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深秋川藏西藏行】（7）画然乌湖

欧阳英

夜里，一床被子不用空调电热毯也暖和。拂晓起，手机报摄氏4度，也不冷。不由想起昨黄昏在街头遇见的两株巨柳，胸围两人合抱粗，已是深秋仍青枝绿叶繁茂。此地海拔3100米，比峨眉巅还高，却长出这等长寿健壮之柳，八宿应是福地：上有雪山，下有怒江，城依山临水，得河谷气侯地势之暖。又想起过怒江大桥时，峡谷对岸大山下临江突然耸起一座孤峭巨石状尖峰，峰腹部洞接老桥面。在新桥车上，看不清石峰之下数十米江面，过江没处停，没法写生这一险绝奇景。又听见许多汽车过桥时鸣笛，说是向留在最初修桥时牺牲在老桥墩中的18军烈士致敬。但坐在车上，桥栏挡住视线未看见。真后悔堵车时未到桥头去看。

在楼下早歺后出发。出城，怒江就在路右下。溯江西行，右侧山向阳坡已沐朝日，雨雪雕刻皴纹显然，山头雪痕不多。至巴东村烂路转好。路边杨树叶黄，有几个背包拄棍徒步者。前面雪峰迎日，谷底碧水蜿曲，小村黄木绿树簇拥。大山连绵，其下有雪水江水滋养的小村树丛农田。

过扎西则村，房矮旧，收割后农田平静，田间杂荒坡乱石灌木丛，灌木乱石江滩阔。过吉达乡，来得早，长长商街家家卷帘门闭。街后山坡矮灌丛丛中大大小小石块凸起，村外江滩上也是布满石块，江流清浅而声喧峡谷，山巅积雪染头，山腰上高压铁塔稳立陡坡。

前行，雪坡就在眼前，坡下草枯黄灌褐红。忽见路边，一男正五体投地，前有几人步行，更前有个拉车行者，他们目的地同，形态各异。

过仲沙老桥，几座雪峰顶蓝天，两列铁塔擎多条银线在雪巅下高坡映日闪光。远处雪巅忽然低姿态，伏在近坡之下，是地球弧面拉低之故吧。

过海拔4475米垭口，别怒江，雪峰连绵，谷底为大片黄草湿地，有一片小湖。遇见一个养路工正在套路标，一问是成都人。

雪山下溪流转向，顺流前行，路有段湿烂。近处雪山高耸，下有矮森林，远处雪峰剑立。下森林陡坡穿深沟窄谷，靠绝壁路烂。从悬崖夹缝穿过，两排钢铁支柱架起护路顶。

穿出窄谷，雪尖峰凸起。10：42到然乌湖停车。步行至海拔3942米观景台。剑峰插天，下为暗褐草坡暗绿针叶林，水微浑黄，被风吹皱，宽处有数百米。前行上坡入乡道没找到休登寺折回。

近午到然乌镇午歺。老板是崇州人，他说：“天热雪化洪水把湖水弄浑了，到3、4月就清碧。每年那时游客多，住宿也涨价，尤其是4月野桃花盛开时，住宿涨到四五百。山坡野桃树干有的有桌面粗，花色也不同于龙泉山人栽的。”

歺后，去湖滨写生，顶光下，湖面映天光变幻。画完收摊出发。向后湖而去，湖对面雪山不断，小风吹起微纹，映日波光粼粼。半小时许，离开湖面，进入林芝界。穿行于山高沟深林茂多彩峡谷。顶上有雪，山腰多滑坡，坡上草木杂色，谷底帕隆藏布江中多巨石水汹涌。路过米堆冰川，左侧路面堵车很长无法入观景台停车，仅一瞥而过，连抓拍机会都没有。

不久，遇长堵。前方从雪顶直下数百米陡峭石坡，滑坡碎石带有红黄绿灌木成片。对岸及右侧滑坡有彩林。堵半小时放行。过玉普乡，开窗摄像后放行。

过达巴村。对岸尖雪峰锐角凸。路好车稀，雪山彩林悦目。

过松宗镇，雪山彩林环绕，四面皆美境。过栋亚村，两排黄叶大杨树立路旁，之后高松林夹道。进入茂密森林带。

过娘纳村，路旁松林更高更密，遮住了雪山。穿出松林即达兴村，雪山四面环列各呈姿态。不久又进繁茂森林，左侧雪山雄姿时而闪现。在霞光中进波密县城。

寻晚歺，街上也有象新都桥镇那样伟岸的大杨树。歺后，在夜色中走到江桥，水面宽浅缓，映着县城灯光，四围高山雪山呈剪影状。

2024.10.23

然乌湖（丙烯写生2024.1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