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早来人

——2022/3/18（周五）

于宪东随笔

我爱挖野菜，不是为了省钱。

各种野菜的嫩尖尖，争相冒出头的时候，我的心就长了草。

啊，那是生长着的希望，生命勃发的象征；那是春的使者，带着花的信息。

刚吃了周三在小平岛挖的蒲公英，好象还带着儿时在黑龙江依兰县农村，跟着犁杖翻开的黑土地，捡翻出的蒲公英嫩芽时的泥土气息；沾着豆瓣酱的蒲公英嫩叶，吃到嘴里，还能品味出漫漫冬季里的寒意。

挖野菜的机缘太宝贵了，在万千的企盼中只匆匆一过，不会等待任何人。又是周五，队里因防疫暂停了集体活动。我决定去绿山采苜蓿。绿山的向阳坡上，有一小片发芽挺早的苜蓿，虽然数量不多，估计做馅包一盖帘饺子绰绰有余。

周二在小平岛徒步时，已经看到了路边的苜蓿嫩芽正当采，何况又过了两天呢。那知到了绿山后，那一小片寄予厚望的苜蓿嫩芽，只剩下了被人掐过的痕迹，一棵当采的都没有了。

好丧气呀，包苜蓿肉馅水饺的计划泡汤了。总不能空手而回吧？幸好，同样适合配肉馅包包子吃的博娘蒿不少，改采博娘蒿吧。一位锻炼完身体走下山来的老头，伸长了脖子问：“这好吃吗？”老伴没吱声，冲着这么早就被人挖断了的小蒜苗和掐光了的苜蓿嫩芽，给我递了个眼色。

我装作没懂，继续对老头说：“这叫博娘蒿，是一种很好吃的野蒿子。采回用水焯了，适合做肉馅包子，有一种特殊的清香味。”老头怀疑地点了点头，走了。人盼出名猪盼壮，野菜也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