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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采访记实之一:Emile和前往海地崎岖路

(2010-02-04 15: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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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一直还在担心Emile Castonguay他们的下落,想不到前天同时收到他和他小姨子Joyce(海地人)的邮件。告诉我他们都已安全抵达加拿大。

 

1月19日从费城开往多米尼加首都圣多明戈的US Airways航班上竟然大多都是前往海地太子港的人们。由于太子港机场主要为救援飞机所用,客运航班已经一而再的被取消。一般的客人只能走多米尼加这条路。

 

飞机起飞不久,我和Frank才发现原来机舱里很多人都在聊海地的事情。这对于对海地抱有诸多疑问的我们非常好奇。于是我们就很快加入了讨论。大家抱着共同的目的,所以互相不用太多介绍就像志同道合的朋友。

 

最吸引人的是那个脚蹬军靴、穿着军装样的Michael Hickey,约50-60岁。其实他和军方无关,是联合国下属机构的一个医疗官,曾经去过海地和其它世界热点地区。他在向几个人介绍如何在海地这样的炎热气候下生存,特别是水的重要性。脱水将引起疲劳,形成恶性循环。他的一席话这对我们后来带20多瓶矿泉水进入太子港起了很大作用。飞机上还有同行Philadelphia Inquirer 的记者David Swanson,他去过阿富汗,已有两个同事在海地,一个在太子港,一个在边境。 Stefanie是一个看上去弱小的女子,声音细细的。她是大西洋城的一个律师,这次带了几大箱药品和设备,准备捐给太子港的医疗机构。但她还不知道应该具体捐给哪一家。也不知当天到圣多明戈住哪里。美国人的慈善和人道主义有的时候崇高到了天真的地步。

 

Michael第二天会有UN的直升飞机来圣多明戈接他,David计划到圣多明戈医院搭乘来往太子港的救护车,有的说要雇一辆出租车,大概400美金一人。我们在来时做的回家作业大概也如此说。我们在为如何最终到达太子港犯愁。大家的讨论给了我们很多可能的路径。我们和Michael及David都留了电话邮件,表示第二天早上联系,看是否可能一同前往。如果能乘上直升飞机那无非将大大提高我们到达太子港的速度。Frank多直升飞机的期待值非常高。

 

在机舱坐在我们一排靠窗的有一个较为沉默的人,浓眉大眼,Frank先和他搭讪,他就是来自魁北克蒙特利尔的Emile Castonguay,说法语为主。他是一个演员,女朋友是海地的一个演员,现在生活在加拿大。此次去海地是先和未来的岳母和小姨子在圣多明戈见面,然后共同前往太子港寻找未来的岳父。Emile去过海地多次,对海地的艺术情有独钟。他这次还希望找到两名失踪的儿童,他们的父母为他工作,但都在这次地震中不幸去世了。

http://s14/small/642f13c7g7ed64fb05f3d&690 Emile Castonguay and Chen Weihua of China Daily in Petionville, PAP, Haiti on Jan.20, 2010.
 

下了飞机,圣多明戈机场接机的人们举的牌子好像都和援救组织有关。我们在美国已定了酒店,看来确实是高明的一着。很多人,包括Emile一时都找不到酒店,到处都客满。最终,他和我们一起坐出租车一同前往位于Zona Colonial我们的酒店Mercure Comercial Hotel,但那里已没有房间,其实我们预定的房间也费了好大周折才搞定,因为那里说并不知道我们预定了。最终拿到的房间也比想象的差很多,一个大床,一个小床。Frank总是那么客气,让我睡大床。此时的Emile到附近也找到了酒店。说好第二天再见面一同前往太子港。

 

虽然半夜到达,Zona Colonial的几百年西班牙式的街道充满历史感,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再加上附近不远的海边度假胜地,这里应该是三亚或夏威夷一样的天堂。而我们明天要去的却是地狱般的太子港。饥肠辘辘的我们先去对面的餐馆吃了东西。虽然已半夜12点半,主人还是热情相迎,里面同时还有一堆说法语和西班牙语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女人背包显示为西班牙的医生无疆界组织(Medecins Sans Frontieres)。

 

吃了饭,特别是喝了啤酒,我一下觉得浑身解了乏。上去冲洗一下后就到大堂里的公用电脑上写稿。此时夜深人静,只有一个保卫坐陪。我大概一小时就写好了出发后的第一篇稿。讲述在飞机上的见闻。

 

早上起来,外面的阳光越发将圣多明戈的魅力呈现出来。在大堂吃了简单的自助早餐,明媚的阳光,加勒比那种休闲的生活方式和我们即将去的地方形成巨大反差。圣多明戈每一个街道好像都是上海的新天地、田子坊的氛围,只是更休闲。我用海事卫星电话给Michael打电话,结果无法接通。给David 电话很快通了,他说可以租车一同前往。他昨晚和Stefanie住在一起,今天也准备一同前往。我不去想那些男男女女的事,这对成年人来说太正常不过了。

 

