，尤有鸡腿，这比去亚青寺时，镇上食店绝荤菜宽松多了。

12、40下行近半小时摇摇晃晃至谷底。前行，右侧山巅又冒出一长串脊骨凸，齿状指状掌状柱状刀剑状石崖顶蓝天，崖下雪恺恺，下为大起伏红土坡，半坡一个红顶白墙新小村，有蜿曲村道垂下谷底。

路过觉恩乡街，街后即雪山奇峰。沿途右侧又有多座雪山。谷中暖如春，路旁有红土干打垒小村。脱下羽绒服毛裤才全身舒服。过红顶白墙绿树金卡村，村外红山台地是红土田。又一雪山立前。

过金卡乡上红土坡，入丹崖绝壁峡谷，下有巨石小溪。危崖夹峙，红土杂磊石陡坡有醉红褐绿密灌丛，路旁有小杨树亮黄。渐变为暗苍灰调斜坡交错。两侧山与山之间，总有细流，此天公最柔韧之刻刀。

右坡忽现大片人工小翠柏林，与左坡野灌色相迥异。左侧山突破平淡，陡坡又冒出灰岩夹红角峰，峰下也有小片柏林。右以柏林展示生命之绿，左以绝壁角峰称雄。

过一小村，右变枯草坡，左为灌木坡。时而两侧坡雷同，左又冒石峰，右以岩凸应之。右毕竟柏林多，左以石峰胜，由中间的流水哗啦评说。

过麦日旦达村，山趋缓，前方又冒出雪顶，有的怪石列巅，有的平滑。317国道之美集于丁青乎？然缺森林少湖泊，终逊于318。

过一道门，雪顶下有了小森林，与漫坡黄褐小灌交融。前行，雪厚山无奇，灌红荒坡醉。水流比路弯，车行末忘归。左拐入另一窄谷，上行路右阴坡有积雪，至海拔4441米，路右干草坡，路左小崖凸群下有些筒陋矮屋。

行到高处山趋缓，车到垭口视野宽，至海拔4693垭口长下坡，如成人座梭梭板。土黄山披雪，依然属平凡。数点牦牛登陡坡，两匹白马立路畔。右侧草坡突然冒出许多大大小小白石。盘绕下行，树林越来越多。白石块似积雪固化滚下山头。至溪边，可见十几米高树。

过卡玛多乡，继续下坡，忽见一群小牦牛。右侧山坡林翠秀，左侧林乱发蓬蓬。过帮嘎村至坡脚，路旁寺金顶高昂。问路旁藏小伙寺名，他发音：“齐亚玛”。

出村，两侧山林愈多，阴坡林翠阳坡褐。老伴惊呼：“啊哟！山上林中有猴群。”过类乌齐县，县城在路左下缓坡坝上，楼墙映日少高耸，商铺相连蹲路边。加油后出城不远，一匹山全被飞播绿林覆，仅山顶少许黄草坡。隔河相对山亦多林。路边灌丛多色，惟醉红赏心。

前方又见雪山，远看姿色一般。近处浅溪映山色，随角度变幻。又穿过小村，高坡上有红土无顶残垣。森林坡衬雪巅悦目。左侧山满坡红褐灌丛。从雪山下过，满眼森林，偶见雪巅一抹。

前行，阳山秃顶无雪氅，其下坡林不丰茂。谷宽处有达拉卡村，混交林多彩，雪顶映蓝天。前方晴空雪峰丹崖森林，蓝白红绿并呈相融。雪是草木之奶，少了山枯秃。

红土坡下比尼村，屋多白墙冷绿灰顶。右侧山顶雪厚，坡森翠茂，林下台地草原黄，有的森林到了路边。盘绕上坡，林下有积雪，路边有猕猴群。路穿林，林下有红土坡，坡上多雪斑。再上坡雪更多，林间有简朴小屋棚。

别类乌齐，钻进4200米珠角拉隧。出隧长下坡，雪山森林继续。稍息看山，一支乌鸦在杉树上被我抓拍后，大叫：“瓜瓜瓜！”

过朱古村，雪峰扔后，丹崖森林继续。下坡入深谷，坡陡林暗水急，窄处两崖夹溪不足20米。梭梭板未完，两侧出现彩林，谷深背阴红绿不显黄打眼。弯绕下滑许久，又与溪水相近，仍不断下滑。进另一个更大峡谷，水已滔滔。彼侧对山已无森林，彼侧林变矮渐疏。

滑过河桥再下滑。滑至对河有成片楼区，过俄洛镇，河宽阔。顺水下行，街两侧售满车路窄缓过。出镇日落山天尤亮，两岸紫红山暗彩林亦暗。河水变为平湖，再下滑。

一直滑到昌都城边高楼群小区仍下滑。穿1.6公里隧入卡若城区。街灯已亮，找到曾住过的那家龙泉女士开的酒店，又住那间房。就近吃川菜，食店老板是双流夫妻来此租店一年多。

2024.11.1

孜珠寺（丙烯写生2024.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