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著花无丑枝

——2022/4/24（周日）

于宪东随笔

老有老的阅历，老的沧桑，老的韵味。我说的不是人。龙王塘水库大坝下面的泄洪堤上，长着一排老态龙钟的老樱花树，每年开花的时候，都会吸引众多游人慕名而来，在此驻足观赏。

这些老樱树的特点就是老。老到什么程度？园里的一位工作人员摊着两只手对我说：“没人知道什么时间栽的？树龄多少？”

龙王塘水库竣工于1924年，这些老樱花树的种植，总不会早于这个日期吧？据说，当年每到樱花盛开的时候，日本人都会携朋喚友，在此达旦通宵饮酒作乐，以解思乡之苦。

大连人对龙王塘水库的这排老樱花树情有独钟，不是因为老樱花树开的花色美。其实这排老樱花树开的都是单片白花，比其它樱花园里那些后栽的、百媚千娇的粉红色重瓣樱花差多了。

宋代诗人梅尧臣诗云：“老树著花无丑枝”。对了，这排老樱花树看似老态龙钟，细品老有老的韵味。站在水库泄洪大堤的青石台阶上，抬头上望，长在上面的这棑老樱花树，棵棵枝冠巨大，几乎遮住了蔚蓝的天空，向泄洪河道内侧伸展的枝干，根根似弯曲的长弓，盛开的樱花如下泄的花瀑，直达河床底。

我缓步走上台阶，伫立在这排老樱花树的树下，轻轻抚摸苍老的树干，如抚摸百岁老人的脸。树蜡如老泪，树裂似刀刻的皱纹。盘根中生出的新干，遒劲地和老干纽生在一起。粗皮老干的树身上，不处冒出一两个新芽，开出一两朵娇嫩的小花。

虽然有不少枯朽的老树干，已经被人工锯掉，露着巨大的茬口，余下的枝干似然虬枝峥嵘，葳蕤生香。

站在这排历经百年风霜雷电洗礼，至今仍繁花似锦的老樱花树下，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感动。或虬结苍劲？或生生不息？或坚定刚毅？我说的是龙王塘樱花园里的老樱花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