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在枝头已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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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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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也无非是这样,旧年的陈迹尚不得尽散,除去发烧,咳嗽、鼻干、咽痛、虚汗、乏力,各种不适。3种药吃完,草草停掉,既是新年,轻车简从的好。如果一定要带,一分旧忆,二分祝福,三分岁月静好!
淡去了,从前于新年的种种,期盼、展望、欣喜、温故……并无半点刻意。因着临在的木然,反而心存了遇见些招惹的侥幸。大抵外在,一一内心呈现,既从他觅,疏落在所难免。
记起木心的话:秋天的风都是从往年吹来的。听朋友说起春节,仿佛遥远的事。重拾来路,人生也并不如何的漫长,惟好时光总是短暂,盼着盼着就淡了,走着走着就散了。已是隆冬,往年的雪不知下在了何处!
果是“春在枝头已十分”着的,到底一番竟日寻春、芒鞋踏破的在在过往。我们曾经苍老,如今风华正茂。凡所经行,一一惊艳,大抵人生开阔所在,一念生,早已千帆阅尽。
“既往不恋,当下不杂,未来不迎。”听起来着实几分安泰,惟践行着时,依旧满满的兵荒马乱、颠沛流离。做不到彻底的当下,存些希冀以为促进,与借假修真有异曲同工之用,便一杯咖啡的喜乐,仿若隐隐春意招引,都是好的。
进入冬至,天反而亮得更晚,晓看晚星斜挂新月,比起傍晚闲观人家爆竹声声火树银花,自是一番静谧安详。一个人若能回到内心,则眼里心上,无一不是佳山秀水,无时无处不是好日、好地!
生逢其时,死得其所,都是件快意、利落事。不时听闻些养老的话题,说的听的都是人家的事。寿而不辱,其艰其难,操之多不在我矣。
过往的这段时光里,似是开始了净去“仰仗”的某种践行,失落确是有的,虽然看淡了许多,但内心确乎更多了份坚定。除去角色的必须,慢慢活成本真的自己,像是顺遂了岁月的流转,种种生机活力、意气风发、盛气凌人不再,每“退步原来是向前”聊以自慰,或自欺以欺人?谁知道呢!
看着自己的执着,不否定,不批判,不懊悔,同了观赏一出好戏,从前孩提时醉心于过家家的把戏。执着里有临在感,有存在感,有自我认定的标签,有别人眼里心上的张三李四、甲乙丙丁,许多时候,我们一直都是世俗手里牵着的一具玩偶。
元·黄庚《月屋漫藁自序》:“耽书自笑已成癖,煮字元来不疗饥。”去了自嘲的揶揄,煮字非但可以疗饥,甚或可以疗疾。好剑者,则随处随物可以为剑;善医者,世间万物千姿百态,亦无不可随心所欲以为医者。人之觉悟得以究竟,则三千大千,皆我所曼妙幻化而无穷无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