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刻善书劝人、整理前人遗著,其功甚大,获报最速!(附录:流通善书说、阻施善书辩)
(2022-06-19 16:29:34)刊刻善书劝人、整理前人遗著,
其功甚大,获报最速!
王叔兰先生曾经跟随我的伯父曼云先生(梁运昌,初名雷,字慎中,一字曼云,又字曼叔)学习,严格遵循老师的教诲,安贫乐道,酷爱学习,可以说是无愧于老师的栽培和教导。他曾经对人说:
“刊刻印送善书用来劝化世人,这样积累的功德是最大的,享受福报也是最快的。我年过三十岁,还未得子,于是回想起,在癸巳年,曾经和石孺怀先生一起,刊刻过《七曲原本文昌孝经》离句版的书板,印刷的数量不多。于是在文昌帝君神前祈祷,发愿以后每年印送一百部,求赐生一个男孩。果然在第二年辛丑年,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兆麟’。
“我家中一直收藏着一些前人的诗文著作,零零碎碎的断简残编有不少。前年为了劝化世人、慰藉前人,并以此消磨时光,对这些零碎而又珍贵的文字进行编辑整理,并加上自己的一些评论,撰写而成了《消寒录》《避暑钞》这两部书。刚刚刊印行世以后,就接连每天晚上做梦,梦中不断有身着古代式样的头巾、衣冠的人,陆陆续续前来道谢。更为奇异的是,一天晚上,在朦朦胧胧中,看见有一位相貌古朴、身材伟岸、胡须修长、面颊丰润的人,拄着拐杖来告诉我说:‘我是莲花洞的仙翁。先生所刻印的两部书,足见对世道人心、风俗教化特别关注和留心,而且所收录的著作,大多属于零落的遗稿,更加体现你的用心厚道。但是尚未采集收录的,还有不少。但愿你能够继续坚持原来的志向,不要荒废了已经成就的功劳。你现在所辑录的《东越樵书》,其中的逸闻趣事、佳话美谈,更是具有珍贵的文献价值。可以尽快付印,使其流传于世。’我推辞说尚未筹措到刊印的经费。仙翁说:‘先生只是害怕困难罢了,我会帮助先生筹措。’飘然告辞而去。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得到验证。但是这个梦境非常奇异,把它记录下来,以证明搜集整理前人遗留下的文字,采录遗逸的事迹,有不小的功德,而能感动前人的在天之灵,没想到在冥冥中得到这样的感应。”
后来,有人听说这件事以后,私下里嘲笑这件事的荒诞。而我父亲说:“这件事有劝世的意义,其中的道理也不是虚妄的。古人曾经说过,收拾整理前人遗落的诗文著作,好比是哺育被遗弃在路边的婴儿,殓埋流落在荒野的枯骨,功德很大。吴人顾侠君(顾嗣立,字侠君,江苏长洲人)编撰《元诗选》各集完成以后,梦见身着古式衣冠的百十余人,前来拜谢,这件事在艺林中被传为美谈。叔兰先生的志趣又有什么不同呢?庸俗之辈见识短浅、学识贫乏,又不愿意称道别人的善行,所谓自己无礼,反而笑话别人为何要行礼,这就是圣人所说的无可奈何的人了。”
我编辑这部《劝戒续录》的时候,当时父亲正在为伯父曼云先生编辑校对《秋竹斋诗存》一书。当时伯兄吉甫在边上侍奉,提出了很多参考意见,往往讨论到半夜,不知疲倦。一天晚上,伯兄梦到伯父曼云公前来,向父亲和伯兄表示感谢。第二天早晨起来,伯兄讲述梦境,仿佛历历在目,父亲说者只是偶然的梦幻而已。伯父曼云公早年去世,只有伯兄亲眼见到过他的音容,所以精神所聚,见之于梦寐之中,未必真的是有灵感相通。我曾经读过曼云公自己为《秋竹斋诗存》所作的序言,可以看得出,其一生的心血大半在这部诗集,他对于父亲的期望非常恳切,而在离世二十年之后才得以达成素愿,诗集得以刊印出来,那么伯父冥冥之中在天有灵,也必定会感到欣慰和感动,这不是没有原因的。于是慎重地记录在这里,作为对后人珍护前人遗文、阐扬先贤德行的一种劝勉和鼓励。(本文整理自梁恭辰《劝戒续录》卷六,原标题《纂书获报》)
