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春游川西高原（六）】到金川

欧阳英

晨起，轻寒，夜雨未歇，梭磨河对岸远山头在云雾中。天微明，鸟儿已开始唱晨曲。
    窗外小楼依山而建混杂层叠，建筑群顶上，是山坡山梁，坡上一树树春花，在深暗色山坡上明快绽放。不远处有栋小楼冒出炊烟。

撑伞从坡上下街，食店大多关门，走了一段找到小吃。稀饭小笼包泡菜下肚。回来，给老板打电话，楼下地坝有四车堵路。老板逐车招呼，一一挪开。

8时出发，雨转微，前方雾浓。出城后，才发觉高坡突然积雪，夜里应是雨夹雪。路边多红艳屋顶，不时有寺庙金顶闪现。

不到二十分钟到松岗镇，河对岸是靓丽镇街，街后大山暗褐色，半山腰以上有一层薄雪。镇边临河小山岗上，挺立着两座古老碉楼，碉楼下像是有残损城堡石墙栏杆，城堡旁还有一些藏式石头民居，山坡上有一些果树花在暗褐色背景中绽放。

再行，峡谷变窄曲而山势险峻。陡崖上多处滑坡。过足木脚乡木尔基村，过加达村。吊桥那边有饶巴村，对岸大山暗黑赭褐。远山蓝紫。

9时许，过白湾隧，上山。过飞水岩1号长隧，紧接飞水岩2号长隧。出隧有小雨。过石岗沟大桥，过高尔达村。在金川县李家沟遇堵。才知道是水电工程施工段限行，要11：00时放行。

下着小雨，还得等一个多小时，周围又找不到合适休闲处，便回头找风景，再钻回白湾隧道那边。在公路旁，找到一处拆迁工棚地皮，可以停车。就坐在路旁画水墨速写，下面是湍急的河水。刚画完，小雨至。

再行，过水电站施工限行口。从河边穿越时，那一带公路上面，是正在开挖的工地，坡上路旁有不少滚落的土石。

过集木乡，路遇扫健康码。跑了半个多小时，离开谷底限行路。上山，过金川隧，过无名隧。过庆宁村世外梨园，路畔多梨树，新叶茂，花已残，有少许树盛开。

正午，过勒乌镇前锋村，对岸是金川县城。进县城找到网订宾馆，停街沿店铺门前。就近在街上豆花饭店午歺。
    因近几年数次到川西高原，又读过一点乾隆年间平定大小金川之战历史文字，小金早已去过，初到金川，就想看看叛军核心堡垒勒乌围遗址，及周围山川地貌。好在住地据勒乌镇不远，就在城北边河对岸。

撑伞沿河滨绿带行，樱花正盛，满树垂丝海棠憔悴。过河桥，走进勒乌镇前锋村，一路问询官寨遗址。小雨中，问到一家小店，内有几个老叟在打牌。照他们指点，从对街梯坎上坡，坡上有小块菜地树林，右拐。进路旁小楼再问，顺指点找到。路被封，坡坎上有工棚，进不去。再沿边坡隔离带绕行，找到工地进口，从门缝可窥见局部，，在较矮处翻上保坎，站在保坎边，可看见隔离带内，是一片工地，里面约三十来亩，有台挖掘机，看不到任何遗迹，更不见乾隆御碑亭。遗址雄踞河岸高坡，视野好，可鸟瞰县城，周围近处无高大山坡，高山在远处。要攻克由碉楼群卡子木寨组合的防御工事，从江面仰攻难，唯有靠兵多势强，枪炮几路围攻，挖地道埋炸药轰，截断水路。逼迫叛首索诺木率二千余残部“跪捧印信，泥首乞命”。原路下来时，又见到打牌老叟。他们讲：乾隆御碑被文革时破四旧毁，后来从磨盘上找到残文，收藏在博物馆。
    从另一条河边绿道走，绿带上有个古式炮筒雕塑，炮口正指向勒乌寨方向。隔岸看县城，背后是大山高耸，前面是波涛汹涌的大金川河。

回到宾馆，小睡一会，将雨湿鞋吹干。见楼廊窗外有可画景，将画具取上楼，再步行寻晚歺。就近有家，店堂昏暗无顾客，便继续前行许久，穿过背街僻巷，走到热闹街道，进一家小餐馆。顾客多，等了很久，但鱼香肉丝、风味血旺、炒菜尖，味好量足价不高。食毕已黄昏，只好打消写生念头，到街上逛逛。从山溪处沿阶梯上，上面又是一层街。再上行，路窄，通向上山路，便下行，走了一大圈回宾馆。若明天有雨，早歺后我去河对岸玻璃亭处，可避雨写生。

2022.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