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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之湄

(2010-03-21 16:57:33)
标签:

鸟儿

芦花

湖边

芦叶

相思鸟

文化

分类: 天下杂谈

  古时候的文人墨客,喜欢在水之湄,湖之畔,摇头晃脑地咏些:“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虽不是文人,也不喜念这样的词,但沐浴着湖边的烟霞散步,领略其淡雅的湖光水色,却是我得天独厚的怡情方式。

  一天下午,独处于一陌生的湖边。那是深秋的时候,四周很静,那散漫于湖边的野草,略显枯黄,唯有湖边的那一丛丛芦苇,顶着一大片飞扬的芦花,雪莲花般浴濯着我的眼目。蓦然之间,有一只鸟飞来,栖止在芦叶上,那是一只色彩艳丽的相思鸟,红色的嘴巴,尖尖的,黄绿色的羽毛,在阳光的映照下,甚是耀眼。只见它轻轻地拍打着翅膀,不时发出一些欢快的鸣叫声,给这寂静的湖边,平添了一幅动态的图画。

  久居都市,很少有机会倾听鸟自然悦耳的欢叫声。偶尔听见,也只是人家阳台上高高悬挂的鸟笼里发出的几声低唤。与眼前这只玲珑活泼的小鸟相比,又岂能同等。选了一个恰当的位置,仔细地打量着这天外来客,它伫立在芦苇长长的枝叶上,伸出细小的脚踝,一边用嘴梳理着漂亮的羽翼,一边叶笛似地发出一串串悠婉动听的声音,一双黑亮亮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见没有什么动静,便低头用尖尖的红嘴向那芦花啄去。啄一会,停一会,那模样,那神态,仿佛这满枝头的芦花全是它的。

  过了一会儿,这鸟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在芦苇上,亮开嗓子,啁啾啁啾地叫唤起来,这声音清脆悦耳,在空中盘旋了很久很久,直到另一只鸟的出现。原来它在呼唤自己的同伴。都说,相思鸟是成双成对的,想必这两只鸟儿也是恩爱的一对。听说过鸟类的诸多传说,譬如子规啼血,鹧鸪呼归,布谷催种……这些传说或凄婉或美丽,总教人动情。我不知眼前这对鸟儿是否有过一段动人的故事。如果有,那一定也是让人回肠荡气的。此刻,它们并肩站在芦叶上,不时用嘴轻啄一下对方的羽毛,那份悠闲,那份恬静,真让人羡慕,仿佛是一首诗和一曲歌的韵律,水乳交融。

  我想:偌大的天地间,这对鸟儿肯定也承受过风雨的袭击,经历过攀山涉水的辛苦,可瞧它们此时此情,根本显露不出丝毫曾经有过的艰辛和怯懦,它们披着一身艳丽的彩衣,仍然喊叫得那样轻快,那样欢乐,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在它们的昨天和明天,根本不存在什么艰难和沧桑。小小的鸟儿,居然有如此宽大的胸怀,这就不能不令我深深震动,而且陷入深深的沉思。也许,人真的不如鸟儿,鸟是自由的、脱俗的,而人有时候就会世俗和现实,鸟是真诚地相知相爱,人有时候却是无情和冷漠的,鸟总向着温暖、美丽的方向飞去,人有时候会身不由己地迷失方向……

  这个深秋的下午,我感受到了一份来自鸟儿不同境界的生活。太阳西斜了,一团绯红的霞云自西边慢慢投诸于湖边,映照得河水如一坛玫瑰色的红酒。衰草黄叶,芦花也染上了一痕似有似无的玫红,这对鸟儿依然在枝叶上安心地休憩着,姿意地鸣叫着,自由地剥啄着,心内不存一丝儿牵缠,更不为艰辛而浮躁。我想这种美好的心态,也是我们在生活中所必须具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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