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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土话中的几个俗语和“儿歌”

(2023-03-10 10:00:36)
从小听惯了几个词语,只知其义,不知其字,当然也就不明白“词源”。比如,男孩子调皮,济南话只有一个音节“皮”。至于细分,多动好动叫“suo yi”(音同“蓑衣”),话多俏皮话多叫“ding yan”(音同“腚厌”,大约是“贫嘴”引申)。
挖苦济南名牌老字号中等学校的“儿歌”说:“破正谊,烂育英,腚厌孩子上一中。”(注释:正谊中学,原址在大明湖南岸,一度改称十七中;育英中学,原址在今经七路东段路北,一度改称十六中。省立一中,原址在运署街。这几所中学历史悠久。中共一大代表王烬美就是育英中学学生,而邓恩铭则是一中学生。于洋主演的电影《大浪淘沙》就是在正谊中学内开拍的。)
出发、开始走,叫“ba ding”(音同“拔腚”)所以赶人走的詈语也多用“拔腚”,意思就是“滚”。这个词,我在编写《山东省志 · 方言志》时,曾经同编委私下讨论过,我以为是由古代船只启航“拔碇”而来。
当然还有大家都知道的,赞扬好、精彩、有趣味的“sai”,一般写作“赛”,据说由元代“赛因”一词而来。小男孩互相嘲弄的“贫嘴”(可称作“儿歌”)“某某某,你真赛,头上长这棵马生菜(马齿苋),有好吃,又好卖,到了冬天腌起来。”
又有一个很“现代” 的称呼,把配偶叫成“对象”。很符合现代男女平等的观念,不管男女,已婚未婚,都互称恋人或配偶为“对象”。这在钱曾怡《济南方言词典》新闻发布会上,我盛赞过,说“比老公老婆”等词语要高明。(在场的有中国方言学会时任会长的熊正辉、后来百家论坛走红的“少数民族青年女作家”马瑞芳、济南社会科学院的研究员荣斌)
这个“对象”大概是解放后新婚姻法颁布后流行开来的。上世纪五十年代,小男孩也有调小的“儿歌”:“某某某,你别笑,你的对象俺知道,馆驿街,十八号,你对象还是个一贯道。”(注释:馆驿街,济南老街巷,当年是很繁华的商业街,距我们的制锦市小学很近。“一贯道”,有名的反动道会门,五十年代被取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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