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曲家的小女孩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跳橡皮筋，身边还放了个玩具型的呼啦圈。

    见我过来，老曲唤小女孩说：“叫叔叔。”小女孩怯怯地应付一声：“叔叔。”我点点头，一笑，算是应了。

    我问她：“几岁啦？上托儿所没有？”

    老曲说：“还托儿所，都上一年级了。”

    孩子长得真快！前几年，我还在路上看见老曲家的大嫂领她蹒跚学步，眨眼的功夫，都是小学生了。

    我故意逗她：“在班上是班长？”

    “不是。”

    “学习委员？”

    “不是。”

    “中队长、小队长？”

    “不是。”

    “哪是什么？”

    老曲在一边扑哧笑了。

    小女孩认真地说：“我们班现在还没评呢。”

    我和老曲都笑了。

    那天开车，上来一个小男孩，老婆的姑家弟兄的儿子。

    老婆的姑家弟兄对儿子说：“叫姑父。”

    小男孩叫了一声，我应了。

    我问这个大侄子：“今年上几年级啦？”

    他窝在座位上说：“五年级。”

    我故伎重演。问他：“在班上是班长？”

    “不是。”

    “学习委员？”

    “不是。”

    “体育委员？”

    “不是。”

    “呵呵呵......”我转头看了他一眼，这回轮到我一脸坏笑。

     大侄子说：“我不愿意当。”

     我又问他：“那你考试能靠多少名次？”

     他嘟噜一句，没听清。我以为他考得不好，故意说得含混不清。

     我逗他，故意往大处说：“能考个十一二名？”

     “一二名。”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一二名。”

     “真是个好孩子啊，还真看不出来！”要不是开着车，我真想拍拍他的脑袋。

     路上，同他拉呱。我想鼓励他一下，最后拍板说：“这样吧，你年底考试，倘若是年级考试第一名，不，前三名也行，奖励现金二百元，怎么样？”

     看得出大侄子很高兴，问：“真的呀？”

     我打包票说：“真的。只要你考好了，就打电话给你姑姑，让她给你现金二百元，过年可以买鞭炮、书籍啦，随便你怎么花，怎么样？”

     大侄子说：“都是现金，还让欠着啊。”

     那次，儿子偶尔考得不错，高兴得我乐不可支。

     趁吃饭前的空当，我郑重宣布：“鉴于这次考试成绩不错，我决定：奖励现金二百元！饭后马上兑现，到你妈妈那里领取。”

     儿子美滋滋地点点头，不说话。

     为了鼓励儿子趁热打铁，乘胜大踏步前进，我加大了筹码，进一步公布了奖励计划：“下一次考试，如果进入前十名，奖励现金二百元；考入前五名，奖励现金五百元！——”说到这，我特意加重语气说：“如果进入前三名，名列三甲，重奖！——手提电脑一部！”

     我是下了血本了。最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嗐！”老婆听了有些焦急，轻喊一声，她可能吓了一跳。

     我安慰老婆说：“放心吧，老婆，他挣不去咱们的钱，咱们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别害怕。”

     我故意瞥了眼儿子，他笑着低头不语。

     下次考试，儿子大步倒退，令我怒目圆睁，大光其火。

     儿子低下头，小声胆怯地说：“要不，我把上次那二百元还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