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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喧,几度秋凉

(2011-05-30 16:5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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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滩

宋体

彩云归

士为知己者死

因因果果

杂谈

分类: 拈花微笑

连着几天,醒来都有些微汗。想来是入夏久了,也该换换被子了。盖了一冬的夏凉被,停暖后变得不支,遂改了棉被的。毕竟季节才是自然得真实,许是到了换回的时候了。只是天气预报又有降温,不知这个夏天,几时才能真正长成。

依旧不见太阳的脸,云是散淡着,迷濛着的。已觉不出的凉意,越发湿润的温和了。风从枝叶间拂过,送来阵阵幽香,沾染着带走了汗的气息,从上到下浑身的轻快。这样的早晨,连阴的天也不那么讨厌了。

人工的草坪,早已春风几度,依旧枯黄的死板,终于没能全部再生。也好,又可列上一笔支出了。倒是些不知名的野草,零星点缀开来,看上去毕竟荒凉得没那么不协调了。那些青青的果,比北方的樱桃大了,象是杏的样子。想起苏轼的词:“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棉吹又少……”正是这样的时候吧,只是轻舞的换成了杨花,而今年也已经少了许多。

昨晚出去应酬,一桌的70后,我倒成了老大。有些不习惯的,除了年纪,还有穿着。短袖夏衫,相对于我的衬衣夹克,似也有了界限。不知道是自己老成了还是敏感了,不自觉竟庄重了许多,连氛围也是随喜的更多了些。

分享他人的见闻,如同读诗,需要加上自己的分析想象,让意象饱满充实。倘是熟悉的人,却可省略些,只将旧时点滴印象串起,便可以毫无痕迹的同喜同悲了。许多时候,同一件事,同一句话,不同的人做了说了,效果必是迥然的。一些开心的,不开心的事,也多是因了人的。常常是在听一些人的一些事,忽然就想到了另一些人,另一些事。原本平常的,也常常是因为有了,或是想到了某个人,一下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原来,每个人的生命都是连续的,那时那刻,并非单纯的,独立的过往,总不免牵出些前前后后的因因果果。于是,老乡,同学,战友,牢固成目下最普遍的情感纽带,三点一面地支撑起一片天地,皆源于彼此共有过一些过往的吧!“有诸内,必形于外”本是中医的道理,用在人上事上也较比妥帖。因为曾经的共有,对于后来的一言一行,总能寻得出处,较外人更容易读懂,会意。“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因懂得,而省去了寒喧的刻意与应酬的做作,“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的流畅,自然天成。

世上最难,只一个懂字。“我懂你!”即使是并不知情的一厢情愿,也已经让人深深感动。这个世界,越来越呈现出表面化的倾向。锦上添花的多了,雪中送炭的少了。轻佻的浮躁的多了,悠远的沉静的少了。急于表现,言词凿凿的多了,默默倾听,心领神会的少了。于是,懂,成为一种奢求。而许多时候,表面的,更近于虚假的了。走不进内心世界,常常便要靠着假想,自欺欺人。比如一些新闻,差不多可以等同于真实的流言蜚语了。只换个角度,换个说词,便让你“不识庐山真面目”了。鲜有真诚而真实者,如早开了的陌上的花,惊艳脱俗的美仑美奂,终是不合时宜,在春深前,便零落成泥辗做了尘,质本洁来还洁去了。只留些余香,温温暖暖的萦绕着,尚未尽散。早该过了“雪夜闭门读禁书”的年代,依旧的一些言论,一些文字,连同了人,一起被封杀,禁祻。少了百家争鸣,也便没有了百花盛开,又一片心田即将长成荒芜,再也绿不起来的人生,要怎样的眼光,打量这个世界呢?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只是,我常常怀疑,要如何谈彼论此?到底可怜,可恨,不幸,不争的,是别人,还是自己?!“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如果我们连自己尚读不懂,却奢望着别人能懂?痴人说梦如斯,还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评头品足了呢!

少时学习课文,总要先了解历史背景,再归纳中心思想。只可惜,一直都没能做成合格的学生。课文还是课文,究竟与生活关联不大,至今待人接物,还是凭感觉先入为主,受了挫的自舔伤口,也是常有的事。若老师有知,也一定愤怒于我的不争了:“不要说你曾经是我的学生啊。”其实,这也并不全是坏的,“己所不欲,勿施与人”地学些宽容,也是一种收获。对人对事,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将自己置身其中,而另一个自己作壁上观,看尽世象百态,人情冷暖,由衷处会心一笑,如醍醐灌顶!欣欣然,彻悟!岂不很好!怪只怪自己的愚笨,机会多多,至今却依旧入不得门径,“只道功夫半未全”的吧!

自己学不来,不等于方法的不好。考古,研究便是这样寻着一路走来。把些当时的文献,物件,放回到那时的历史中去,加以考证,因年代久远,少了牵扯,只要放得回去,常常更容易得到真相。若出于种种原因,没法放回,或是人为地错了位的,无论如何得到的,除了假相,便只能是些想象了。对于历史,想象若多于了真相,我们脚下的根基便是松动的,随时可以倾而覆之的了。而活脱脱一段精彩历史的再现,亦是曾经鲜活的生命,有着自己的喜怒哀怨,悲欢离合。“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如同看戏,从别人的生活中寻些自己的影子,或许有助于读懂自己,进而读懂别人。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一番寒喧,几度秋凉!历史无非是过去了的现在,现在亦将成为将来的历史。台上台下,眼合眼睁。我们是戏子,演绎别人的故事。我们是观众,观看的却是自己的人生。如同考古,研究,也要把自己放回到现实中去。放得回是安置,放不回便是漂泊,而心灵的漂泊,最是无所皈依!“顷刻一声锣鼓歇,不知何处是家乡”了。

终于,雨还是下着了。天依旧阴沉着,似在为南方的旱情担忧了。

事物总是互相关联的,没有绝对的好,绝对的坏。我们要做的,是从好处发现隐忧,从坏处找到借鉴。与大自然作对得太久了,是时候静下来,反思下所得所失了。想想自然的好,自然的不求回报。倘若人也能有这样的胸怀,多些包容理解,少些自以为是,这个世界,早该是另一番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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