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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瑞娟董桥十八相送这一代的事杂谈 |
分类: 闲翻故纸 |
零散地翻了几页书,并无收获,亦说不上欣悦,日子多是这般不咸不淡中流成了过去。
几千年亦是时间无涯里的匆匆,哪些人哪些时候起撑就了秦风汉月唐诗宋词,算起来不过一个个平淡的日子,如我之这样的一天。那日“戏曲采风”吴钰璋道出了两句老生常谈: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俱是被教导并教导过他人的话,却不知更有许多人再学三百年唐诗五百年宋词依旧做不成李白苏东坡。一些时候,过来人的经验未必便适合仿效,所言亦难脱主观,确切当如“某某认为”来得切实客观,个中滋味心得,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世间并无可练就绝世武功的“葵花宝典”,否则必是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天下大乱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时也运也命也。央视戏曲频道“精彩回放”严凤英《女驸马》,下意识地想到,那一时代的黄梅姐妹,再怎样的志向努力,都做了她一身光环后的陪衬。倾醉于严老师的声情并茂,却并不掩饰我于其他姐妹生出的不甘,便是那句“既生瑜,何生亮?”即使京剧四大名旦各呈异彩,即使当年旧上海文人荟萃,却并不都如了梅兰芳鲁迅先生木秀于林。无论那是因了政治需要亦或各人偏好,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领域和运命,禀赋与勤奋解决不了所有问题,更多的人注定做了芸芸众生。
读书最引人处自是那些己所不能见闻亲历,于熟视无睹的平凡琐屑中洞悉那些美好原来可以这般惊艳脱俗,冰天雪地坐拥一室温和读春暖花开,“精鹜八极,心游万仞。”原来世界是可以换一种眼光看的,“小小水榭,我和你夏了一夜,再夏一夜。”没有功利目的的写实更加还原了他人眼中世界的原貌,尤其写意得可贵,那一时那一地那一人那些文字说词最是恰到好处。
翻拣书目,依旧许多熟识面孔不曾褪新,却止不住再陶新书的欲望。说是新许多时候便是再版,董桥的《记得》《从前》《青玉案》《这一代的事》便是,虽不钟情于精装,却是喜欢怀旧,如了《旧时月色》的婉柔。蒋勋的文字只读了约略,加上此次的二六辑算是凑齐了《说红楼》,还捎上了《说唐诗》《说宋词》。于丹的风格并非所喜,文字背后我更看重生活的经历与内心的丰厚,或是历久弥香的才更醇厚,惟年龄更加可靠,许是自己也沾了分暮气,近年来似总是喜欢读些“老人”的文字,象极旧时日复日年复年的平淡时光,总有丰收的秋色味道。
说到新与旧,不免又牵出些感慨。越剧电影《梁祝》十八相送有:“只见山上樵夫将柴砍,起早落夜多辛苦,打柴度日也艰难!他为何人把柴打,你为哪个送下山?他为妻子把柴打,我为你贤弟送下山。”袁雪芬范瑞娟老师的表演流畅从容不失庄重体恤,特别是”打柴度日也艰难”一句,不着作壁上观之痕迹,反多几分钦敬之意。如今舞台上的青年才俊,笑意盈盈,似是离那“起早落夜多辛苦,打柴度日也艰难”越发的渐行渐远了!艺术若脱离了生活的本质,便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了。
这世间的人和事,如同一阵微风,说着说着就吹过了。惟那一片旧时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