【原文】
《纂书获报》
王叔兰曾受业于曼云先伯,笃信师说,而安贫嗜学,尤能不愧薪传。尝语人曰:“刊刻善书劝人,其积功最大,食报亦最速。余年逾三十,尚未得男,因忆癸已岁,与石君孺怀同梓有七曲原本文昌《孝经》离句板,刷印不多。乃祷于文昌神前,愿递年印送一百部,求赐丈夫子,果于次年辛丑得男兆麟。
“又寒家向藏有先正诗文,零缣断简颇多,前年藉此劝慰,纬以论说,撰成《消寒录》《避暑钞》二种。甫梓行,而连夜梦中,屡有巾冠数辈陆续来谢。尤异者,一夕朦胧中,见古貌伟躯、长须丰颊扶杖告余曰:‘吾,莲花洞仙翁也。君所刻二书,足见留心风化,且所收著作,多系零落遗稿,其用心尤见惇厚。但未经搜辑者,尚复不少,幸终前志,无废成功。君现在所辑《东越樵书》,其逸事美谈,尤足资文献,可急付手民以传于世。’余以梓费未集辞。仙翁曰:‘君畏难耳,吾当为君筹之。’飘然辞去。未知后验如何。但此梦甚异,记之以见拾残补阙,薄有微功,其即能感动幽冥如此。”按,此语颇闻于人,有窃哂其诞者。家大人曰:“此事可劝,此理亦不诬。昔人有言,收拾前人遗诗文者,如哺路弃之幼孩,瘗荒原之枯骨,其功甚大。吴人顾侠君撰《元诗选》各集成,梦古衣冠百十辈来谢,此事传播艺林,叔兰之志何以异是。俗流鲜见寡闻,又不乐道人善,所谓己则无礼,而反笑人何故行礼,此圣人所谓末如之何者也。”
按,余续辑是录,时家大人适为先伯父曼云公校编《秋竹斋诗存》。吉甫伯兄侍旁,多所参酌,每至夜分不倦。一夜,伯兄梦曼云公来与家大人及伯兄叙谢。晨起,言之历历,家大人谓此偶然梦幻耳。曼云公早世,惟伯兄尚及接音容,故精神所趋形于梦寐,非必真有灵感相通。余窃读曼云公自序,一生心血半在此编,其属望于家大人者甚切,乃迟至二十年始克酬其素愿,则冥冥中之且慰且感,正非无因。谨附记之,俾后人之珍护遗文、阐扬旧德者,知所劝焉。(梁恭辰《劝戒续录》卷六)
【附录】
《流通善书说》
盖闻作善者降祥,作不善者降殃,是祸福之由于善不善也明矣。善之途不一,莫善于流通善书。何则?善书之流行,可以化一人,且可以化千万人;可以布一邑,即可以布千万邑;可以劝一世并可以劝千万世。非比他端善举第能限于一方、拘于一时也。人苟能受用此书,则善心于以启发,善量于以扩充,善性于以圆熟,由乡里以达邦国,自儒者以化愚民,维持世道,挽回颓风,皆赖乎是。
虽书有性理因果之分,总无非教人为善。古人云:遇上等人说性理,遇平等人说因果,可知二者之书不可偏废。盖可与言性理者固难多得,而祸福报应之谈亦足以感应人心。是以性理之书固宜流通,即因果之书亦断断不可少也。
古今来撰著善书,纂辑善书,刊布善书,印施善书,因而消灾度危,集福延年者纷纷不可胜数,即近如颜生愉章敬、潘仲谋成云、何苍玉士瑗、彭凝祉定求、陈榕门宏谋、朱石君珪、关柱生槐、黄泰一正元、刘乔松山英、徐白舫谦、李更生承福诸先辈皆以流通善书而得位、得禄、得名、得寿。
则甚矣,流通善书之有益于世道人心也匪浅,即为之亦尚不难。人何以不信此者多而信此者少耶?要亦未知善书中之真味已耳。然欲人知善书之味,必须先将善书广为流通,书既流通而后可冀见书者多,见书者日多则知味者亦自然不少,诚能知善书中之真味,是已进于善矣,岂不乐哉,岂不乐哉?
