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以为日子会像河水平静流淌,过了今天会是明天;总以为离殇是别人的故事,死亡离自己非常遥远;总以为父母只会在我的成长中变老,数着鬓间增多的白发,看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生命的终点在我侍奉的病床前。却谁知死神就在我身边流连,就像躲在小红帽身后的狼,当我在阳光下欢笑时,它正在某个角落里阴冷地看着我,手里拿着锁链。http://s14/bmiddle/647e17fat8b63cd15df3d&690
取自白云抱岫石的博客,诚谢原创
一个雪后初霁的冬日,难得的阳光温暖。午饭后,我例行公事午睡,母亲与邻人相邀出去逛街。没想到母亲的2012就在这个温暖的冬日突然降临。仿佛有感应,晴天白日噩梦连连。午后2点半,一阵刺耳的铃声把我从噩梦中惊醒,惺忪间拿起电话,脑海里还回影着梦里的血腥,电话里是丈夫声音,只一句:“妈妈在医院,快来!”等我慌手忙脚赶到急救室,看到的是丈夫焦急的脸。再看躺在急救床上的母亲,母亲身上插满管子,头上戴着网罩,口鼻掩在呼吸器里。茫然回头看着丈夫,他冲我沮丧的摇摇头,拿掉了母亲脸上的面罩。丈夫是医生,我仍然难以置信再去看心电监护器,平直的绿线,刺目的摆在那儿,不由得我不信。我瘫坐在椅子上,握着妈妈渐渐变凉的手,没有眼泪,只觉得午后的阳光突然变得阴暗,身旁恻恻阴风起,周围的一切都隐去了。恍惚间,我看见妈妈从床上坐起,慢慢地向外飞升,飘出窗,母亲不停地回望我。我急得想去追,可我被死死的定住;动弹不得;我想大声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奈地看母亲越飘越远。跟随母亲的还有死神,我认定他是死神,虽然他手里并没有拿着传说中的锁链,面带微笑,不是诡异而是平和的笑,他甚至在和母亲说着什么,母亲应答着转回望我的脸,渐渐消失在天边……。我求告天,天无语,我祷告地,地无言。世间没有通天的路,如果有,我愿抛弃一切,一路长头磕上长天,拉回我的母亲。我只有无奈,锥心蚀骨的寒。我,无力回天!从此我痛恨冬天,痛恨冬日暖阳虚情假意的温暖!
母亲就这样在车祸中后脑触地,突然辞世,没留半句遗言,很久我都难以相信母亲已经不在了。就在前一天,我帮母亲搓背时还在开玩笑说现在没墙了,我要是动了坏心眼,想演“墙头记”都难。那笑声的余音还没断,母亲就走了,走得呢么毅然决然。我还有多少话没对母亲讲,母亲有一段时间很沉默,我一直没来及问是为什么,这在我成了一个难解的谜,也从来没问过母亲有什么愿望,虽然她老了,在她心里也许还有小女孩的梦想。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要以为生命会很漫长,不要以为亲人会永远陪伴在我们身旁,不要以为一切都顺理成章。我们中没人能知道生命的终点在哪里,没人能预知未来。我们能拥有的或许只有现在,只有今天。没来及说出的爱,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讲,徒留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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