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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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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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有进,总是悄然来去,连同这样一个春节,仿佛还没准备开始,便已寂寂然匆匆躲进年轮,再也叫她不回。当下或是美好着的,为何总还要想着留下些什么!留下些什么呢,大不了都是些回忆中一一俱全了的。人生事,除去些遇见的迥异、时空的交错,大抵往复。我们怀想的,尽管七拐八绕,种种借口托词,最终总还是一一回到自己身上。
牵挂从不曾消失,即使间或逃不出一种负面的暗示,像毒瘾,戒与不戒,两难。惟牵挂的人事,春水花讯般流转,每平静里泛起的丝丝涟漪,有生之气象。板桥“一枝一叶总关情”,无非眼里心上,既遇见,不消再去确认过眼神,便也无法抹回从前的清净,大抵便是生命的底色了。
上元日,微云,若换得一场旧忆里的“雪打灯”貌,确乎有些天遂人愿着了!下意识想到娑婆,惟不圆满,才是真圆满的吧。有所愿,便不得,总还是怀了希望一路前行的好。仿佛长夜孤灯,只消走下去,便遇见些春暖花开的,也未可知。
你在那厢晒雨水,洋洋洒洒,满是自嘲!却不想我这里看得眼热心跳、想入非非、口水潺潺。佛讲六道虽具象,亦抽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眼前和远方,都有只属于自己的三界六道、气象万千,此番局促逼仄,何尝不是另一眼中的别有洞天。风物长有宜放眼量,听上去舒爽,惟做起来,总觉惭愧,每一语惊醒,换了人间。
“正月中,天一生水。春始属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后继之雨水。且东风既解冻,则散而为雨矣。”《礼记·月令》载:“﹝仲春之月﹞始雨水,桃始华。”《逸周书》载:“鸿雁来”“草木萌动”,那是远远先于北方几个物候的节令,却并不丝毫影响了她的魅力和底蕴,一一神往。
元夕至,煮小米稀饭代替汤圆,过个不一样的元宵节。从前北方的乡下本就没有汤圆,元宵节也不叫元宵节,叫正月十五。挂灯笼、放鞭炮、炸元宵是最温馨最甜美最朴素的记忆。正月十五一过,大抵这个年也便了了,慢慢捱过的春天里,距春暖花开还隔着好长一段艰辛,惟贫饥、寒冷、落寞几成笼罩,十五的灯、十五的月才愈发显得格外的体贴和可人儿。至于烟花,确是后来的偏得的!今夕何夕,未知几人看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