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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劳的颜色

(2012-03-14 21:05:06)
标签:

柴静

幽州

宋体

《语丝》

北京云居寺

杂谈

分类: 五味杂陈

『《语丝》虽总想有反抗精神,而时时有疲劳的颜色,大约因为看得中国的内情太清楚,所以不免有些失望之故罢。由此可知见事太明,做事即失其勇,庄子所谓“察见渊鱼者不祥”,盖不独谓将为众所忌,且于自己的前进亦有碍也。』

这是鲁迅假《语丝》说给周作人,“疲劳的颜色”润笔绝妙,连同那意韵,甚喜。

那到底该是怎样一种颜色才被叫成疲劳呢?它定不会是青瓦白墙掩于轻烟细雨深柳中江南素描淡写着的点点闲愁;亦不像是黄土高原大风刮过漫天尘沙荒漠苍凉里的一声叹息;也不会是藏于书楼一角于青灯黄卷里寻幽探胜“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的迟缓光阴;至于灯红酒绿笑语喧声里的活色生香则更是相去甚远。倒是实实在在有了些“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况味,而那文字读着时并未曾有过勉为其难的怨尤,天南地北古今中外东拉西扯一番,或吃或玩或忆旧或怀远,不温不火间,或人或事或物什便活脱脱已在眼前一一呈现开来,或许这闲出来的字,便是 鲁迅先生眼里“失其勇”的一种疲劳?

文字里,藏了别人的眼光。若背景观念不同,受惊吓遭艳羡被指责都是常事。更多人喜欢论个对错是非高低,则因人而各有见解主张,想来孩子都是自家的好。若还能“风物长宜放眼量”,即使觉得很是反动的,亦可以断章取义来文过饰非,一伸一缩全在一心。至于文以载道或是文以获罪,便都不足为怪了。想那《讨武曌檄》言词何等尖锐,而武则天却能读出骆宾王的文采粲然,并以不曾招他入阁为遗憾。蒋勋在《说唐诗》里将盛唐文化的空前繁荣归功于李世民武则天的胸怀和眼界,深以为是。

不同心境下信手翻看些文字,竟是历历都能应时应景。渴了喝饿了吃困了睡闲来想入非非的自自然然。倘若换一种心情翻相同的文字,也许又是别一番景象的吧。这些不知不觉间生起的差异,亦是平日里难得察觉的平常,竟说不出些缘由。同了让鸟儿漫步海底鱼儿展翅蓝天,不许小孩子出门安静地卧在屋里一动不动和硬拉着老人出去溜弯散步甚至唱歌跳舞一样的不可思议强其所难。

柴静《赤子叶德娴》,以《桃姐》为话题,用了一句电影里的台词:“我们经历的磨难,是为了能够让我们更好的安慰别人。”视频了几个片断,场景似曾相识。有些事,你不看不听不经历,永远走不进别人的世界。如柴静说的:“一期节目,一个电影,什么也做不了,也无法解决人们的现实问题。但那种安慰是,你可以知道,世界上还有另外的人,也对生命诚实,他们经历的痛苦或者心酸,你能了解,你觉得也能因之而被了解。”

即使这样,如果事先知情,我还是不会去看《桃姐》这样的电影,连同柴静的访谈,只翻了博客便够了。忽地记起那句“疲劳的颜色”来。

“孩子长大后,移民海外,她从不主动联系‘以前就是太主动了,才会破坏,现在不要了,不再要破坏了’,她只是象桃姐一样保存着孩子幼年时的头发和穿着,有的已经生锈。”

“我之前对她(叶德娴),除了听过《赤子》,一无所知,采访时才知道她在台上落泪是因为这歌想起儿子。她接过话去说:‘一个亲人,他们不能相处,所以他们要离开。反而这样,可以保持一点的尊重。因为跟一个人相处,真的不容易的事情,有的时候我跟自己相处,也很不容易。’”

父母之于孩子的爱里,有自宠的影子,放在他人身上便演化为一种包容,倘那对象是暴力的向恶的,则更容易被视为软弱。许多时候宠爱与包容慈悲软弱间并没有严格的界限,也许便是一念。

一个以父母看孩子的眼光打量世间的人,从心里流出的情意定是春风化雨般绵绵密密不离不弃。如果还有什么让我们觉得痛苦,就学着做一回父母吧,无论眼前站定的是谁。

舒国治《流浪集》里说:“究竟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远方,是异乡,是没有熟人没有过去没有记忆。”于是远方是之于自己的孤独的放逐,是不是做儿女的都曾经有过这一刻的想往?我是有的,很久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

一个地方呆久了,熟了,便有了一个模式不自觉地来框自己,行止难免落入程式。若是看管得严了,便想逃离。小隐山林,大隐街市,“心远地自偏”,没有熟人的地方,生活是自己的,用不着去故意做给谁看,更像是曲终人散走下舞台的惬意而轻松。无需背负诸多从前,那更像是一种相对彻底的解脱。难怪许多人选择逃离的方向始终是远方的人迹罕至,若得生存,巴不得脱离了世间?

果真便逃离得了吗?

199999,北京云居寺按原出土时顺序,将10082块辽金石经全部回藏到恒温恒湿密闭充满氮气的地宫中,其原因是无法阻止石经的日渐损毁。“辽金宝藏,应机出现”了42年,终于回到它该藏身的地方,尊从了僧人静琬当年刻经的主旨。这位幽州智泉寺僧人在石经刊刻的题记中说:“此经为未来佛法难时拟充经本,世若有经,愿勿辄开。”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命运,石经是,文字是,人亦是。该出现时,即时灿烂。时过境迁,则顺性而随遇。回眸历史长河,有华彩流光,也有腥风血雨,虽都做了时间的过客,亦成就了绚丽风景。

“下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君言不得意,归卧南山陲。”王维的禅意。“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李白的失意。“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东坡的退意。

即使已现“疲劳的颜色”,与“斗士”的相映成趣亦不失文学优雅风景,这是属于周氏兄弟自己的命运。既不如石经回埋以护佑,生存便是最有力的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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