附录:善书流通十四法
一、全施流通
谓出纸刷印,装成全部,而后施人也。此惟有力者能之,若在无力者,或代为校字,或代为募资皆可。
二、半施流通
或助纸价,或助印资,或助装订,随便发心,皆名为施也。但寒士诚心乐善,即印施三五部亦是功德。
三、祈福流通
求名、求利、求子、求寿,苟能随力印施,所愿必遂。若因亲病祈痊,许印施善书者,果有诚心,灵应更捷。
四、忏罪流通
苟非圣人,谁能无过?但天道祸淫,不罪悔过之人。须及早苦切忏悔,以流通善书为己任,其罪乃消。
五、吉庆流通
若遇入泮、登科、上任、升官、婚姻、生子、寿诞、荣封等事,当捐资刊刻,刷印广施,以答天地君亲师之恩。
六、馈送流通
如贺礼、赆礼、贽礼须用物色者,竟以善书代之,普愿士大夫家行为世则,善与人同,庶可移风易俗。
七、赞叹流通
富者以财帛为施,贫者以口舌为施。倘遇亲朋宴会,乡邻聚谈,宜引善书中事赞扬叹美,以扶名教。
八、劝读流通
不假法,度万人,无过于劝人虔诵善书,如童子诵《文昌孝经》能增智慧、益福寿,历验不爽,余可类推。
九、善写流通
善写之家,凡遇求书法者,必选善书中语写之,敦己品而正人心,厥功甚钜,若能写全部,付梓更佳。
十、镌板流通
淫词艳曲伤风败俗,世人尚灾梨枣,何如翻刻善书,公之天下?使举世渐仁摩义,不至荡检逾闲也。
十一、积籍流通
藏书积籍之家,将欲买古今书史,当预印善书,少贬其价,以倒换之。书坊能刻善书印施,获福更大。
十二、贸易流通
书坊刷印善书,或发兑于乡会大比之年,或发兑于文宗按临之地,不惟造福,兼可益赀,识者勉之。
十三、游幕流通
士君子寄人帷幕,借展生平抱负,原欲积德累功,诚能劝当事刻板印施,功不在贺璨然疏稿下也。
十四、邮寄流通
商贾走报之流将欲远行,宜少赠其资,寄之流布。更望司风化者,随所至郡邑广施善书,同绵善果。
《阻施善书辨》
且古圣人忧天下后世人心不正,于是垂训以遗后世,虽不能强人人皆尊圣训,然千万人中必有一二身体力行者。是圣训之有功于世也,大若《六经》《四子书》,流传于后世,虽不能人人皆行其言,然赖有此书之存,尚知尊为善而贱为恶。假使无圣贤书,则人皆不知有纲常,与禽兽无异矣。厥后又因人心险薄已甚,《六经》《四子书》只可望之有志之士,不能入凡庸之耳,于是有《感应篇》《阴骘文》《觉世经》及因果报应诸善书出,使人闻赏善罚恶之言,近而可行,切而易晓,庶知有所顾忌而不敢为恶,有所希冀而乐于为善,是亦神圣不得已之作,所谓遇平等人说因果是也。
余尝考诸善书所载,凡刻施善书者皆荷神庥,可知神圣在天之灵深喜人刻施善书以劝天下后世,咸为善人也。乃今之阻施善书者曰近世人心险薄,施善书与人,人未必受,即或受之,亦未必观览,且曰人受之而不敬重,则施者反获罪。噫!何其言之妄也。夫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况天下之大,岂得谓无贤者乎?夫善书为神圣所作,神圣既作善书,岂有不欲人施之理?若谓恐人受之而不敬则施者反获罪,是作善书之神圣亦有罪乎?足见其言之妄耳。
呜呼!世之阻施善书者,是绝善类也,是灭善教也。若人皆效尤,则善书几沦没而永不行于世,又何异于秦始皇之焚书坑儒矣乎?言念及此,哭尽眼中血矣。夫阻善书者,既为绝善类而灭善教,直是率天下后世之人皆入于恶,其心甚凶,其罪莫大,吾知其必受天罚。
昔有无锡县邹一桂号小山省试时,有人刻施善书,欲其捐助,曰:“非我吝财,人不敬重,反增罪过。”是夜梦关帝叱之曰:“尔读书明理,亦为此言,若人皆效尤,善路不几绝乎?”邹叩头谢罪,印送千本以赎罪,且自画绣像一部,朝夕虔诵,后于雍正丁未中传胪,入翰林,历官至礼部侍郎。邹每谓人曰:“一言足以获罪戾者,莫甚于阻人之善也。”由此观之,凡阻施善书者,其罪莫大,则受天罚,可翘足而待,吾愿人其慎诸。
二篇一劝一惩,实为善之纲,凡刊刻善书,断乎不可少此。己亥小春朔潘心庵评。(《感应篇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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