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春游川西高原（二）】亲近金丝猴

欧阳英

拂晓起，天微明，坐涪江桥边，面对上游对岸，画水墨速写。有位村叟说：“对岸叫浪柴村。那里有旋水，涨大水时，山上常有木头打下来被捞上去当柴烧。这边叫任家坝，有一公里长，几百亩地，600多人。”

速写后，收拾行李过江，隔江看仼家坝很美，拍片两次，可惜，没时间色彩写生。

山村尚未苏醒，没有早餐，便去水晶镇，在岔路口吃米粉、稀饭包子花卷，3人饱歺仅21元。

餐后出发，云雾山头有昨夜下的雪。沿途时见村落，山间农舍有桃李梨花。太阳出山，已到草原村。过只能单行窄桥，沿着一条喧哗的小山溪上行里许，坡上有农家，有两树赤笔盛开。再从烂窄路行几分钟，进入金丝猴保护区。这里有一片铺满小卵石的停车场和房屋，来得早，不见别的游客。一个中年出来说：“每人50元，70以上老人不优惠。”他解释：“私人老板投资了1千万，工人工资年上百万，游客下次来优惠20元。”

停车场边，有条宽约1.5米栈道，架设在另一条更小更窄的山沟上。顺栈道在沟两边曲折上行，地板湿润有霜，草木挂露珠。到高处，回头见雪峰。上走一公里，栈道上出现一个长方亭可以休息。耳畔山溪哗哗，道旁有个简易小窝棚，一个随和的花甲叟坐在里面，烧柴烤火。他见我来，让我坐小凳烤火。里面太逼窄杂乱，烟气熏人，我不冷，就站在窝棚门口与他交谈。他是投食人，家就在下面村里。小沟那边近水坡上，杂树林枝丫光秃脱皮残损，有不少被折断，他说是金丝猴弄的。高坡上还有几处窝棚，他说也是看护猴子的。和他一样看护投食的有7人。他们每天10时、16时两次投食。窝棚几个桶里装着红萝卜条、红苕片、苹果块。他说：“金丝猴不吃粮食。现有猴41个，投食已两三年。原先游客多，现因疫情人少。几十年前这里满山原始森林，树很大，两人合抱，现为次生林。”

过一阵，见高坡林梢晃动，有几只猴子从山头窜下，停在远处期待。近10点，花甲叟吹哨数声，之后提着桶过小沟，我们跟过去，刚上山坡，猴群就窜下来分成家族聚集，首先是最健壮猴王动手抓，其他猴子围绕着牠，别的群在稍远处。花甲叟招呼：“别去摸猴王，也别摸母猴照看的幼猴，别的就可以摸。”我们也拿上食物递给猴，猴们伸手抓取速度奇快，还发出，耶——矣，耶——矣，呀——吱吱吱，啊——唔，细声尖叫，此起彼伏，算是猴语。牠们不伤人，最多对你张嘴露出两排细密牙齿示威。我们在猴群中一边喂食，一边拍照，不时可轻轻抚摸，猴们跳来窜去，有的爬上树梢，有的从斜倒的树干上行走，动作灵巧，尤其是那亮晶晶眼光看着人，蓝幽幽的小鼻子朝天，太有特色。生平第一次与野生猴群亲近拍照拍视频，感觉自己也变成开心老玩童。

二十来分钟，投食结束，猴群逐渐离去，我们也朝山下走。这时才在栈道上遇见一些上行游客。

阳光灿烂朝回走，再过黄羊乡、水晶镇。过柏梓村、文丰村。在阔达乡仙坪村路边小憩，这段路有水毁痕，谷底碧水滔滔。

正午再行，至跃进村过桥左行，拐入另一条更陡窄幽深峡谷。过木皮藏族乡，已是午后13时许，问路边关门中歺店，只有方便面。估计是车稀客少之故吧。山高峻，时有红野花满树杂在林中。不久过华能阴坪电站拦水坝。

在木座藏族乡和平村街上找到食店。这一路藏乡不见藏居藏服不闻藏语。在卫生院看到有藏式装饰。这里应是白马藏族，问食店女老板，她已不会藏语。黄瓜肉片、韭菜炒鸡蛋、豆腐菜尖汤，味道不错，3人78元。问老板半百母，能说一点藏话，她还有白马藏服，但已不跳锅庄。食店里有几个本地妇女，把汉族的麻将也搓得烂熟。据资料云：“白马藏族”是古代氐羌人后裔。

餐后再行，不久，看见路右侧有栋浅橙黄瘦高四层小楼，墙面上赭框红底黄字凸起，“白马王朗”四个大字竖立，楼顶上高耸并列着仿古两层亭和四层亭，皆黄琉璃瓦顶。行不远，遇塌方修路堵，但很快通行。过华能木座电站闸坝，路右出现一座“城堡”，屋脊上有两只白公鸡，城堡门上，墙上有狰狞面具装饰，更有白马人特色。过华能自一里闸坝，过白马寨。沿途施工，车单行，烂路段多，湿路多泥泞，干路多尘土，这段路平均车速14，车下半身溅满泥泞。进入白马藏族乡，一度路况正常，过水牛家1号、2号隧，10分钟后又出现烂路。过稿史脑村，不久又见雪山，上高坡后路边有少许残雪。

过黄土梁长隧，再过防控卡，路面正常，接着多弯长下坡。过蒲南村，过新阳村后，进入九寨沟县界勿角乡。过甘沟，过郭家磨村，山大坡陡沟深少植被，沟底有村街。

过九寨沟县城，建筑道路整洁，沿路有林带，沿河有绿化带，樱花梨花盛开。县城原名南坪，是一片山涧坝子。

穿南坪隧出县城。路边小憇，隔河高崖岩石干裂裸露，有道纵向曲窄裂缝，一线细瀑流下，崖下坡岸有亭，下为奔流白河。

再行，过金丝猴隧，过薛家坝隧，沿河岸上车厘子花梨花盛开，有的满树怒放。过九寨隧，再过河桥，找到网订酒店，放好行李，就在酒店后川味馆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