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hs Meets Football

大块头有大智慧

24岁的NFL球员约翰·乌尔瑟不仅有野兽般强悍的身体，还有天才的大脑。他曾因为训练中的一次冲撞而导致脑震荡，但学习让他摆脱了脑损伤的梦魇。在他看来，"高等数学能够帮助大脑恢复健康。"

2015年8月，巴尔的摩乌鸦队的一次季前训练中，约翰·乌尔瑟(John Urschel)因为同队友的强烈冲撞而导致严重的脑震荡，急救医生不得不让他在草地上先平躺了几分钟。加入球队才一年的乌尔瑟已经是巴尔的摩乌鸦队在进攻端的核心成员，严重的伤病有可能危急到他的职业生涯。而脑部损伤对于乌尔瑟来说，更是地狱一般不敢想象的事情，因为这可能让他同时失去生活中最重要的两个主题：橄榄球和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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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了康复中心的治疗之后，乌尔瑟在紧张的情绪中完成了最在意的自我测试：解一道数学题。这花费了他好几个小时，但结果很不错，他的天赋没有被撞出身体。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高等数学是个模糊的概念，即便我们当中的一些人在学校里可能学过微积分和矢量计算。但乌尔瑟涉猎的领域远比这复杂，比如他最近一次在计算科学类的专业期刊《Journal of Computational Mathematics》上发表了一篇论文，题目为《A CascadicMultigrid Algorithm for Computing the Fiedler Vector of Graph Laplacians》。这个题目的前半部分是"瀑布型多重网格算法"，后半部分则让人犹坠云里雾里--事实上，这个题目当中每个单词的意思，在这个特定环境下我们很多人都无法确切理解其含义，更不用说拉普拉斯矩阵了--是的，拉普拉斯矩阵，这就是乌尔瑟的研究主题，属于图论领域的分支。尽管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无法理解，但乌尔瑟的研究其实很有价值，也许美国国家安全局会想知道这种算法能否破解一些复杂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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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瑟在Genius Gala 4.0上演讲。

瓦迪姆·卡罗辛，乌尔瑟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导师，在谈起这位天才时停顿了一会儿，他在寻找合适的词汇去描述这个特别的家伙，"约翰·乌尔瑟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人，他拥有超乎寻常的天赋，不管是在数学领域，还是体育场上。"和很多天才一样，乌尔瑟的天赋很早就显露出来：12岁的时候，他就参加了水牛城大学的高级数学夏季课程，而且考试成绩秒了所有比他大至少七八岁的大学生。参与课程学习仅三周之后，许多同班的大学生就已经开始心悦诚服地向这位腼腆的少年巨人请教了--尽管乌尔瑟当时还没进入青春期，但已经有1.90米高，体重70公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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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面这个故事铺垫，或许当你听到他的大学成绩是GPA 4.0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惊诧了--尽管那意味着，他的学习成绩好到了Damm Good的地步。乌尔瑟的大学课程是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完成的。为了这个选择，他还同母亲进行了漫长艰辛的争论。因为乌尔瑟的母亲期望他上麻省理工，将来成为一名律师，但乌尔瑟心仪的是常春藤联盟中的大学，因为这样他就有机会参加高水平的全美大学橄榄球联赛了。乌尔瑟在大学的前三年里就完成了本科学业，最后一年顺便拿下了硕士学位。今后他还准备在麻省理工、普林斯顿或是斯坦福完成自己的博士学位。在校期间，乌尔瑟还在专业刊物《天体力学和动力天文学》上发表了论文《太阳、木星和小行星三体的不稳定性》。

顺便说一句，乌尔瑟谈笑间碾过大学课程的时候，他也在快意地碾过赛场上的对手。这个高中时代就获得过西纽约最佳边卫头衔的橄榄球手，进入宾夕法尼亚大学后轻松拿到橄榄球奖学金，入选各种最佳阵容不在话下，发表天文学论文的同一年(2013年)还得过纽约州室内田径比赛的铅球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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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断令校友们瞠目结舌后，乌尔瑟进入了NFL，他在2014年的选秀大赛第5轮中被巴尔的摩乌鸦队选中，签订了一份四年236万美元的合同。在乌尔瑟进入NFL的时候，有粉丝在推特上质疑他为什么不坚持理想，把全部精力倾注在数学研究上，毕竟是他自己说的："数学和橄榄球，都是我的心头所好，如果一定要做选择，我觉得数学可能还要更重要一些。"面对质疑的声音，乌尔瑟给出的答案也非常喜感："我进入NFL是因为我喜欢这项运动。我就是喜欢撞人。冲进球场，把一切撞倒，用力量征服在你面前横冲直撞的对手。我对这种感觉着迷，在别的地方找不到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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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瑟给出了他的答案，而且这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回答。因为他和其他追名逐利的橄榄球明星太不一样了，尽管他一年至少收入56万美元，但是他始终过着极为朴素的生活。他全年的生活开销大约只有2.5万美元，和朋友一起合租普通公寓，开着一辆二手的日产Versa--几乎是巴尔的摩乌鸦的俱乐部停车场中第二便宜的车的半价。所以对于乌尔瑟来说，他目前的生活基本可以描述为：趁年轻用一项爱好狠赚一笔，然后在享受比赛之余做点数学研究愉悦一下自己的大脑。

从这个角度来说，8月的那次脑震荡确实是一次不小的惊吓。好在乌尔瑟目前的恢复非常顺利，数学研究也进展得不错。或许"这说明：高等数学能帮助脑部痊愈"--乌尔瑟在自己的推特上写道--他的账号是@MathsMeetsFootball。

本文原载于《体育画报》IPAD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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