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那个在风中蹒跚的老人
(2023-11-24 08:3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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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浅笑安然（散文） |
正是秋冬交替时节，冷风把一片片发黄的叶子大把大把地抛向天空。等这些叶子飘飘悠悠回归大地的时候，季节的预告，已贴上了冬的门扉。
在这样的天气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移步在冷冽的风里。看到她的一瞬间，就见她的腰身弯成了一张弓，老妇人仿佛是以此来对抗寒风的袭击。她佝偻的身影，银色的短发，黝黑的脸庞，暗红色的上衣和蓝底小素花的棉裤，何似我的母亲！一时间，老妇人的面貌和衣着都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要是她被风吹倒了怎么办？想到此，我本能地要去搀扶她，便大步流星地奔向老人。
及至走近了，看到她素净的衣着，和蔼的笑容，慈祥的面庞，我更坚信：眼前这位老妇人，活脱脱就是母亲的替身。我正要伸手去搀她，老人却惊诧地看了我一眼。呀，这眼神，是那么温和，又似我的母亲！我正想喊一声“妈”，老人友善地笑了。啊，那微笑，是那般慈善，又何似我的母亲！我转身跟在老人身后，就想陪着她慢慢地走在这落英缤纷的人行道上。于是，我默不作声地跟在老人身后。看她腿脚不便、走路蹒跚的样子，又何似我的母亲！总之，老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像极了我的母亲。说实话，一时间，我是把老人当做了我的母亲的。我心甘情愿耐着性子随她一摇一晃地挪移着步履，漫无目的地在人行道上缓慢地踱步。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不曾说话。我想：是她让我想起了母亲，也一定是母亲促使我这样不慌不忙地陪着她缓缓地走。因为，以前，我总是这样尾随母亲左右或身后，用心地保护着母亲。此刻，脚下的落叶密集得像被人撕碎后撒向大地的纸片，叫人觉得季节的萧瑟正在步步紧逼。老人在寒风中趔趄，我感觉自己的心与老人的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就像母亲即便去了那个世界，我和母亲的心也是相通的一样。我暗自思忖：倘若母亲还在，看到这风中的老人，必定会叮嘱我小心地去关照她。“可怜的老人”——这是母亲在世时最常发的感慨，我甚至还能回忆起母亲说这话时的神态和语气。母亲总是以仁爱之心同情弱者，时刻教育我们要竭尽所能地帮扶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想到这些，我愈发贴近这行动有点踉跄的老人了。我想，此时此刻，我只是小心翼翼地陪着母亲在风中踱步。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大概就是我此时的心境吧。我也坚信，我的善行和执念，母亲是可以感应到的。因为，一切善念，都会开出善良且丰硕的果实。
我陪着老妇人走了很长一段路，也用了很长的时间，但我并不觉得无聊和失落。当我们不得不分手的时候，我叮嘱老人慢点走。老人看看我，以感激的微笑跟我打招呼告别。望着老人和善的面庞，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是啊，我怎能不激动呢？人类，不就是这样，在长辈的慈爱和晚辈的孝敬中一代代更替吗？而美德，不也是如此，在一代代母慈子孝的传承中得以发扬光大的吗？我庆幸，母亲的博爱基因，已在我的血液里汩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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