就在我们准备和David准备再次通话共同上路的时候,我在宾馆大堂见到了Emile。他是来找我们的,他已打听好,准备坐旅游车前往。地震后的Caribe Tours并没有终止往返太子港和圣多明戈的服务。我们叫出租车前往车站,Joyce和她妈妈已在那里等我们。11点的车拖了45分钟后出发了。车况相当好,绝不亚于上海旅游集散中心的大巴。只不过里面黑压压的一片,除了Emile是白人,我们两个亚洲人,其他都是黑人。其实很多都是拿着美国护照的海地人。

 

由于圣多明戈连接太子港的公路上有很多和救援有关的车辆,繁忙的很,车速也不快。公路的条件相当国内几十年前的国道。几个小时后车停在一个中国快餐店门口,其实路上还看到其它的中餐馆标志(Chino),不知在遥远的加勒比向下经营中餐馆是如何感觉。里面的一个中国女子看到我这张脸立刻善意笑了招呼一下。我只是好奇看看,里面的菜毫无色香的诱惑,引不起我的食欲。其实旅游车已在途中发了简单饭盒给我们,能填饱肚子绝对已是我们的奢望了。

 

越接近海地,路况越差,渐渐地看到荷枪实弹的士兵在路旁。但远处出现的山脉和河流(可能是海)又让这个国家的自然显得无比美丽。上帝创造这样的地方绝对是要成为加勒比度假胜地,而不是贫穷的炼狱。

 

经过六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边境,状况让人想起美国西部电影200前的场景,到处是尘土飞扬。混乱的场面。在海地那一边的人急切地盼望着跨过边境,但这对很多人来说却是咫尺天涯。路边脏乱的摊子,饥渴的人们,孩子们伸出手乞讨。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不难理解他们的诉求。

 

此时的Emile已得到信息,有人已经找到他未来的岳父。他在一个公园的避难所度过了过去几天。他终于可以长长地舒一口气。在来海地前,Emile在加拿大已经发起多场运动,要求政府缩短海地移民进入加拿大的手续,从三年缩到几周。他同时要求加拿大电信公司到海地设立发射塔给海地难民每人打三个电话。在魁北克,海地人是当地最大的黑人群体,总数有十多万。此时Emile在我面前的形象已变得高大。他不仅是演员,在蒙特利尔还有一家专业自行车商店(Cycles & Sport Castonguay),是家族的事业。

 

以为边境到太子港不远。但想不到又是近四个小时,此时天色已黑,平添了很多担心。CNN报道的社会治安问题,抢劫等等场景一直在我们脑中。到车站前一路都拥堵非常厉害。街上没有灯光,只看到大多年轻人迅速的穿梭于街道上,不知干啥。也看到三个小孩为一瓶矿泉水在争执。那个小孩一口就想喝掉一瓶水。一个超市门口持枪的警卫把持,进出一人开一下门,生怕别人冲进出抢劫。

 

车站四周全是黑压压的人群,此时的我们希望可以和Emile一起走,毕竟他们是熟悉当地的人。 Joyce原来在波士顿附近读的中学,英文很好,她和母亲地震后才逃到多米尼加。果然,此时Joyce的父亲已在车站等候。他们全家的肤色都不象正宗的黑人,可能是所谓的Creole那种混血。像美国新奥尔良那里差不多。

 

公园住宿看来不是很理想与可行,Joyce的父亲帮我们找在Petionville的酒店,那个在避难所对面的Hotel Kimnan完全没有房间。到达酒店前还看到路边的一个尸体。于是我们驱车前往另一家酒店。

 

那里的女主人Anne Daphne Lemoine (32, rue Magny Petionville, 509-37111087)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后来才得知她原来也是记者,而且和Emile原来就认识,并且去蒙特利尔参加过海地电影展。但根本没想到她23岁的儿子地震时在路边行走,被倒下来的房子压死了。我们把行李放在了Daphne卧室里。拿了睡袋等准备在院子里睡。

 

Petionville的一些地方和市中心完全不一样,这里有水有电还可以上网(只有一条网线)。我们带了很多干粮。但此时的Daphne问我们晚饭吃啥,是否吃牛排。原来来海地是准备吃那些生存食品(nutrition bar)过一周,想不到竟然第一天就有牛排。我还和了两瓶啤酒。其实听到吃牛排,心里就有负疚感,好像到这里就是应和海地人民同甘共苦的。

 

住在我们酒店的有很多Medecins Sans Frontieres的医生。给他们准备的是自助餐,因为医生不断地来来回回。我还采访了其中的北美协调人。一个生活在巴塞罗那的墨西哥人。 Petionville这里的歌舞升平,让人真正看到海地的贫富悬殊,百分之一的人拥有百分之五十的财产,这让中国的巨大贫富悬殊显得微不足道了。

 

或许是因为Joyce的阿姨在地震中去世了。她母亲晚上不愿睡在离墙近的地方。我们也是啊,但四周到处都有墙,也不能睡到大街上。只能听天由命,至少室外比室内好一点。那些无疆界的医生都住在房子里。

http://s1/bmiddle/642f13c7g7ed654f47f50&690 From right: Emile, Chen Weihua, Joyce and Joyce's mom in Petionville, Port-au-Prince, Haiti on Jan.21, 2010

Frank先写稿,我下半夜写。在那个铁的躺椅上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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