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笛
那天上午考完语文后,我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头也昏的不行。下场后,几个小知青叽叽喳喳的围着我,吵着要与我对题,我没有一点精神,忙叫他们陪我一起去吃饭,说吃饭的时候可以谈谈,大伙同意了。
那时没有盒饭,我们的钱又有限,只好去了一家便宜的小餐馆,每人来了一碗豆花,炒了一份素菜,要了一大碗米饭,就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着饭,一边谈着考试的事。
邻座有一位瘦瘦的中年男子,见我们说得闹热,也把饭端过来凑热闹。我们谁也没有问他,他却自我介绍说是这次来招生的老师。
大家一听,就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立即便对他肃然起敬起来,几个女知青便围着他,一个劲的探听起招生的事来。
那时的知青还很单纯,也没想那么多,一个搞招生的教师怎么同我们这些穷知青套近乎,还同我们这些知青一起上小饭馆。那位先生的寒碜像,至今我的脑海里还有他的形象。
几天考试下来,我们便同这位老师混熟了。后来我们每次吃饭,他几乎都在场,奇怪的是我们知青都有人为他买单,他一点也不客气,毫不推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一次他还对我们说:“这次出来招生,非常倒霉,刚下车,钱包就被小偷摸了。”
当时,我太傻真的,听不出这位先生语言中的暗示和弦外之音。许多年后,我才明白这位先生的良苦用心,他告诉我们知青他的钱包丢了,除正儿八经地在我们知青中混饭吃外,还暗示我们只要谁能给他一些钱什么地,在招生中他就可以帮忙。
可惜,那时我真不懂这中间的窍门。加之我身上也没有多的钱,身上的钱仅能维持几顿饭。因此尽管那次考试我在县上知青中算佼佼者,名列前茅,也名落孙山,没有去读成书。
一是那年出了个张铁生,考分不作数;二是那年我体检又查出了毛病;三我的政审也不合格,老爸还关牛棚,问题还没解决。故分数高也没用,同样与大学无缘。
事隔多年,一位那次上了大学的知青告诉我,她当时的考分就很低,政审也有问题。但她送了几百元钱给那位老师。那个先生还真的帮了她的忙。当时还有几个知青也塞了包袱,这为先生也都起了作用。怪你当年太老实,差悟性,又在农村多锻炼了几年。
直到小平主持工作,恢复文革停止的高考,我才得已读书,年龄已是一大把了,那是后话。(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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