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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年序曲

(2025-02-14 10: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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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浅笑安然(散文)

一进入腊月,喝过五豆粥,吃过喇叭面年的脚步就近了,迎年的节奏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了

新年的序曲是从打扫卫生和清洗开始的昨天中午,与丈夫回老家打扫屋子。200多平米的房间我们撸起袖子打扫了三四个小时。房顶墙面刷扫得干干净净,地面洒扫得一尘不染,玻璃擦洗得亮亮堂堂。只是,等一切收拾停当,我们已经腰酸背痛了。由此,我想起了小时候过年时母亲迎年的情形

那时候,我家的主体建筑是两面用青砖箍造的窑洞。祖父母住在西面窑洞里,东面窑洞则做了厨房。那年月,墙面都没有刷白的条件,不用说,常年的烟熏火燎,使得窑洞顶端黏上了一层黑乎乎的油烟,很难清理,打扫起来真是困难重重。可即便如此,因为母亲善于筹划,又舍得苦力,总是能把熏蒸了一年的黑屋子收拾得妥妥帖帖,清清爽爽的。

每年大扫除的时候,母亲必定吩咐我们兄妹窑洞里面大大小小的盆盆罐罐一 一搬出来,放在院子里每到这时,我们就显得非常活跃和听话。因为在平时,家里很多物件大人是不允许我们小孩子动的。那时没有塑料制品,装豆子、米面的容器全是陶瓷质地的,那时的物质条件又不大好,大人置办一件“家当”实在很不易,总是小心呵护着,怕我们毛手毛脚摔碎了物件儿。于是,我们一开始都争着抢着往外搬,母亲总是一边干活一边不停地叮嘱我们要小心。我们自然也用心干活,不敢把手里的东西摔着碰着了。其实,我们之所以这么喜欢充当搬运工,完全是为了摸一摸那些有趣的“玩意儿”——尤其是案板的台子上摆放着的那些盆盆罐罐。我至今还记得,案板上面有几个稍大一点的陶制罐子,里面装着小米、豆子、糜子等下锅的杂粮。那几个罐子全被祖母和母亲抹洗得黝黑发亮,而且样式和大小各不相同。一个圆筒形高罐子,盖上的把手是一只极小的小猫造型,很有趣,也很可爱,我们对它简直是爱不释手;一个是底小肚子大的四边形罐子,脖子不长,开口有小一点的碗口那么大,罐子呈宝塔样,我最喜欢这个罐子;还有一个圆罐子,四周光溜溜的,闪着亮光,非常招人喜爱······我们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些罐子走出窑洞,又听从母亲的叮咛,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院子里僻静的角落。当然,在搬运过程中,我们常常会有一些意外的发现。我家做灶房的窑洞里还套着一个小窑洞,里面黑乎乎的,平日里,家人很少去那里拿东西,因此,那个黑乎乎的小窑洞便成了储藏室。母亲爱干净,每年大扫除都要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有一年,我们从那里搬出的碗碟里发现了一个很漂亮的细瓷花碗。那只碗比家里任何一只碗都要好看和精致,上面两条红色的鱼儿在欢快地“嬉戏”,旁边还画有绿色的水草。我们一下子就爱上了这只碗,争抢着要占为己有。母亲听见了,生怕打碎了它,好心劝说了半天,我们才听从母亲的安排,决定轮流用它吃饭。就这样,经过一家人出出进进的忙碌,窑洞里的一应物件就被搬运到了院子的空地上。物件繁多的灶房,就算彻底清空了。这时候,我们的任务好像就完成了,很随意地在院子里打闹玩耍。母亲不敢怠慢,她繁重的劳作其实才正式开始。母亲换上脏衣服,即刻扛了扫帚进屋,开始打扫。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刷扫上好几遍,从屋顶到地面,从灶台到窗台,从窑洞到庭院······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逃不过母亲追求整洁的眼睛。仔细检查后,见没有一点儿蛛和杂物了,才扛着扫帚走出窑洞。这时候,母亲的脸上和身上就落满了灰尘,整个人像刚井的挖煤工一样,脏兮兮的。母亲在院子里拍打干净身上的尘灰,再洗把脸,不敢懈怠,就得进入更为辛苦的环节——刷墙。

母亲把事先和好的一大盆矸泥水搅拌均匀,从里面舀出一小盆,端到屋里,开始刷墙。那时候条件不好,连粉刷用的大刷子也没有,全凭母亲一手端着矸泥水,一手抓着抹布刷墙,一直刷到一人多高、她沿着凳子够着的最高处。母亲将最高那层的砖缝作为标准线,往下的部分全部刷白,真是又脏又苦又累。记得后来买了滚刷,可因为用起来不怎么顺手,母亲还是用抹布抹墙。即便如此,母亲从不因此省略一道工序。她常说:来来回回地搬一回东西不容易,一年到头了,一定得打扫干净。这样一来,家里是干净整洁了,母亲却吃大苦了。那时候,我们名义上在给母亲帮忙,但毕竟年纪小,不懂事总是贪玩,并不能帮上多大的忙。尤其到了后半晌,因为又饿又累,我们就再也懒得动了,家里其他成员也都去忙别的了,就只剩母亲一个人忙着本应是全家人一起忙活的这种繁重家务了。看一个个都无精打采地蹲坐在院里,母亲便不再使唤我们,只出出进进一个人忙碌。虽然仅这两面窑洞就得辛苦一整天,但等夜幕降临,经母亲擦洗过的一应物件井然归位以后,窑洞里矸泥水刺鼻潮湿的味道还在,但那种干净、清爽、所有物件被擦洗得耀眼锃光、摆放得井然有序的全新感觉,却让全家人于疲惫中享受到一种空前的舒服和愉。现在回想起来,母亲真是能干,从早到晚地忙活了一整天,而且都是又脏又累的门槛活傍晚,一家人还没吃饭呢。母亲好像不知道饿和累似的,手脚麻利地开始做饭。等一家人吃完饭,刷洗完毕,常常就夜深了。第二天,母亲又得花整整一天时间,打扫前面的厢房。四五个房间打扫清理下来,辛劳自然是不消说的。但母亲绝不会因此而忽略任何一处小小的角落,还是很认真很仔细地把每一处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经过数天的清扫、洗刷、整治和归位,我们就有了一个旧貌换新颜的居所,全家人因此都很高兴。母亲看着经由自己一手洒扫出的新家,似乎比我们更开心。

至此,打扫卫生的环节便告结束。紧接着,是清洗。对母亲来说,年末的清洗劳作,也并不轻松。炕上的铺盖,是非拆不可的。窗帘、门帘、衣物和灶房里的竹笼也是统统要洗的。母亲的劳作因此十分繁重,但却总是不厌其烦地洗,洗了一绳又一绳的衣服。院子里晾晒不下,就在大门口绷几根绳子晾。冬天天气冷,衣服挂在绳子上,动辄就前后两片冻得粘连在一起了,只能等阳光好些自动消解了取下来放在屋里。于是,洗衣服的那几天,屋里的椅子上、炕上到处都摊满了湿衣服。这还不算,最辛苦的是,等被面、被里子干透了,还得缝被子。这一拆一洗一缝,真是费事。不过,母亲似乎乐此不疲。因此,我们年年才能体验到整洁有序、舒适温暖的新年感觉。

所有这些,还只是过年的序曲而已。随后,一项接一项的迎年事务,还得由母亲身体力行地一一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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