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五一短假,单位组织中层赴韩国一游,目的地为号称“蜜月之岛”的济州,于是有机缘和公司物流、人事、财务的一干志趣各异的同事取道上海,一行18人,在济州度过了难忘的四天。
由于喜欢事前做功课,依靠无所不知的网络先预习了一些济州印象,比如济州闻名的“三多”和“三无”,所谓“三多”即女人多、石头多、风多,所谓“三无”即无大门、无小偷、无乞丐。实地考察一番后,小偷和乞丐的确没有遭遇,但随着城市化的进程村舍民居不设大门的景观已荡然无存,只能在民俗村感受一下几根木棍充当大门并传递屋主外出信息的古朴遗风。当然旅游之前让男同事热血沸腾的"女人多"一说已过时(据说济州历史上一度存在男人娶到3-5个老婆的美事),可怜个别男同事们早早在南京做好功课,练会了赞美姑娘漂亮的韩语“母鸡母鸡一包药”(音译)期望遭遇异国恋,但冷酷的现实令其饱受打击。失望之余,这个同事在临别韩国的海鲜宴上借着酒意将这句好学好记的韩语大方分享,引来一番欢笑和自嘲。女招待进包厢时大家不约而同地活学活用了“一包药”的调笑,集体调戏的结果是韩女回应一张花枝乱颤的笑颜。
济州干燥而多风,尽管旅行社四天内安排大大小小景点十几个,充分体现出韩国人民对自己家园一草一木由衷而膨胀的自豪感,个人趣味中对行人寥寥的荷兰风车城和药泉寺二处清净所在中意些,喜欢乐天酒店后花园随处能够看到大海的视觉奢侈,喜欢药泉寺那“梨花院落影沉沉”的风致和小巧工整的格局,庙宇二侧的二池浅水掩映着天光云影,见惯了中国建筑的三进三出和有遮有藏的曲径回廊,对药泉寺平铺直叙的稚朴有清新可喜之感。喜欢济州春末夏初的气候,美在于海风吹面不寒的微凉、在于大海会在不期而遇的转角随时出现、在于没有奇珍异葩但处处绿树蓝天的淡定、在于沿路民居以黑石铺就的矮墙不遮视线和不挡风险的坦荡。
黑龙江长大的鲜族导游随时不忘抓住机会赞叹韩国的风土人情,比如韩国遭遇金融危机而国库空虚告急的段子,据导游介绍仅靠总统一席电视讲话即让全体国民激情澎湃,甚至小孩子都将自己周岁庆生的金锁毅然捐出,短短几天,倾全国之力使国库再度充实。这种政府和国民之间的言必信、行必果的一脉单纯,令得复杂的事情变简单,极有可能大多国难、战乱、危机事件,造成严重后果的原因在于人的信念崩塌、脚步杂沓、举止失措,每个国民都聪明智巧反而有可能负负得正,小国寡民但资源和欲望平衡后的韩国有一种“上帝爱笨小孩”的安详和舒缓,韩国导游自诩的童叟无欺商品无二价、经济再飞速发展也不可能发生毒奶粉、假疫苗的自信笃定,引人深思又惹人伤感。
我们在韩国期间,人民币对韩币的汇率约为1:160,所有商品动辄标价都成千上万,韩国也确实凡物皆贵,于是计算器难以安抚大家视觉刺激和内心凄惶,不知不觉消费百万韩元,内心充满败家的愧疚。据导游介绍,韩国人的人均月收入在人民币1万以上,在籍人员都有健全的医疗保障(除牙齿以外的所有医疗项目均由政府分担90%),退休人员或者失业人员的最低生活保障标准为每月80万韩元,全民义务教育也很普及,所以整个国家一脉安居乐业的局面。印象很深刻的一个景点是世界自动车博物馆,多辆历史久远的名车全系私人收藏并展览,不懂车的我在馆内走马观花后歇在馆外浓阴的私家园林里边享受好空气,边看名车收藏的图片。藏品的确多为欧美宝驹,如同济州景点里会有荷兰风车、源自罗斯福的泰迪熊馆、蒙古人的马术馆,这些泊来品,只要韩国人喜欢都大大方方地收藏、COPY或展览,韩国人的情怀里有一种坦荡荡的豁然,对好东西都视同己出的骄傲和自豪。
四日游结束,再次取道上海回南京,世博期间的繁华都市难免路堵,很庆幸此行是济州而非首尔,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网眼丝袜和人造美女不是遗憾,旅游适宜剑走偏锋和闹中取静,既然到了天然去雕琢的济州,尽可以伴着黑黝黝的火山岩石,在原生态的大海边一坐一天,无尽奢侈又无尽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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