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石

标签:
香愿萧红染丝长安寺八大处杂谈 |
分类: 闲翻故纸 |
如果佛法就是不爱,要它何用?只肖那爱是不起分别的处处是好地日日是好时,又有哪里不是乐土了呢。“盐的功用,若只在调味,那就不配称为盐了。”
虚云和尚自普陀朝五台拜香凡三年,生死随顺,所记过往并无半句怨尤,让我于信念德行精进之外悟得,道在人心而非道场。名山宝刹不乏名宿大德,亦不离藏污纳垢。庙宇宏伟不拒卑微,佛法广大难渡无缘,修行始终是自己的事。
航鹰写证严法师的文字里有红尘看方外的仰视,世间眼光里境界的美好,看人家风景,种自家田地。“龙口含珠,凤头饮水”可自然成林下风气,亦可造作成邀幸取宠,全在一念。如果只能仰视,便一起仰视吧,连同你的文字我的艳羡。
萧红《长安寺》里“安静得可喜,一切都是太平无事”的“庄严静妙”,不过假想中一粒敌人炸弹下“我顿然的感到悲哀。”翻查“长安寺”则仅有北京西山八大处长安寺和沈阳长安寺两处,不知那时的重庆确如了萧红的想象,“那些喝茶的将没有着落了,假若他们不愿意茶摊埋在瓦砾场上。”
张载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外尚有“生,吾顺事;没,吾宁也。”果如是则必“视其色如春阳之温,听其言如时雨之润。”
墨子见染丝者而叹曰:“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五入为五色,不可不慎也。非独染丝,治国亦然。”非独治国,治身亦然。
去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了瑞典人托马斯·特兰斯特勒默,他的妻子在替丈夫晚宴谢词时用英语和瑞典语朗诵了他的小诗《自一九七九年三月》:
我走到这被雪覆盖的岛
荒野没有字词
那些没被书写的页面朝所有方向铺展!
我在雪里探到鹿蹄的印迹
语言但不是字词”
瑞典人热爱自然融于自然的天性,即使记不住作者的名字,即使那可能是中风后左手涂就的几行,亦读得出几分诗的意境。草木不言,四时成序,远胜于人声呱噪得没头没脑。“言而当,知也;默而当,亦知也。”
我更希望能读懂那诗的原文,可惜从来不曾做到,即使没有借口的必要,那亦是对于“世界名著”欠缺的一个由头,一经翻译便少有不打了折扣的原汁原味,尽管我们并不缺少伟大的翻译家。文言尚不可免,而况其他?
环顾前后左右,我所处的自然,还有多少是没被改造扭曲过的?太阳,空气,山水,草木……,那看起来的一派生机,会不会在我们一觉醒来睁开的双眼里,依然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