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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山宋体舌尖上的中国苦才是人生生如夏花杂谈 |
分类: 如是我闻 |
睡前。
漫无目的翻书,酝酿起梦的前奏。
钱宁《新论语》很有些创意,将孔子和学生的话分别成内外两编。想象中的“课堂笔记”重新了一副面孔,以今天功用的标准。静下心来不妨重温,是否依旧经典味道。此时此地嘛,并不入眼的乏味。
索达吉堪布,据说北大复旦港大等名校极受欢迎的心灵讲师,教你守住《苦才是人生》。佛理确乎融会贯通,亦不乏深入浅出,言语亦道断成苍白的疲软,少了兴致的了无生气。不消六祖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便是仓央嘉措的意味深长亦望尘矣!可谓水落石出。真语言都是朴素的吧,既起了分别心,便是自己还不曾学得借假修真的本领。文学尚是要些意境的,以入世心观出世法,若去了信仰,便只剩了功利,怕是连一缕宗教的情怀也要失去了。于丹和蒋勋都在讲诗词,一个浅表,一个厚重,却并不影响那么多人喜爱,各取所需的吧!
至于《舌尖上的中国》,同了《世间的盐》一样的口重,睡前不宜,让人想入非非。
伸手所及,惟七堇年《尘曲》重情重义又不失温婉,果淹在其中,或许便是梦的最近处了。一篇《生如夏花》未及遍开,已先醉进一片秋虫里,一袭蚊香,两眼干涩,好个清清凉凉的秋夜。亦是旧时先生的《秋夜》吧:“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清晨。
入秋才几日,夜里的凉足以入了骨,缩成一团时在想,该换换被子了?秋虫般的呢喃。
没有“夜游的恶鸟飞过”,亦不曾“听到夜半的笑声,吃吃地,似乎不愿意惊动睡着的人”,只几声风铃的叮叮当当,唤醒了微曦的晨光。蚊香尚余烟袅袅,被睡前的三牙西瓜催促着进了洗手间,顺带灭了蚊香,将窗子掩了,便继续“回笼”。
朦胧间瞥见一只寸许来长的黄瓜扭缀在一盆瓜秧的边上,藤蔓求救般的伸向另一只花盆,茎叶处已现出些微黄。确是自己的疏忽大意,只善待了客厅和书房里的花,却忘了卧室还有她种下的菜了。那瓜扭并不在意这般轻忽,自顾自地长出一份欣喜,听她说起,似都不曾长成这般,于是顿生怜惜。手指碰了花土,沙子样的脆生。管他什么时辰,索性便浇了个透,待得旭日东升,也算还它一个阳光雨露了。
几声别样的鸟鸣,彻底打破了夜的沉寂,远处隐约的人声嚷出一派晨间光景,似睡还醒着的,新的一天了。
秋风无处不在的吧,湖岸依旧繁茂,确是逊了夏的葱荣,草叶间小花已微现了瑟瑟,似也在喃喃低语,也该换换被子了!定是夜来高亢而清凉得累了困了,虫声有了些三三两两的心不在焉,鸟儿依旧活泼,伺机投身水面,演绎一场物竞天择。
我确信北方也是有蝉的,却并不曾亲眼见到。南方的蝉很不讨人欢喜,正午时躲在树上沙沙个没完没了。北地没那么烦燥,与蝈蝈蛐蛐一起奏出的和弦,更多时透着些许安逸,便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吧。若北方真的没有蝉,倒有几分失落着了。
喃喃。
褪去了奢华衣裙,书背里一碟《弦歌》的悠长,只翻图文的清雅恬淡,于扎西拉姆·多多《喃喃》里,翻出一片安宁:“静下来,才知道,平日里的忙,才是真正的懒。”
“文字无自性,如镜,映心。”亦说在了我心里,如同这个世界,在不同人眼里的良莠难分,各自收获一方天地,无所谓孰是孰非,独自悲喜。
“我看到的,比我理解到的多;我看不到的,比我看到的多。”一丝谦卑,油然而生!
“年轻的时候,一定要试试挑战自己身心极限的远足。因为经历过之后,你就会深刻地相信:一切的痛苦终于都是会过去的,而且当一切过去,就会发现所谓痛苦,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即使不再年轻,远足诱惑依旧,只是添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便也多了几分敬畏的厚重。这个单程旅途里,哪一处哪一刻不是在路上?若还能“心远地自偏”,便都是在远足着了。
将客居认做了主人,便生起世间的贪婪。远足的山一程水一程里,并不因了他乡而让些美好打了折扣,反倒添了些偏得的窃喜,过去不留,了无牵挂的洒脱。
世间呢,真的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带着走的吗?
只是来此走了一遭,遇见些什么,都已是绝无仅有,只许存了份坦然,好自珍惜的便是。若真有来世,眼前的越来越好,便是再见时的福祉和安慰。同了一眼江南的佳山秀水,我常常自问,哪一处曾是我结成的缘,隔了千山万水,今生还能与你相思、相望?
“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生命里需要这般的《喃喃》,偶尔停一时静一刻,给心情一个机会,找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