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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心畲(1896年9月2日~1963)原名爱新觉罗·溥儒,初字仲衡,改字心畲,自号羲皇上人﹑西山逸士。北京人,满族,为清恭亲王奕訢之孙。曾留学德国,笃嗜诗文、书画,皆有成就。画工山水、兼擅人物、花卉及书法,与张大千有“南张北溥”之誉,又与吴湖帆并称“南吴北溥”。
溥心畲之父载滢为奕訢次子。溥心畲的长兄过继给了伯父载澄,袭了王爵;排行老二的溥心畲与三弟溥德奉母定居北京。溥心畲出生满5个月蒙赐头品顶戴,4岁习书法,5岁拜见慈禧太后,从容廷对,获夸“本朝灵气都钟于此童”;6岁受教,9岁能诗,12岁能文,被誉为皇清神童。溥心畲幼年除于恭王府习文,亦在大内接受“琴棋书画诗酒花美学”培育。辛亥革命后,隐居北京西山戒台寺十余年,再迁居颐和园,专事绘画。1924年迁回恭王府的萃锦园居住,涉足于社会之中,开始与张大千等著名画家往来。两年后,他在北京中山公园水榭,举办了首次书画展览,因作品丰富、题材广泛而声名大噪,获评“出手惊人,俨然马夏”。1928年应聘赴日本京都帝国大学执教,返国后于北平国立艺专沐雨春风,其后又与夫人罗清媛合办画展,再度名震丹青,被公推为“北宗山水第一人”。1932年,溥仪在“满洲国”当了伪皇帝,溥家兄弟趋之若鹜。溥心畲却拒任伪职,并以一篇著名的文章《臣篇》痛斥溥仪“九庙不立,宗社不续,祭非其鬼,奉非其朔”,继而怒骂这位堂弟“作嫔异门,为鬼他族”。
溥心畲天资颖悟,用功又勤,因此虽然在比常人更多不利因素的压力下,他仍有极高的文采与艺术成就展现。他自许生平大业为治理经学,读书由理学入手及至尔雅、说文、训诂、旁涉诸子百家以至诗文古辞,所下功夫既深且精,因此不免视书画为文人馀事。这使他毕生未能将全付创作精力投注于绘画之中,然而这虽是他的不足,却也因此使他的画风露出一种高雅洁静的人文特质,为常人之所不及。
溥心畲的画风并无师承,全由拟悟古人法书名画以及书香诗文蕴育而成,加以他出身皇室,因此大内许多珍藏,自然多有观摹体悟的机会。他曾经收藏一件明代早期佚名画家的山水手卷,细丽雅健,风神俊朗,俱是北宗家法,一种大气清新的感觉满布画面,溥氏的笔法几全由此卷来。因此其所作山水远追宋人刘李马夏,近则取法明四家的唐寅,用笔挺健劲秀,真所谓铁划银钩,将北宗这一路刚劲的笔法──斧劈皴的表现特质阐发无馀,并兼有一种秀丽典雅的风格,再现了古人的画意精神。
观察溥心畲的作品时,在画面上的任何一个部位,无论在表现的技法、形式、以及意念上,那种文人心灵、鱼樵耕读与神趣世界的向往,还有远承宋人体察万物生意,与自然亲和的宇宙观及文化观,皆可谓完全谨守传统中国文人精神本位﹝农业社会的文化结构﹞,而拒绝了与现代世界﹝工业社会之文明结构﹞沟通的可能。然而他的书画作品却并未落于古典形式的僵化,而有其生命内涵的真实与精采,只因他的世界本来如此。
从溥氏外在表现的艺术形式上来看,他似乎并没有较新颖不凡的创见。然而艺术的创造性并非仅著眼在外在形式上的考量,赋予旧形式之内涵有新的生命诠释,则有另一层重要的创作意义,却很难由粗略的表面观察所能认知。就这点而言,民国以来的艺术史研究可谓并未给予溥氏应得之评审。
然而在时代的意义上而言,溥心畲亦代表了传统中国知识份子﹝文化﹞在面对世界新文化转型时众多反应中的一种典型﹝价值取向﹞。以溥氏的背景养成来看,即使他早年曾有留学欧洲研习西学的背景,恐怕也不会使他像徐悲鸿一样,扮演一个积极寻求改革与沟通中西文化的角色。造成这样的原因,一方面固然来自于他对传统文化中,高度的智慧与价值有深切的体悟与认同;另一方面则多少由于知识份子面对西方强势文化冲激时,高傲自尊之本位表现。这种坚持文化道统的立场,虽可视为极端的保守主义,对感应时代的开创性上或有不足,但在另一层重要的意义而言,他却保存了一个传统时代的人文精神与价值延续,这使得他的後继者在现代的人文精神与新画风发展得以成为可能。
溥心畲行草学二王、米芾,飘洒畅酣,他主张树立骨力,强调书小字必先习大字,心经笔法,意存体势,如此书法方能刚健遒美,秀逸有致。其小楷作品金刚经用笔意境高古,气韵生动,堪称绝妙。溥心畲不仅书画好,且从小即通诗词及典籍,晚年常对弟子说,称他画家,不如称他为书家,称他为书家,不如称他为诗人,可见他对自己诗心的看重。
来源:守艺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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