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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分类: 自言自语 |
夜里入睡,盖了被子热,掀了被子凉,常常夜半冻醒,惟以手敷腰的妥贴。
起身暖了水袋,提了罐箱移睡书房,风凉处依次拔了6罐,以暖水袋围住腰背,趴在枕上翻《白先勇书话》,暖意于腰间丝丝散成微汗,又是丑末寅初。
岁月益久,每值得欣悦事益少,时有新书可翻算得一件。倘那字里行间又时时泛着老旧的暖意,处处透着鲜活的热烈,则生活又添厚重和生机,仿佛生命可以重估,而岁月可以重拾,从前孩子样的天真!
才过了霜降,第一场雪不期而至。彻夜长风漂洗的清晨,急匆匆晃过身影,像了宋时的沾衣欲湿杏花雨,若非约略斑驳了落叶枝桠,或是细数秋风画出纹理的飘逸,竟不觉得那是一场初雪,旧时习惯叫她“米糁子”的,粒粒打在脸上的生疼,记忆犹新。
宋徽宗赵佶《在北题壁》有“彻夜西风撼破扉”句,隐隐旧时回响。
如今破扉不再,而长风彻夜依旧,偶尔要于熟睡里起来关窗掩门方可安歇。只是不似了赵佶,再大的风只刮在屋外,已很少再刮得进心里。
若有朝一日居破扉一隅,长风偶过,行于扉,行于畔,行于发肤,而心能如如不为所动,当下即是安处。
天气于零下里蘸了蘸水,又拎出一个暖秋。可惜燕子看不到了,翩翩蝴蝶也已飞走,连同知足的秋叶,林木间落成柔软的踏实,惟郁郁黄花如初,秋风里瑟瑟。
正午阳光下,一只斑斓小虫依旧闲庭信步,叫不出她的姓名,却不自觉为其驻足、致敬!看她慢慢踱出石径,穿行于草丛的崎岖,一如人在旅途,不知是去探索未知,抑或寻找归途。
不久的日子里,严寒和冰雪会悄然笼罩这片天地。我始终弄不清,下一个春暖花开里醒来的,是否依旧从前这个生命?穿越茫茫死亡未知的你我,可还会记得几许从前?
《随园诗话》说“书到今生读已迟”。此生不读,更待何生?
不记得对面初中下午也要做操的,许是因了天气好了?瓦蓝瓦蓝的,没一丝云彩。
若不是三几日雾霾的阴沉郁闷,几乎以为蓝天白云阳光星月都是理所应得的了,像小时于父母跟前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忽地觉出那些可贵来时,从前美好,已成无知无觉里事矣。
近来肠胃多不适,五味杂陈,未知所措。
人得衣以蔽体,适食以温饱,奈何定要锦衣而玉食的周折。
求之不得,辗转反侧,苦状遂生矣。
今冷暖交替,岁忍时艰,惟温良作本,慈悲为怀,唤醒尘封敦厚,如如若处子,忍辱负重以度之。
昔主席读《菜根谭》有语:“嚼得菜根者,百事可做!”
资费改成国内漫游,每余些流量话长,任其自流,过期作废,你永远算不过商家。
有同事置固定电话于无视,以手机联络。问其故,答曰不能白白浪费了话费。
我不会为着消耗话费或流量而多打一个电话多占一刻网络,如果那不是我所需要的。除了免于辐射的考虑,我更觉得那是加倍的浪费,于时间,于心境,于自己有限的生命。
我也不会去做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事。世间美好越发稀缺,留些予人,做美好的富有者,缘何定要做成穷凶极恶?
所谓传销,就是将你的欲望无限膨胀,比理想大,比梦想高。他们只关注你想要的,那亦正是他们自己想要的,却从不考虑你真正需要些什么,感受怎样。
那些所谓的“为你着想”,不过其生财之道的一袭华丽外衣,一旦投怀送抱,片刻一丝不挂。
利益是一把双刃剑,于传销的热闹里,剑剑直指亲朋故旧,刀刀不虚见血封喉!
沐在暖暖秋阳中,偎进躺椅里翻旧书,困极而眠,而书页自翻,又半日浮闲。
若这样的老去时光,眼前无忧,远方无牵,心中无恨,寒暑无侵,病痛无扰,虽行将就木,当无所悔惧也。
易安词“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人说以春,乍暖还寒。
若联系全词,“满地黄花堆积”、“梧桐更兼细雨”,皆言秋也。
白诗“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蒋捷《秋声》“黄花深巷,红叶低窗,凄凉一片秋声。”黄花、梧桐亦皆以言秋也。
秋与春,乍寒乍暖,相似也,最难将息。惟心境不一,此伤春而悲秋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